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四章 :百尸换魂(2 / 2)
铁衣看着,激动的喊了一句,“火云焚邪术!”
听着耳边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顿时放下心来,伴着一阵阵的焦臭味道,我回头对着胖子说:‘早知道这些小虫子怕火的话,我刚刚就把你那瓶酒直接倒下去不就完事了,你说何必这么麻烦,你这费半天功夫就是为了取火?早说嘛,我有打火机啊!”
我对李振这脱裤子放屁的举动表示不屑,虽然很明显他刚刚立了大功一件。但为了防止他过于激动自满而在这生死关头出现人有失蹄,马有失手的悲剧,我还是选择果断的泼了一盆凉水。
还未等李振开口抱怨,铁衣便接过我的话说道:“这些玩意儿都不是三界内的东西,寻常火焰对他没用!对付寻常鬼物的办法也效果不大。别说喷酒就是汽油也没什么效果。”
“哦这样啊,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好了。”我应着铁衣的话说,李振则鄙夷的看着我,我也不好意思再揶揄他了。
这一堵火墙,将那密密麻麻的虫子烧了个熟透,很快就消失在火焰中不见了踪迹,估摸着这针咽饿鬼也是崩溃了,一怒之下,拖着一条老残腿窜了起来,凌空蜷缩在屋顶的角落里,虎视眈眈的俯视着我们不知道作何打算,想来纵然是鬼兽也知道我们几个不好招惹了。怕是肯定的,只是不知道这饿鬼怕我们的程度。
若不是这房间里没有粉丝小老妹儿,所以我也没有兴趣争那口舌之快,也就没有出现装逼。
铁衣回头看了看李振,两个人点了点头,就见李振从我身后一跃到了我面前,喊了一句我暂时可以不用当桌子腿了,铁衣拎着青铜承影,李振举着菜刀桃木剑,双双向着蜷缩在墙角的针咽饿鬼刺去。
我则轻轻的像个虫子蜕皮一般卸下了背上沉重的负担,活动了活动全身僵硬麻木的肌肉。
铁衣的身形十分矫健,两条大长腿一下就跨到了墙边,然后左脚蹬着右脚背,右脚瞪着左脚背,像是踩着梯子一般,交替着腾空而起,胖子则十分创新,现实深深憋着一口气,一张脸肿胀的像是猴子屁股一般,使劲一努力之后蹬着地上的小椅子也蹦跶了起来,只是画面感跟铁衣比着实差了很多。
这胖子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死胖子准备靠着憋气把自己憋成气球一般飘上去下手,造型十分滑稽。但我担心他跑了气掉下来,所以努力憋着笑意,估摸着脸色跟他差不了多少。
两个人同时发剑,而刺向针咽饿鬼的却只见铁衣。
胖子虽然造型十分暴戾威猛,助跑跃起后,单手挥起菜刀桃木剑,向着蜷缩在角落的饿鬼砍去。腾起的那一刻胖子在空中的样子如同天将下凡一般,威风凌凌,伴着肚子上层峦叠嶂的“神膘”荡起的涟漪,在快接近屋顶角落里的饿鬼时,可能因为体重导致重力加大的缘故,便开始降落,虽然很明显的看到胖子一缩一长的想要再升的高点,但明显没有效果,但动作十分搞笑。
估摸着那针咽饿鬼还未曾从刚刚那一把火中缓过来,感觉十分呆滞,铁衣的青铜承影爆射着一道青光刺进了那饿鬼的右眼,而只见此刻的逼于无奈的胖子,抱着砍到哪里算哪里的气势,一剑出手,结果砍空了,失去平衡后跌落在地上。
看着胖子摔成狗吃屎的造型,让我笑的差点崩溃过去。虽然我努力的在憋着忍着,但实在是到了极致,估计这胖子也是自知理亏,也可能是嘴巴贴在地上,反正是一句话都没有辩解,
随着一声刺穿耳膜一般的咆哮声,铁衣也落了下来,那针咽饿鬼被铁衣刺穿的右眼冒出滚滚黑烟,伴着浓烈的腥臭味,让整个房间像是一个腐肉罐头。
那画面十分之壮观血腥,无奈六子看不到,正在我扼腕叹息的时候。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刚想到六子,就见这小子推门进来了,左手一个馒头,右手一只鸡腿,刚返身关了门,看见眼前的一幕,大师兄霸气的造型,馒头掉了,鸡腿也掉了,大张着嘴看着倒栽葱的李振,和手持青铜承影的铁衣。
这一下胖子摔的着实不轻,不过铁衣这一剑下去确实重创了那玩意儿。
从那针咽饿鬼癫狂而剧烈的撞击着屋顶的墙壁便能窥见一二,只见从饿鬼右眼伤口处,冒出了很多密密麻麻青筋一般的东西,像是像是青黑色的蚯蚓一般,泛着油腻腻的光泽,场面十分惊骇。
那玩意越来越多,撒过农药一般喷薄而出,如同黑色的水流一般在房间蔓延开来。我眼瞅着胖子依旧以头贴地屁股向天的造型傲然而立,而在他屁股上方,一根黑筋正在他菊花之处靠近,我顿觉自己的菊花一紧,喊了声,“胖子快跑,不然爆菊花了”,旁边的六子则捡起地上的鸡腿一遍啃着,一边喊着加油,我好想感觉这声音都是油腻腻的,这小子也真狠,这么臭的环境下还能吃的下东西。
胖子岿然而动,向着我的方向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堪堪躲过了这爆菊一击。然而,黑筋却越来越多,很快就将我们三人包裹了个严实,瞬间俨然如同粽子一般。随着这黑筋一般的玩意,加持在我身上,我不论怎样挣扎都没有效果,越动越紧,我心想,“这下完了,壮士未捷身先死!”照这节奏,那只饿鬼定是想要将我们勒裂成一块一块,堪比五马分尸的狠毒呀!
