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抗战!为谁?(2 / 2)
连举手投足之间,慌乱了不少,连忙低头说:“达者为先,达者为先,一阳兄盖世大才,王铭章肝脑涂地。”
没有和日军正面交战之前,王铭章只知道抗战任重道远,在长治,对上日军关东军第三师团的一个满员联队,才两天,他的两个旅就伤亡了三四千。
要不是士兵用命去堵了日军突破的缺口,说不定,两天,他的一个甲等师,就让日军的一个联队三千多人给击溃了。
这才明白,日军的战斗力也不是吹出来的。加上阎锡山对川军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连邓锡侯都在阎锡山面前吃瘪,更不用说他这个师长了。
用阎锡山的话来说,蒋某人是为了夺四川的地盘,才跟这些川军套近乎,他阎锡山的山西,根本就不需要川军来祸害。
一句话,将川军的形象诋毁到了极点。
这也怨不得阎锡山,川军的装备,连晋绥军的保安团都不如,如何能让阎锡山看上眼。
二战区主力部队节节败退,阎锡山也管不上川军的那些粮饷了,自己的晋绥军都混乱一片,后勤也跟不上,自然能将川军踢开就不会手软。于是,王铭章就跟着二十二集团军来到了山东,成为了第五战区的一员。
不久之后,122师就获得了出川以后,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武器补充。
迫击炮比川造的不知道强了多少,重机枪,轻机枪也补充了一些。心中底气足了很多,心想着,要是再碰上日军,不会像在山西那样一味的挨打了。
他那里知道,山西战场山多,路窄,日军机械化部队施展不开,但是山东战场,平原辽阔,王铭章的122师将要面对的是日军的重装机械化部队,他的那点重武器,对上日军的坦克,战斗还将是一面倒的困局。
曾一阳拉住了王铭章的手,笑着说道:“47军军长李家珏跟我谈起过王将军,曾经赞许过将军禀性刚毅、骁勇善战而享誉军旅。是早就想见,但无缘一面。”
“不敢,不敢……”王铭章受宠若惊道,他也听说了李家珏和40军走的很近,不过也是道听途说。
和曾一阳不同,王铭章的心情失落中带着决然,为了证明自己,或者是为了证明川军,他多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战场上,用一场胜利来捍卫川军的军威。
所以,心情自然有些压抑。
在曾一阳的相让下,挤出了参谋处的大门。
李宗仁的脑门也隐隐见汗,曾一阳的一通话,自然是滴水不漏,没有传播一句GCD思潮,但字字都是其中精粹。不但年轻人无法抵御其中的嘲讽,连他这个将,都脸面无光。
他自问,也为老百姓做过一些事情。广西,在他和白崇禧、黄绍竑的治理下,民生还算不错。但是他是为了让军队的士兵更加的具有凝聚力,为了将来可以从地方上获取更多的税收。
而不像冯玉祥那样,一味的杀鸡取卵,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他这个司令也差不多当到头了。
即便冯玉祥每天睡草席,吃着最简单的杂粮,但本质还是军阀,对百姓的危害并不比其他任何军阀小。
李宗仁回头,见白崇禧脸上带着一层怒气,苦笑道:“我刚才那点被他影响了,我也看不透他,原来我担心他不来,第五战区少了一把利剑。但真正等他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却发现,利剑能伤人,但也会伤己、”
李宗仁是话里有话,什么事情,一旦上升到主义之争,那么就是天大的大事。
曾一阳全篇没讲一个主义,也没说一句关于信仰的鼓动,但李宗仁知道,那几十个作战参谋,有几个已经被他影响了。
当然,这些参谋也是各有背景,至少军统的绝对会有,曾一阳这段话,说不定被加工之后,明天就能出现在重庆蒋介石官邸。
是含沙射影?还是真情表露?
全看蒋介石一念之间了。
曾一阳来到李宗仁面前的时候,正发现李宗仁拿着手绢,擦着额头,动作浑然天成,不似做作。他不由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阴沉沉的,看样子要下雪,一月份能出汗吗?
曾一阳心里疑惑,但毕竟李宗仁是军界前辈,必要的恭敬还是要的。
“李长官,40军军长曾一阳,奉命前来,请李长官指示?”
“曾将军辛苦了。”李宗仁笑容满面的热情招呼着,一边吩咐副官去准备,就在司令部边的一个跨院,李宗仁在徐州的住处,要以家宴来接待曾一阳:“你我是兄弟之交,一战区能够将你老弟派来,已经是让李某欢欣雀跃,何谈奉命?”
李宗仁话锋一转,佯装愠怒道:“可是你老弟一来我这第五战区的司令部,却不来找人通报,不会是看不起我这里的庙小不成?”
李宗仁装的也太假了,以至于连边上的王铭章都觉得有些奇怪,有种长着对于后辈关爱之情,却用埋怨的话来表达。
曾一阳微微欠身道:“哪敢?路过作战厅的时候,听见有人在争论。我这人好热闹,一来二去的也多说了几句,让李长官笑话了。”
“不过贤弟有些话,还是少说的好,有些人听了会不乐意。”李宗仁假意劝解道。
曾一阳微微一笑,坐定之后正色道:“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是一个党派,一个**永远存续下去的基石。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就无法让人信服,自然不同的声音就多了起来,有些高位者不喜欢听,那是他做的不够好,而不是说的人的错。”
“你呀”李宗仁无奈的摇头。
王铭章却是连眼珠子都亮了起来,‘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多么简单的八个字,却涵盖了一个最难做到的真理。
王铭章是被曾一阳拉来的,来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此时却是庆幸万分,能够听到如此精妙的道理,让他这个小半辈子都生活在内战漩涡中的川军将领,有种茅塞顿开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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