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十七—他是为了(2 / 2)
阎芬芳心底牵起一丝苦涩,没再说话,拿着手机无声的自他门外走过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是清脆的关门声,她走了……
楚天擎痛苦的皱着眉,牵起指间的香烟,重重的吸一口,。
……
“芬芳,这个月例假没有来吧?”
荣教授放下手里的尿样化验结果,郑重的看着阎芬芳。
阎芬芳摇头:
“没有。”
“恭喜你,唉!芬芳,你怀孕了。”
既然是恭喜,为什么还要叹息?
阎芬芳心里五味杂陈,只是无神的看着这个面相和蔼的教授。
荣教授敛起眼中那丝异样,笑道:
“没什么,就是这种情况下一次性就成功的例子实在是太少,芬芳,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呵呵。”
阎芬芳讪讪的笑,她也没想到,上次来做完手术后,她除了月事没有来以外和平常没有任何反常,所以她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现在,楚天擎已经不再抵触她的身体,阎芬芳想,如果这次没怀孕的话,她与他就可以用正常的方式要孩子了。
然而,这个孩子虽然来的方式不对,但也是属于她和他的,流掉的话她又于心不忍,于是,她决定回家和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荣教授将阎芬芳送出门外,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荣老师。”
身侧忽然传来个清澈的男性声音,荣教授循声望去,见了姚远,不由眉开眼笑起来:
“姚远啊,以后可别再叫我老师,当学生的可比我这老师出息多了,我怎么承受得起啊?”
姚远心神不定的笑笑:“刚刚那个人是不是阎芬芳?”
荣教授在英国的时候给姚远上过两年课,对他的过往并不知情,诧异道:“你也认识她?”
断定了那人就是阎芬芳,姚远更加心急:“荣老师,她为什么来这里?”
“做手术,唉!”荣教授又叹息起来。
姚远察觉到背后有隐情,急道:
“老师,到底怎么回事?”
“唉,芬芳这孩子,命苦啊……”
……
阎芬芳料想此时楚天擎已经不会在家,在医院附近的商场逛了一圈,吃过午饭才赶回家去。
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沙发上稍稍休息了片刻,拿了拖把,拖完了客厅正要进楚天擎的书房,望见那条黑影,“啊!”的惊叫一声,手里的拖把脱手砸在脚上。
他仍然坐在那张椅子上,头低垂在胸前,听到她惊叫也没有一点反应。
是睡着了?
“叩、叩、叩……”
“扣、扣、扣、扣……”
阎芬芳故意用力敲门,没有反应……
“楚天擎,楚天擎?”
她走进去,到了近前,顿时发现他的脸色差的厉害,她试探性的将手背朝她额头凑近,肌肤相贴的那一刻,阎芬芳似乎被火炭烧了一下。
“噗!噗!”
这时,耳畔似乎想起细微的动静,阎芬芳向下看去,只见楚天擎的鼻血不住的在鼻端流出来,不停的滴在他胸前的衣服上。
“楚天擎,你怎么了?还好吗?楚天擎,你醒醒啊,楚天擎!”
阎芬芳慌张的将他的头抬起来,一边帮他止血,一边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
……
“高烧四十二度三,这么高的体温对成年人来讲是十分危险的,如果再迟点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似乎没打算搭理阎芬芳,边说边向前走,阎芬芳焦急的跟在他身后:“医生,他什么时候会醒?”
“能不能醒还不一定!说不定一辈子都不会醒!”
阎芬芳吓得手心满是冷汗,瞪着两眼,直挺挺的定在原地,医生不知哪来的气,停下脚步,凶神恶煞般用手指点着阎芬芳的脸: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一点也都不知道生命可贵,这么高的温度肯定是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治疗,慢慢烧起来的,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他一定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感觉到不舒服了,你作为他的亲人就没有一点察觉吗?死了倒好,让你好好长点记性!”
阎芬芳又慌又怕,这瞬间,忽然想起他从昨晚开始就没再说过话,今天早上的表现更是反常。
他本来就是个高傲的男人,生点小病之类的事不可能对别人讲,更何况,那时她在跟他怄气……
可他明明那么痛苦难受却又硬撑着不来医院什么意思?
跟自己也怄气?