这力道,整个祭台都被黑筋击碎了,让我看的触目惊心。
谁知,这饿鬼竟然用用黑筋裹着我们三人在房间甩来甩去,一种堪比坐在超级过山车的快感,让我们开始疯狂的大呼小叫,谁成想才刚刚嗨了几分钟,便被重重摔在墙上、地上,摔的我七荤八素、鼻青脸肿,而胖子则凭借他那丰厚的神膘,缓解了巨大的冲力,貌似还没什么大碍。
因为其中一根黑筋牢牢的绕住了我的嘴,我只能叫而不能言,嘴里一股子腥臭味。这时候,我才发现,六子实在太有才华了,那货竟然能在这么危急的环境下昏了过去。
随行所欲,想晕就晕,在这个时候能昏迷是多么幸运之事,我在被摔着即将贴近墙壁的时候,为了能够保证也及时昏迷过去,我调整了下角度,以头先触及墙的头球摆渡造型,结果轰的一声,这木质的墙壁被我撞出了一个大洞,而脑袋则不偏不倚的破木而出,脖子卡在其中,我泪如雨下,麻痹的,太坑爹了!!!点背不能怨政府,命苦不能恨父母呀。
见我如此悲壮的形象,那饿鬼竟然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于是我就处在了前有木墙卡头,后有黑筋狠拉的境地,如同被分尸一般,按照这个趋势,我的身高被拉长是肯定的了,我是该谢谢它,谢谢它还是谢谢它?
在我自己的努力和黑筋拉扯的合力下我终于收回了卡在外面的脑袋,我瞬间就感觉我的头型和智商都被拉长了。
而此刻的胖子更是好不了多少,刚刚彻底激怒了这只饿鬼,身上被缠的密密麻麻的,随着黑筋的渐渐锁紧,胖子身上的肉被勒成一条一条的,再持续几分钟,估计我会被扯成两段,而胖子则会被切成一片一片。我是手掰肠,胖子是火腿片,想想都怕的不能自已。
对于这饿鬼的暴走,我十分气愤,透过黑筋的缝隙,努力摩擦双手,虽然我知道以我的噬冥捕手的能力,对付寻常的鬼民小冤鬼或许效果生猛,可对于这已然有了实体的猛鬼来说,没什么大效果,但好在聊胜于无,随着喷的一声我的双手变成了金色,我按照《十二字真言》的招式,直接扯起地上的黑筋就开始拽。
还别说,这黑筋还真是劲道,一里面的长度愣是被我扯成了一米半,貌似依旧不断,十分q弹,铁衣挥着青铜承影倒是没有被束缚住,我扯开自己身上的黑筋后赶紧救下了被绑成一只粽子一般的六子,这小子晕的恰到好处,这么刺激的画面竟然看不到,简直太幸福了。
话不多说,只见铁衣手中的青铜手起剑落,那些密布的黑筋顿时被隔断开来,化作一滩散发着恶臭的黑水,看着身旁的胖子,在一条条的扯着勒紧肉里的黑筋,十分性感,这胖子嘴里还絮絮叨叨的叫骂着:“幸亏道爷我一身神膘阻挡,要不就勒的骨折了,麻痹的。”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铁衣在砍断李阵身上的束缚后,一步跃起,左脚踏于右脚背之上,竟然在最高点又窜起一段距离,眼看着手里的青铜承影就要进入饿鬼体内时,那玩意竟然不见了。
“不好意思啊兄弟,刚才忙着清理身体,忘记这定身咒了,不过它逃不出这间屋子。”胖子尴尬的说道,但此刻已然收身不及,铁衣的青铜承影剑,径直插在了墙壁之上。我顿时紧张起来,想起刚刚胖子的样子,菊花一紧,赶紧提臀收肛,生怕发生什么意外之事。
看着铁衣和李振砍瓜切菜的斩杀着眼前茂盛的黑筋,我寻思着,这东西虽然看起来滑腻恶心,十分恐怖,不过好像也并不是无解的,我这噬冥捕手提炼自悍妇街斗的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扯”字诀倒是十分应景,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密密麻麻的黑筋清理完毕,再彻底解决了那已经瞎眼断腿的针咽饿鬼。
“还别说,这针咽饿鬼这吃货还真不是白吃的,肚子里一肚子零碎,真是麻烦。”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七星罡步的胖子李震喊了一句。
