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大功告成(2 / 2)
一个又一个激动的身影兴奋地涉水而去。
如果此番大功告成,参与此役之人必将名垂史册。
步骛军中的老卒,原本就在海边长成,他们最喜欢的就是在水中戏耍,而从新罗各地救援出来的老卒也吃惯了各种苦头,仅仅是渡水而击罢了,又有木筏可以依靠,如果这样的话都不能攻入王都,那他们还配做大汉的官军吗?
滔滔的河水咆哮不已,没有半点偃旗息鼓的样子。
历经百年的新罗城墙在河水的浸泡下已经有多处地方出现了坍塌,就连往日里坚固无比的城门都被汹涌的河水冲撞开了。
“救命,救命!”
到处都是起起伏伏的新罗军卒,他们惊恐地扑打着水面,试图获救。
可是,这时候没有人顾及他人,自己能够活着,那便是最大的幸运。
当步骛引领人马来到王都的时候,原本高山仰止一般的城墙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马平川的河水,期间,间杂着散乱的树木,以及漂浮的尸首。
在五尺见高的城墙上,密密麻麻的新罗军卒正瑟瑟发抖。
这还是几日前耀武扬威,洋洋自得的新罗兵马吗?
真他娘的爽快!
强烈的反差让丘飞收敛了所有的不快,“哈哈哈”,他放声大笑起来。
前几日,新罗的守军是何等的傲慢,他们凭借高大的城墙,对汉军作出了种种无礼的挑衅动作。
丘飞虽然使人射出了几箭,可显然没有取得理想中的效果。
自打青州军成军一来,他们百战百胜,从无一败,可如今满满当当的数万大军却在新罗城下吃了苦头,进退维谷,憋屈了五六日。
这一次,陡然见到往日里的死对头吃了一个大苦头,青州军的将士们哪有不兴高采烈的道理。
好在丘飞知道军情紧急,这底下的河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退去了,要是不能在河水退去之前破城的话,一切都还在未知之间。
因而,抓紧时间杀敌入城才是王道。
“快,兄弟们,还等什么?杀他娘的呀!”
丘飞鼓舞着士气,一马当先地踏上城墙。
其实,丘飞也怕的要死,可是,杀敌获胜的**盖过了一切。
四下里的新罗军卒全无战心,可在军将的聒噪下,还是不得不围拢过来。
然而,随着水势的高涨,城墙已经失去了原本城防利器的作用,只能勉强让守军不受水淹之害罢了。
“快,拦住他们,莫让汉人入城!”
“杀呀!”
新罗军勉力而战。
可是,当踏着木筏而来的汉军大肆砍杀的时候,士气低落的新罗军卒已经再也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了。
即便军将们把嗓子都喊破了,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大水还是冲垮了守军的士气。
难道说,上天抛弃了新罗王?那元皓才是天命之子?
不然的话,为何这水来得全无征兆?
新罗王立在城楼上,他歇斯底里地呼喊起来,试图让军卒们重新振作,然而,四下里的军卒却像个木偶人一般,全无动静。
新罗王愤怒地咆哮着:“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你,你,还有你,快,快去杀敌啊!还愣着干什么?”
“来人呐,杀敌一人者,赏,重赏!”
“富贵荣华,金银美女,你们要什么,我便给你们什么!”
新罗王就像演绎独角戏的主角,在高高的舞台上上下翻腾着,然而,却没有一人响应。
此时,跟随新罗王成功逃到城楼的臣属们只有朝堂总数的三分之一,就是这三分之一当中的一多半,还有不少人抱着别样的心思。
不是说汉人扶持元皓大王以后已经不再杀俘了吗?
等到汉人攻来的时候,大不了投降就是了,哪里还用得着厮杀?
新罗王不是蠢人,当发觉气氛诡异的时候,哪里还不知道众人的想法,他当即疯狂地咆哮起来:“你,你们想背叛我?哈哈,我知道,你们害怕这帮汉人,可笑,我怎么会败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中?哈哈哈,杀,杀,杀!”
说罢,新罗王抽剑在手,竟是一剑刺入了内侍的喉咙,下一刻,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去了一名文臣的头颅。
“大王疯了”
“快,离他远些”
新罗王一边杀人,一边在疯狂地大笑,“众人皆可杀!”
这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快,止住大王,大王疯癫了!”
“来人呐,莫要让他过来,夺了他的武器!”
“大王,你要振作呀!”
……
或真或假的呼喝声中,忠于新罗王的侍卫与意图不明的军将们厮杀到了一处。
等到步骛领兵赶来的时候,战事已经结束了。
发髻皆乱的新罗臣属羁押着一个披肩散发的黄脸汉子,这人身着黑袍,虽然被人限制了自由,可精神却矍铄的很。
此时,依旧可以听到一阵刺耳的骂声从老者口中传出:“叛逆!数典忘祖!我要诛尔九族!”
控制住新罗之后,新罗的文臣武将们相顾一笑,总算去掉了心腹之患。
如果说,汉军未曾破城,兴许他们还不会冒天下之大不为,干出弑君的勾当,可是,当王都名存实亡之后,所有人都明白,新罗变天了。
不远处,密密麻麻的汉军正疾冲而来。
为了防止汉军误伤,城楼众人急忙放下武器,道:“元皓大王在何处?步骛将军在何处?我等愿降,我等愿降!”
步骛笑而不语,他示意麾下的军卒暂停放箭,如果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话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我便是步骛,谁是话事者,还请前来一叙”
派出几名军士了解清楚状况之后,步骛更是笑出了声。
这时候,城头的守军早已经丢弃了手中的武器。
新罗王的刚愎自用早已经让民众感到厌烦了,之所以无人敢反,却是因为金成麾下的精兵强将,可是,釜山一役,金成战死,新罗王没了忠心的将军,对军队渐渐失去了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