第一百一十六话 春秋赏暗流涌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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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泰帝嘴巴抿的紧紧的,若是常年伺候他的长盛看见了就知道要坏了!但夏侯翼垂着眼睛连康泰帝的脸色都不敢看,怎么会知道康泰帝的表情如何。
只不过夏侯翼料想的不错,康泰帝虽然很是生气夏侯翼竟然果真肖想兰齐朵,但好歹他这样老老实实的态度倒是叫人讨厌不起来,康泰帝心中所有的也就是一个做父亲的愤怒还有对这件事的不赞同。
“你爱慕元嘉多年,你今年似乎二十有五了吧?”
夏侯翼若是跟平日里一样机灵一点可能就会察觉康泰帝话语中的意思,奈何他此时就像一个见了岳父话都说不全的毛头小子一样,更何况这个岳父不同于常人,夏侯翼想都没多想的说:“是,末将今年虚岁二十有五。自从康泰十三年见过公主殿下之后就对公主殿下有了念想。”
“混账东西!你今年虚岁二十有五,朕的元嘉还不到十九,康泰十三年元嘉才虚岁十三!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康泰帝一脚过去将夏侯翼踹翻在地,那老拳更是不要命的朝着夏侯翼脸上打,别的地方也就罢了,但是这脸夏侯翼还是打算见兰齐朵一面的,可是万万不想将康泰帝打坏了,因此想都没想的伸出胳膊挡了一下,康泰帝见状更是大怒,提着夏侯溥仪的衣服领就站了起来!
夏侯翼不曾想一国之君力气竟然如此大,嘴里只剩下说:“请陛下息怒!”
“息什么怒!你敢做还不准别人说了!”
夏侯翼背上、屁股上、腰上、以及腿上都被打了好几下,他知道如今话都没有说开,康泰帝一会就会出去用午膳,机会稍纵即逝。而这样下去不行,他就是铁打的也经不住这样好不还手的架势……
“陛下何不听听末将为何要求娶公主殿下?”夏侯翼忍着痛,进入房间一来第一次直视康泰帝的眼睛。
康泰帝最后一拳重重的打在夏侯翼腹部,口中说道:“混账东西!你觊觎真的女儿还有理了?”
“陛下可知道,犬戎首领今年三十有五,正当盛年,而他的可敦(首领正妻)前年就死了。如今可敦一位空悬。陛下如今又将查克甘困在京中,此人诡计多端,不走寻常路。末将猜想他可能会提出一些要求,比如公主和亲……”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
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康泰帝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直接将夏侯翼提着衣领扔到一旁。指着他的鼻子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个无耻败类真的想娶朕的元嘉?”
“虽然陛下将犬戎首领困在京中,但是黑甲军对他的提防可是一点都不会放松。这些话据说是查克甘跟人饮酒的时候无意中说出来的,而且最主要的是有人将公主的画像透漏给查克甘知道,查克甘一见之下惊为天人,据说已经蠢蠢欲动了。末将让人花重金收买了查克甘身边的一个门客,也只是将此时推后几日罢了,若非如此。末将何须心急火燎的私闯陛下寝处……”
“那朕今日就给元嘉选好驸马……”
夏侯翼迅速说:“陛下以为给公主殿下选个什么样的驸马,才能让查克甘不敢轻易妄动?”
康泰帝气势全开。夏侯翼之前的一味退让也在此时发生了变化,他直言不讳道:“古有昭君出塞,难不成如今我大齐国力强盛还要受制于犬戎不成?”
显然这个昭君出塞戳到了康泰帝的痛脚,康泰帝一下子虎目圆睁:“住口!”
“朕的女儿绝对不会嫁给犬戎人!”
“所以末将请求陛下答应将公主下嫁,一来末将常年跟犬戎人对抗,对末将,犬戎人还是有一定的忌惮,二来,末将知道陛下对查克甘想杀之而后快,但此时时机未到,犬戎部族首领刚刚被俘,大齐就如此对待俘虏,周边小国难免唇亡齿寒,这种骚动引起的波动只会有两个极端,要么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对大齐有任何不臣之心,一心归顺;否则就是自此之后对大齐宁死不从,全力反抗,国中会拼尽最后一个人的力气来跟大齐死战到底!”