而战斗力明显比我还渣的六子道士则在我们身后看护着李振的那些家当。嘴里啃着馒头,就着鸡腿,一直问着有没有水,听那打嗝的声音估计会噎死,每个人都忙着手里的活,没有人回应。
我光顾着扯断那些袭向我的黑筋,却未曾发现这东西好像越来越多。还是铁衣说了一句,“这东西好像能瞬间繁殖似的,每砍断一部分,便会迅速生长,甚至加粗。”
这时候,我只是注意铁衣的话,又被一根黑筋缠绕住了身体,通过体感我发现不对劲,我用手一摸,立马着急的大喊,“我擦,这东西好像开始长刺了,千万别被缠住,不然定然是千疮万孔了。”
要说紧急关头,还是铁疙瘩冷静,大声喝止道“先撤,这东西还在变异,我们越斩杀越多,而且越难对付。”说着,我们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片向后退去。
直接到接近六子守护的床板祭台的时候才汇合到一起,几个人都是汗湿衣衫,大汗淋漓,如同刚才水里捞出来一般。
我寻思着,这东西果然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对付,看来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贸然出手,顿时陷入两难境地,若是不动手的话,这东西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布满整个房间的时候,我们也逃不掉。若是继续动作的话,这黑筋加速生出剑刺,若是被缠绕在身体上,也是必死无疑。
好像,前后都是死路了!
我看了看铁衣,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我看了看胖子,好像在琢磨着什么事情,嘴里自言自语的也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我有看向六子,这家伙让馒头噎的脸色发白,我长叹一声,指了指地上,“六子道长,您这胃口还真是让我佩服,对面有只这么恶心的玩意儿,您还能吃的这么酸爽,那里有刚刚做法剩下的米酒,赶紧喝点,别一会噎死在这,传出去多尴尬!”
六子顺着我的手,看见地上的那半瓶子米酒十分激动,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激动的扑过去,随着喉结的上下摆动,鼓动鼓动的喝下不少。
胖子一看,赶紧喊着:“别都喝完了啊,我还有用啊!”
随着六子的表情回复症状,不在呈现被噎的濒临死亡的表情,我们又看着渐渐靠近的黑筋,这个时候已经形成了一堵墙,一睹黑筋蠕动的墙,看这架势用不了多少时间便会充斥满整个空间,我们已经看不见黑筋背后的那只残废的针咽饿鬼了。
听李振说,刚刚为了防止这针咽饿鬼暴走。而加持了落幡神咒的威力,我看了看身后原本六子进来的位置,已经看不见门了,四周都是密布的金黄色落幡。
胖子说,只有彻底斩杀这只针咽饿鬼后方能收回道法,不然的话,这东西跑出房间,这里将生灵涂炭,会死很多人,那样的话,我们的罪过可就大了,就算死了,也会进入兽道沦为禽兽,所以才用了这没有后路的最高加持,纵然我们战死,这饿鬼也逃不出去!也就是说,我们要出去,必须要斩杀了这只鬼兽!
很明显,这次我们与针咽饿鬼,只有一方能活着出去。
“我说李道长,现在这形势来看,我和铁衣估摸着是没什么大招了,你说怎么办啊,这黑筋越来越多,赶紧的想办法啊!”我焦急的看着旁边的这胖子。
这个时候,一直在深思的铁疙瘩,突然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黑筋应该是怕火的,刚刚在斩杀这些黑筋的时候,就有这想法。”
胖子点了点头,说道“刚刚金光灵符伤了这饿鬼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干了这一堵黑筋墙的话,再杀那饿鬼,估计难度就小很多了,这最后的挣扎看来我也的下大招了!”
