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直言出被贬西京离(2 / 2)
徐江说:“记得。我还让来人捎话给你,我是不会谋反的。不是我舍不得这乌纱帽,而是我不甘心就这么把自己的心血都白白Lang费。”徐江放下酒瓶,说:“我徐江多年以来寒窗苦读,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光宗耀祖,可以将自己的才学抱负施展出来吗?我是不会放弃的。”
石贝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是吗?那我也不强求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但是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来吗?”徐江说:“我已经知道了。因为你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权臣刘当。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了推翻卫朝这值得吗?”
石贝说:“值得。因为我不想在这个朝廷做官,那样只会是等死,将来江山易主了,连条狗也不如。换是谁都不会甘心的。不是吗?”
韩翁始终在一旁听着,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这两个年轻人一个心系天下,想趁着大乱去打拼;另一个则放不下自己的功名利禄。
徐江问:“那你现在想去什么地方?”
石贝说:“你该不会想把我交给刘当吧,如果不想的话,就把当年的我存在你这里的那笔钱交给我。虽然你和我道不同,可是我们还是同窗好友。”
徐江一笑而过:“当然,我不想造反,可我不想就这么和你断交。钱就在我这里,稍后马上给你。”
韩翁拍手,说:“你们年轻人志在天下,我老头子七老八十的,你们一个给我水,一个给我饭,我也没什么好报答的。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难处,或是你们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我定会不远万里为你们诊治的。那么,老朽就不客气了。”说着拿起筷子,端起碗,没有半点客气。
石贝,徐江相视而笑,喝酒聊天。
第二天,石贝刚起来梳洗好,从厢房出来,就看到徐江那个小女儿正在自己面前抬头看着自己。石贝低头微笑:“小娃儿,几岁了?”
可是小女孩却像看见个怪物一样扭头逃走了。石贝失笑:“好一个女儿。真像她啊。”石贝经过徐江的卧室,从门缝瞥见一个女人的身影,想必是徐江的夫人,就没有多想。
石贝在韩翁的房门前,轻轻叩门,“老人家,老人家!”可是敲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动静,推开门一看,韩翁早已经不在了,药箱也不见了。桌上留着一张纸条,石贝拿起来一看,写着:水饭之恩,永不相忘。
石贝将纸条揉成团,放在鼻子下一闻,“就这么走了?看来我多疑了,他不会是刘当派来的。”
石贝释怀了心中的疑虑后,就在平饶的街上四处转转。在靠近定河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流过县城,有四座石桥连接着城东和城西,石贝在一座名为拾拙的桥上看见一位卖折扇的老妇人。老妇人挎着竹篮,里面有十几把折扇,老妇人颤颤巍巍的叫卖着,却没有一个人买。
石贝索性上前看看。“老人家,扇子怎么卖啊。”
老妇人看看石贝,说:“五个制钱一把。少爷,你也买一把吧。”
石贝拿来一把展开看看,画的是牡丹,收起来放回去,又拿来一把看看,画的是梅花,又拿来一把是竹子。石贝问:“怎么没有净面的,我想请人帮我题字。”
老妇人一听有生意,连忙说有有有,拣出来其中一把,递给石贝。石贝展开一看,果然是净面的。就付给老妇人十个制钱。老妇人连忙说:“不不,它只值五文钱。”
石贝却说:“不,他值。”说完石贝甩开折扇,潇潇洒洒回知县衙门了。而老妇人却在笑,他傻吗。
徐江办完了公务去后院自己的卧室,徐江的妻子柳氏正在梳妆台前读书。看徐江回来了,就放下书本去迎接徐江,徐江脱下官帽,递给柳氏,柳氏把官帽放好,说:“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每天不是都有许多公文吗?”徐江说:“因为平时的公务都没有拖下去,所以今天的公文只有很少。我想今天就把子富的银票还给他。那些银票还在吧。”
柳氏说:“在在。都在。”柳氏将藏在书柜底层的布包取出来,交给徐江。柳氏不免担心地说:“夫君,你真的决心继续给奸臣、昏君卖命吗?要知道石贝这样的人也去造反的话,他们迟早是会推翻卫朝的,到那时你们就是敌人了。”
徐江刚伸出去的手停下了,说:“这个我知道,只是我要是谋反的话一定会连累你和嫱儿的。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就让他先去吧。”
徐江把布包放进怀里,派人去叫石贝,可是衙役说石贝一早就出去了,韩翁也走了。徐江就吩咐他们去找石贝回来。衙役走后,柳氏不解的问:“夫君,出什么事了,这么急的叫他回来啊。”徐江回头对妻子说:“因为刘当来了,名义是巡视。来者不善,子富要尽快离开才行。”
柳氏便说:“不会是想对石贝不利吧。”徐江安慰着妻子:“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在家里好好呆着,照顾女儿就行了,剩下的我会处理好的。”柳氏还是有些忧心忡忡。可是徐江沉一沉心神,准备应付刘当去了。
就在徐江夫妇准备应对刘当的突如其来的时候,石贝在大街上也见到了刘当的车队,耀武扬威的招摇过市,石贝摇着净面折扇,在街对面注视着刘当的马车路过,自言自语道:“这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