医生见阎芬芳没反应,觉得无趣,气呼呼的走了,最近各种反常的事情接二连三,阎芬芳心里乱上加乱,艰难的挪开步子,正想走回病房看楚天擎,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个清脆的女性声音:
“芬芳,真巧啊,听说天擎差点被你折磨死,他在哪间病房,带我去看他。”
阎芬芳回头望去,花姿雅站在靠近急诊室的位置,雪白的右手里提着一只花篮,里面密密麻麻的盛满红、粉、黄三种颜色的康乃馨,那张红色的花牌此时就悬挂在花篮提手上,上面几个金黄大字尤为显眼——
“爱人的祝福”
当着她的面送她的老公这种花,这个女人也太没把她阎芬芳放在眼里……
阎芬芳站在顾姿雅面前,嘴角浅勾起一抹揶揄:
“是啊,我也觉得够巧,花姿雅,天擎一直昏迷不醒,我也没对你说过,那么这件事你又是在哪听说的呢?”
“我……”
花姿雅被噎的小脸通红,气的跺了跺脚: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事你管得着么?我现在就去看他,我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是个被花家当宝贝一样娇生惯养起来的骄纵公主,从来都是她把别人怎么样,谁还能把她怎么样?
况且这是医院,是公共场合,谁来谁往,谁又管得了谁?
阎芬芳心底牵起一丝苦涩,眼睁睁看着花姿雅在身边走过去。
接下来,阎芬芳恍然明白,原来花姿雅刚刚要她带她去楚天擎的病房分明就是在挑衅——
因为此刻她没有过问任何人,直接就走进了正确的房间。
“咔!”
门被关上,阎芬芳看着幽深的走廊,心中不由浮起一丝疑虑。
昨天花姿雅在楚天擎给她买戒指时出现或许是巧合,而今天楚天擎来医院还不到一刻钟花姿雅竟然也赶了过来,甚至连他在那间病房都知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
阎芬芳不想看到花姿雅和楚天擎在一起的画面,所以坐在病房外的凳子上等。
“芬芳?”
右前方倏然传来个惊讶的声音。
阎芬芳循声望去,见是婆婆秦舒和小姑楚若曦,勉强笑了笑:
“妈。”
“芬芳,还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秦舒指着病房的门:
“你在外面干什么?怎么不进去呢?”
阎芬芳无声的捏紧衣角:“妈,我在外面透透气,你和小曦先去吧。”
秦舒察觉出阎芬芳的异样,然而,更放不下儿子的安危,说了声“好吧”,和楚若曦走到门外——
推开门,看清眼前的情景,先是稍稍一怔,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花姿雅,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刻,楚天擎还没转醒,花姿雅正坐在病床前,小手举起他没有打点滴的那只胳膊,将他的手掌抚在她脸上,做出一副亲昵的模样。
她这样做本来是打算给阎芬芳看的,没想到却被秦舒撞见,慌忙将楚天擎的手放下:
“秦阿姨,我只是过来看看天擎。”
“看就看,没必要动手动脚是不是?”秦舒走过来,脸色和语气越来越差:
“我儿子都病成这样了可经不住折腾,现在我们一家人想单独待一会儿,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花姿雅又气又恼又不敢发作,厌恶的皱着眉,站起来就向外走。
“先慢走!”
秦舒向地上扫了一眼:
“拿上你的花篮,我们楚家不需要!”
花姿雅的身子隐隐发抖,用力咬住嘴唇,弯腰把花篮提起来,气冲冲的走出门去,“砰!”的将门重重摔上。
秦舒看着那扇颤栗的门板,没好气道:
“这是什么素质?第一次见她我就看出这个花姿雅不是善茬。”
楚若曦走过来:
“妈,过去的都过去了,你跟她这种人计较什么?”
“我倒不想计较什么,刚刚你也看到了,你哥现在都已经结婚了,她这是在干什么?如果芬芳看到的话,糟了……小曦,你快出去看看,这个女人心眼坏,别让她对芬芳说什么。”
阎芬芳被沉重的关门声吓了一跳,抬头望去,正看见花姿雅又提着那只花篮走了出来,心里又惊又疑,却看着花姿雅没说话。
花姿雅在秦舒那里受了气,望见阎芬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咚”的将花篮扔进手边的垃圾桶里:
“看什么看?这下你满意了是吧?”
阎芬芳嘴角勾了勾,仍然一瞬不瞬的看着花姿雅。
其实花姿雅长得美丽水灵,如果她的性格能够温顺点的话,绝对称得上名副其实的“公主”,可她就是从不知道收敛、从来都不知道得理饶人……
当年花姿雅没少骂过阎芬芳,阎芬芳知道她这张小嘴有多厉害,然而,这不代表她要害怕她,当年花家一家三口对她一个人拳打脚踢的时候她也没低过头。
“哼,阎芬芳,你别在这里幸灾乐祸,我告诉你,你哭的时候还在后面。”花姿雅站在阎芬芳正对面,美满的胸口明显的起伏着:
“你想知道天擎娶你的真正目的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他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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