说话间,这李振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符纸,像是十分爱惜的样子,说道:“这是我师父当年留下的火龙金符,一共两道,一张在我师弟谢天那里,一道在我这,这符我尝试了很多年,却始终没有效果,要说用了还真舍不得,可现在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今天麻痹的算是赔了老本了!”
我看着这家伙十分痛苦的表情,下意识的说道,“小气鬼,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财迷,赶紧的用啊,再不用挂在这不是更浪费?你知道这人生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告诉你吧,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人死了宝贝没用了!”还别说,听着我的思想教育,这家伙终于决定出大招了。
这家伙要我们都向后退去,身体贴着后面的墙壁,看着差不多了,李振也终于有动作了,左手擎着那道金色符箓,右手挥舞着菜刀桃木剑,伴着快速的嘴唇动作,摇头晃脑的样子。牙齿发出了阵阵浑厚的咬牙声响,典型的一口钢牙状态,
对于胖子咬牙的动作我十分不理解,难道这家伙是在展示什么叫心痛的咬牙切齿吗?我看着旁边十分激动的六子,这小子自打刚才听说李振用火龙金符的时候便激动的差点失控,一直念叨着什么三生有幸,点正霸气之类的话。
“六子,你师兄那咬牙切实的是在干吗啊?
是在心痛那符箓吗?”我好奇的问着六子道士。
六子看着我像是粉丝看见偶像的表情说道,“不懂得别瞎说,我师兄那叫叩齿,就是通过上下牙齿叩击,这是为了积神聚神,这东西分为左叩,右叩,中叩,我师兄现在叩的是中叩,也叫法鼓,主要是以天之力斩杀人间邪佞。然后,討伐鬼靈之事用左叩之法也叫天鐘。制伏邪惡集百神用右叩之法,也叫天磬。”
听着六子的话,我感觉十分好奇,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么古怪的道术。
随着李振中叩的停止,胖子像是挥着菜刀桃木剑,振振有词的向前跨出一步,然后侧身向右探出一步,再退回一步,再向右一步,之后又一次向前探出一步,最后向着东南方向探出一步后终于停了下来,这玩意,好像有点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加上李振的丰腴身体感觉十分喜庆似的。
这次,倒是不用我再问,六子自己回答说,“我师兄现在用的是天罡步伐,这是罡步中招式最简单却也是最难练习的,我练了很多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我师兄真是天才了不起。”看着六子道士这仰慕的表情,我差点吐出来,这玩意难道真有这么玄乎?我才不信。
这个时候站定的李阵面对黑筋肉墙,径直将手中的火龙灵符抛在半空中,奇怪的是这符箓竟然悬在空中定住不曾下落,十分奇妙,完全违背了牛顿被砸了一苹果的物理定律。
然后李震左手快速捏着一个极为复杂的指诀,只见李振.左手五指指尖朝上,中指与无名指弯入掌心内侧,大姆指、食指、小指,也朝上后定住手势,朗声念道: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有人念得观世咒,三灾八难一齐消,急急如律令后,右手桃木剑直接指向悬在空中的火龙灵符。
一道火光顿时在空中乍现开来,明亮的火焰十分刺眼,照亮了整个空间,这燃烧的符箓在空中拉伸延展,当符纸完全不见的时候,这火光慢慢汇集,渐渐的竟然真的在空中出现了一个龙首的形象,虽然具体看不清细节,但这剪影来看定然是龙无疑了,这视觉效果十分震撼,我顿时感觉掌心开始出汗,我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噬冥捕手还在燃着,瞬间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赶紧趁着众人被火龙吸引的瞬间,暗暗在掌心啐了些口水,熄灭了噬冥捕手。
我心理抱怨着连这死胖子的招数都比我显得高大上许多啊。
看着眼前这硕大的火龙头在空中舞动,带出了道道火光,我生怕这玩意儿把我们几个点着,就算没有被这针咽饿鬼杀了而自己烧死好像更加丢人吧。
我赶紧拉着铁衣和六子向后退,可身后便是落幡了,退无可退,我说道,“六子这火龙会不会把整个房间点燃,在烧了那黑筋之后,顺便把我们几个也顺带着烧烤了啊?”
六子则在旁边说道,这火龙是不会伤害到我们的,放心好了。听着六子的话,我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的调整好心情观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画面,胖子的火龙灵符究竟能不能改变现状的局势,而最后生存下来的究竟是那饿鬼还是我们?答案即将揭晓了,我感觉自己手心里都是汗水。
随着火龙首的出现,这对面的黑筋肉墙也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像是感觉到了这炙热的火龙首的威力,想要遁逃似的,可这房间四周已经布下了极端强悍的落幡神咒,这么大点地方怎么可能逃掉。
话说龙就是龙,这气势可比我在地府中见过的奈何血蛟霸气多了,虽然只是个剪影,都感觉有种想要跪下膜拜的情愫,我顿时感觉这胖子还真是牛人,哦不,是胖子的师父忘楛道长真是活神仙啊!竟然能造出这种堪称神迹的符箓!