康泰帝皱眉不语,夏侯翼再接再厉道:“末将想的如此多,其实也是对公主殿下一片痴心还有对陛下的忠诚罢了,末将既不想看到公主殿下嫁给大齐的仇敌,也不想陛下在此事之间两难,若是今日能早早告诉陛下这件事,让陛下有了应对的法子,夏侯翼虽死无憾!”
“你起来吧!”
康泰帝一时间心情复杂,看着夏侯翼根本就没心思去管他,只挥挥手让人下去。
夏侯翼这次倒是直接从大门走了出去,离开康泰帝房间的时候他的背部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原本以为可以松口气的,就见到兰齐朵的侍卫统领马大人皮下肉不笑的说:“竟然不知道夏侯将军什么时候竟然来小人手下当差了,真是罪过罪过!”
夏侯翼看着一旁仿佛要吃了他的钱六郎,也只能对马统领抱拳道:“此事说来话长,改日夏侯翼一定登门赔罪!还请马大人原谅则个。”
说完他长揖一下,见到康泰帝跟前伺候的人此时都往房间中涌去,夏侯翼知道有些事情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他的出现本来就是不合常理,如今再叫康泰帝看见,恐怕只有惹人嫌的份儿。
夏侯翼如今办完了自己的要做的事情,他知道康泰帝肯定心中有自己的成算,今日他最主要的目的也不过是阻止康泰帝将元嘉大长公主许配给别人罢了!想必经过刚刚的事情康泰帝心中也明白了,如此一来夏侯翼只觉得哪怕今日被康泰帝打了那么几下子,也算是值得了!
他只觉得自己算是将事情都了结了,但是却忘记了钱六郎还在马统领手下,马统领虽然不能拿他怎样。但是眼看着钱六郎日子是不好过了!
马上到午时要用膳的时刻了,康泰帝才带着一脸心事重重的到了兰齐朵准备的花厅。
梁王以为康泰帝还在为刚刚想到皇后的事情伤感,就连兰齐朵也以为自己这身衣服惹的康泰帝思念母亲,有些懊恼没有即使换下这身衣服。
康泰帝这一桌子上坐的是梁王和兰齐朵,相当于一场家宴一般,梁王起初能岔开话题,此时却也无言以对。毕竟他只能劝得了一时。这种心结主要还在于康泰帝自己排解,他自己要是走不出来,旁人再怎样也无济于事。这样各怀心事,三人之间的气氛就有些沉默。
还是伺候在一边的长盛有眼力见,他笑着对康泰帝说:“陛下快看郑大人,他盯着那桂花酒眼睛都舍不得移开了!”
康泰帝闻言果然掉头看了。
因为康泰帝当初提议春宴的设想是跟这些少年少女们在室外一同用餐。因此兰齐朵就将桌子排在了同时能容纳千人左右的“春秋赏”。
康泰帝的当初建造春秋赏的目的是,女儿无聊的时候听听戏。看个杂耍,如今兰齐朵用来待客倒也相得益彰,她甚至别有用心的将他们这一桌子放在稍微高点的地方,康泰帝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底下的人用餐情况。
长盛口中郑大人正是年过六旬的工部尚书。康泰帝一看见那小老头眯着一双绿豆眼盯着桌上的桂花酒瞧,忍不住就笑开了,嘴里骂道:“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老家伙还是一副看到酒就走不动路的样子……”
“陛下这话就冤枉郑大人了,元嘉大长公主这里的桂花酒可是满京城都独一无二的。别说郑大人嗜酒如命了,就是奴才这个平日里不喝酒的,闻着这香气都有些流口水呢。”长盛说的妙趣横生,还配上一副很是陶醉的表情,兰齐朵也在一旁凑趣道:“图平,既然长盛都要流口水了,你就去把咱们地窖里的桂花酒装上一小坛,待会叫他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