随着胖子势大力沉,歇斯底里的一声斩字出口,伴着阵阵龙吟之声,这火龙径直向着眼前的黑劲肉墙急速撞击而去。
这一下子下去,那浑厚的黑筋肉墙顿时在火焰之中,剧烈的抖动,不消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甚至连灰烬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再一看,开始蜷缩在房顶角落里的针咽饿鬼此刻已经跌落在地上了,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样子,身体已经有些发透明了,没有之前看到的那种活生生的真实感。
看到这一幕,我们顿时大喜,胖子距离那针咽饿鬼距离最近,所以看起来十分激动,挥舞着手里的桃木剑便狂奔过去,看这一幕,我和铁衣也快步冲过去,我边冲边猛烈的摩擦双手,以罕见的速度点燃了双手的噬冥捕手,顿时,这画面就成为我、铁衣与李振三个人群殴蜷缩在地上的那只半死不活的针咽饿鬼,画面十分暴力彪悍。
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默默无闻的铁衣是没有喊着什么口号的,而是无声的用他的青铜承影直戳那针咽饿鬼的大脑袋,不过因为他的青铜承影短小精悍,速率最快,所以自然铁衣也是下手最恨的,这让我想起一句会叫的狗不咬人这至理名言,虽然话很糙,用起来有些语病之类的玩意,但这理却是在是这个理。
我则一边用着噬冥捕手将总结自悍妇街头斗殴的《十二字真言》里的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各大招式轮流上阵,打的十分酸爽,面对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这针咽饿鬼,我十分兴奋,没有一丝惧意,虽然有点落井下石之嫌,但着实是为民除害之举动啊。
我边打边喊,十分兴奋。“麻痹的让你再牛掰,要不是你我能干桌子腿的活吗?让你在牛,有本事你起来咬我啊,行不行啊你,别装逼,赶紧起来,单挑也行,起来单挑啊,这一套打是替英子父母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母亲打的,这一套是替英子打的,这一套是替包子打的……这一套是替……”直到我将认识不认识,想起来的人名都用了一遍之后,实在没词了,便对着李震喊,“把你认识的人名再给我说点,我这满腔的正气需要个人名释放出来!”
胖子自己也打的面红耳赤的,听我一问,直接回答道:“你有强迫症啊,费那事干嘛啊,没有理由照样打,要实在不行就12345的数数吧。”
听见李振的话,我感觉很有道理,便直接喊着“我先替1打一套,我再替2打一套,我再替3打一套,我再替4打一套,我再替5打一套,我再替6打一套……。”数字不停,暴揍不止,十分过瘾,我边打边想着,这李振的智商也可以,有点高人的范儿了!
这暴揍的活还是十分浪费体力的,很快我就累的不行了趁着我休息抽烟的功夫,我便看着李振的发挥,因为铁衣默默无闻的插刀子没有什么画面感,倒是这李振颇为有我的风采,一边抡着菜刀桃木剑猛砍一边喊着“道爷我最宝贵的一张符浪费在你这禽兽身上,我尼麻今天亏大发了,算你小子狠,算你小子牛,道爷我今天不揍你揍回成本我不罢休。
这家伙,砍了这么长时间了,这口里的话都不带重样的,这口才让我十分膜拜,我感觉胖子的语言能力比他号称厨道双馨的道法和厨艺牛逼多了,简直是厨道嘴三馨的节奏。
而这个时候,见我停了下来,六子道士直接抡起床板就过来了,这小子也是走的和铁衣一样的沉默是金风格,啥也不说,上前朝起床板就砸,这彪悍,让我咂舌不已,感慨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狠,这下手也忒儿尼麻牛掰了吧。
等众人打的都累了,我丢下手里的烟,将烟蒂仍在地上用火踩灭,虽然我经常抽烟,可我的防火意识还是十分强烈的,水火无情,所以这防范工作必须做到位。
这个时候,再一看那只原本就残废的针咽饿鬼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傲娇了,像是一块猪肉一般,眼看着已经成为了一堆肉馅了,和点面直接能当饺子馅使唤了。
就在我们几个停下手里的动作后,我将手里的烟散发给众人,我们蹲坐地上抽烟的功夫,边畅聊着暴揍后的心得体会,大家都表示十分痛快,算的上是个人生下来至今战斗历史上最为彪悍的一大战役了,我们说的十分快乐。
边说,我顺手从李振刚刚准备的那些祭品中拿起了一个苹果边吃边聊,看我吃的这么快乐,刚刚还阻止我说我没颜色亵渎神灵的李振边教育我边自己也拿起了一个苹果吃了起来,估计是因为刚刚这暴走针咽饿鬼的体力付出太大,所以众人都十分疲惫,加上刚刚进来的时候,虽然饭桌上已经开吃了,也都是碰了一两筷子而已,所以都感觉很饿了。
于是我们便都放开了,连矜持装逼的铁衣都盘腿坐下,加入了我们,我们四个人围着祭台边吃边聊,因为杯子不够的缘故,我们举着一瓶米酒轮流着喝下,有点大学生活野外郊游的感觉,画面和谐,聊天愉快,加上刚刚生死与共的体验,距离拉近了非常之多,瞬间就成了好兄弟哦不,简直是亲兄弟一般。
我们聊过去,说笑话,讲段子,谈人生,说梦想,十分有感觉,说道高兴之处,胖子李振还高歌了一曲街边流行的神曲,在我们的掌声中装逼的做起了获奖感言。
就在我掏出烟准备点烟的时候,无意中的一瞥,顿时惊出了一声鸡皮疙瘩。
我指着刚刚被我们蹂躏成肉馅的针咽饿鬼的位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喂喂喂的叫着,随着我的怪异声音,铁衣、李振、六子齐齐看向我手指的方向,顿时都惊讶的张大嘴巴站起身来。
刚刚还被我们暴揍的那针咽饿鬼的肉块身体此刻竟然不见了,没错,真的不见了,我反复的眨眼确认,加上其他几个人的表情确认,这饿鬼是真的不见了。
这个时候,李振一拍大腿,直接叫了起来,“哎都怪最近我忙着研究厨艺,你们也知道我号称德艺双馨哦不,厨道双馨!道术已经接近巅峰瓶颈,所以我这厨艺自然也不能落下,所以我最近苦于研究提升我的厨艺导致记忆力不佳,都怪我!
对了我最近研究了几个新菜式,味道好,色泽棒,你们要不要试试,一会我给你们露一手怎么样啊!”我刚想点头,发现此刻我们跑题跑的非常严重,我赶紧扭转思维,虽然我知道这胖子是资深吃货,做的菜自然也是一流水准,十分想吃,可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我生怕发生意外,乐极生悲。
我看着胖子说,“跑题都跑到耳根子下边了,说重点,说重点,这针咽饿鬼到底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个什么处境,什么形势啊!”
正在滔滔不绝说着做菜的李震,这才从沉迷在吃中惊醒,连连说着抱歉,而这个时候铁衣的青铜承影终于绽放出了青色光芒而且再一次震颤起来,这完全跟刚刚面对针咽饿鬼的状态不同,而是在漾泉枯井下面对循环死亡的鬼民时候那种状态,我顿时心里生寒。
听着胖子的话,“这36猛鬼,之所以叫猛鬼是因为不仅仅都是人死后经历特殊而形成,还有一些是从怪物历练而来,寻常的鬼只是怨念阴性体而已,害人最多也就是控制人的神魂,但这凡是修的实体阳体的鬼物都是非常生猛难以对付的,也就是说最难对付的就是猛鬼的阳体。
这针咽饿鬼在被我们斩杀了阳体之后,还有一个状态,就像是寻常的鬼民冤魂一样的阴性体也叫鬼体我们忘记消灭了!
我刚才光想着我的火龙灵符,而忘记这茬了,要是刚刚下手的话,趁着那针咽饿鬼的阳性体与阴性体分离开的瞬间下手的话,让这针咽饿鬼魂飞魄散简直像是放个屁一样容易,所以说得意不要忘形,不过这东西剩下的阴性体应该不难对付了!
边说着话,胖子边从身边的那些零碎东西中,从桌子上掏出罗盘,我凑上前去,虽然看不懂但还是想迫切的知道那玩意究竟在什么地方。这种想象的恐惧真比眼睁睁的恐惧更加折磨人。我看着胖子手中的罗盘指针在剧烈的旋转之后,定格在了我们身后的位置,看来这针咽饿鬼的阴性体就在我们身后无疑了。
我们同时扭头,发现一张巨大的嘴就在我们头顶,嘴角留下的涎液即将落在我们头上,伴着一股臭到令人欲生欲死的味道,六子果断的尖叫一声,我一看六子双眼泛白不见瞳仁“这次是真的晕了。”胖子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两一个闪身,那一坨伴着恶臭的涎液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六子脸上,实在太臭了,我深憋一口气,一把将六子拉过,总算是避过了饿鬼的大嘴一击。顿时计上心来,便大喊一声,“你们先招呼着,六子晕过去了,我把六子先送出去!”然后准备脚底抹油,马上开溜。
一束一束粘乎乎的样子,令人欲呕。此刻的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饿鬼慢慢抽出的肢体上,等待着恶鬼和英子身体离开的瞬间。我知道,当这恶鬼的身体完全从英子身体抽拔出来的时候,便是这场恶战全面开打的时刻!铁衣手中的逐浪已然被握在右手,胖子的菜刀桃木剑也跃跃欲试,
谁知才呼到一半的时刻,我才发现对面的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晕了过去,这家伙反复晕死的节奏我还真是没法解决,这所有的重量让我饥饿的身体难以承受,在我尝试着继续用袜子把他熏醒的时候,发现距离够不着,导致袜子的气味不够,虽然六子动了一下,但是没有醒。此刻我感觉头顶的重量越来越重了,这小子要是再不醒来分担点估计我很快就撑不住了,思来想去,实在没有办法,我心里暗道一声,“对不住了兄弟”,然后使劲一吸,一口浓痰不偏不倚的咋在六子左眼上,然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再右眼上加了一坨。。看着自己吐出来的玩意在六子脸颊缓缓流动,我自己都差点呕出来。这两坨浓痰顺着鼻子缓缓下流,眼看就要落在鼻唇之间,我几乎都不忍心再看了。结果这家伙一个深呼吸,呼哧一下,竟然将一大部分吸进鼻子里,伴着咳嗽终于醒了过来,好在动作不大,在我早有防范之下,只是稍稍有些颤动,没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我这才常常舒了口气,不过看样子,我的口水将六子眼睛上的婴儿泪也洗刷干净了,六子看着英子的表情好像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了,不管怎么说,有这家伙分担些头顶的重量,我终于能喘口气了。
这恶战还没开始,我就大汗淋漓了,这后勤工作也着实不轻松啊。“这是啥玩意?”六子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用舌头一勾将剩下的浓痰扫进嘴里,我真是忍不住想吐的冲动了。看着我惊悚的眼神,六子豪迈的说,是不是觉得我在这种环境下挺牛掰的,临危不乱,该睡就睡,其实介都是小场面,虽然我很想说明缘由,但看这家伙是忘记了刚才吃了什么的时,赶紧吹捧两句,恭维不已。正在我们摆龙门阵畅谈之际。
随着桌面的一颤,胖子终于李振动手了。我移转目光,发现角落里的恶鬼已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完全从英子的体内抽离出来。英子则悄无声息的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我感觉头顶噼里啪啦的,一颤一颤。“胖子你龟儿子,你剁菜啥子嘛?”我使劲的叫了一嗓子。说话间我感觉房间的气温下降的很明显,有种突然夏天转冬天的错觉,光线也伴着忽明忽暗的灯而变得昏暗起来。缩在墙角的那东西此刻,体积已然膨胀了很多,跃跃欲试的想要扑将过来,看这形势,我将露在外面的脚使劲缩了回来。六子好像回过味来,对着我说道:“嘿,我嘴里怎么黏黏的咸咸的,鼻子好像还有东西堵着,我刚才是不是吃啥玩意儿了”。我一听,顿觉紧张起来,赶紧说道;你刚在明明临危不乱,视而不见的在如此危急的形势下,坦荡荡的睡着了,睡着了怎么可能吃东西,我估计是这里气温低有点着凉了吧。六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要是知道我的一口浓痰,大部分在他鼻孔中,小部分在鼻子里还不跟我玩命啊,幸好刚刚没人看到,所以不管如何死活不能承认!!!
突然间我看见一束火焰从我头顶射向墙角的恶鬼,伴着语速极快的诵念,看来应该是胖子使出的符咒之类的东西。看着眼前的火焰,我便觉得此役十拿九稳了,谁知刚刚放下的心随着眼前的一切顿时消失。这一束火焰在快要接近恶鬼的时候,这玩意张开开叉开到耳根下边的大嘴喷出的一股黑气所吞噬,然后叮当一声,火焰竟然像是结冰一般落在地上摔成一瓣一瓣,甚至有火焰病的碎屑飞溅起来插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只是疼痛到还罢了,这玩意喷出的黑气简直臭不可闻,我还在强忍之际,对面的六子已经在干呕了。
铁衣说这饿鬼偷鸡不成蚀把米,使得我的噬冥捕手在面对阳性鬼体或者阴性鬼体都可以使用十二字真言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让我十分激动。
于是我傲娇的看着众人,示意赶紧让开,留下场子让我发挥,麻痹的从遇见这针咽饿鬼,我就开始扮演路人甲的角色,先是当祭台腿儿,后是被鬼附身,一众猥琐的角色简直浪费了我的颜值。
此刻,就算眼睛上没有摩擦婴儿初泪,我依旧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一只鹰眼一般,扫视一周,发现了蜷缩在墙角的那只从我身体出来后被烧烤的黑漆漆的针咽饿鬼,我大喝一声,挥舞着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便杀将上去。
我不是想证明我多么暴戾,而是要告诉铁疙瘩、李振还有六子我丢的面子一定要亲手拿回来,一边冲锋我一边默念扛、拽、挠、抠、扯、拉、拍、抱、拨、拆、抻、抖这《十二字真言》。
估摸着我体内的炙血玄武将这饿鬼着实伤的不轻,此刻,这家伙呆滞的眼看我冲锋过来,竟然丝毫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知道是被我的气势所震慑,还是鄙视我之前的战斗力。
不过,十分庆幸的是,我这一把上去真的抓住这东西了,瞬间就从手里传来一种焦脆的手感像是糊掉的烧饼一般,我单手抓起那只针咽饿鬼,满脑子都是观摩悍妇街边斗殴时的画面。
顿时心中涌出一种像是禽兽一般的愤怒感,似乎我手里的不是一只饿鬼,而是一个有夺妻之狠的小三,我抡起这饿鬼像是挥舞着苍蝇拍一般的玩命的向着地下摔打,因为此刻的针咽饿鬼已经没有了实体,所以虽然看起来动作十分猛烈,但是并没有发出多么巨大的声响。
我一边摔打着手里的针咽饿鬼,一边傲娇的骂着“麻痹的还牛掰不牛掰了,刚在不是还很拽啊,你再得瑟啊,你倒是再得瑟一个我瞅瞅!”这玩意儿,我估摸着肯定会被我摔的魂飞魄散,我用余光看了看在我身后目瞪口呆的三个人。
有种像是天皇巨星被粉丝围观的感觉,十分过瘾,连续的爆摔之后,我感觉胳膊十分困乏,我又换成了拉,像是做拉面一般,将这饿鬼拉长扭曲甩来抽去,还别说,这饿鬼的韧性和弹性十分不错,随着我的各种极度扭曲,竟然像是无骨的橡胶一般随便我发挥折磨。
其实,这一次出手,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在打架中占得上风,第一次是在地府的时候,仗着祖宗撑腰,在地府暴揍耍泼的富二代鬼民李小刚,而这第二次便是此刻狂揍这针咽饿鬼,而且这一次很明显更具有纪念意义,因为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出动出手打架。
上一次在地府和李小刚的交手,基本属于顶包,因为开始李小刚是和我祖宗呛声的,结果那小子出手的时候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还说是在观摩了现场几个人的战斗力之后,觉得我是最渣滓的,先拿我练习手,结果那小子直接被我整到血河池里吃菜了,而且还有祖宗的挑拨,估计现在已经被折磨的再也不敢装逼了。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这针咽饿鬼在我体内被炙血玄武伤的极重,还是我的噬冥捕手升级后变得非常霸气,总之,这饿鬼在我手里就像是个玩具一般,随便我发挥。
我边暴揍这针咽饿鬼,便回头,谁知道,这几个人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么央视偶像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我,而是围坐在地上,继续喊着“斗地主……抢地主……”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号称我的影子卫视的铁衣竟然也会加入牌局。
因为这三个人的视而不见,使得我暴揍饿鬼的感觉顿时没有那么兴奋了,为了继续吸引这三个货从牌局走回到我身后,我绞尽脑汁想着新的揍鬼方法。
我挠,这饿鬼满身都是被我闹出的指甲印记,这三个人好像还是听不起兴趣。
我拍,大巴掌抡起来,差点就把这饿鬼拍打成相片了,还是没有引起这三人的围观。
我抻、我抖、我抠……这招式基本都快用完了,我身后这几个家伙依旧沉迷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对我的霸气侧漏完全视而不见,让我内心十分受挫,对我一生有如此重要意义的打架,竟然没有喝彩的观众,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我忍,我再忍,我继续忍。
伴着胖子赢牌后的欢呼,我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我边揉搓着这手里的针咽饿鬼,边大喝一声,:“你们几个怎么能干出这么禽兽的事情啊,我在这英明神武,你们却在那打牌聊天,有没有点团队意识,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尤其是你铁疙瘩,这么禽兽的事情你都干得出来,我算是看透你了。”
还别说,我这一爆发,还真是有效果,顿时三个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给我喝彩起来,不过我总感觉怪怪的,这几个人一边看着手里的牌,一边有气无力的偶尔喊出一声好,打的好。这尼麻也忒儿假了吧,就这演技连群众演员都不要啊!一点职业操守都没有!
这几个观众的表现,让我暴揍饿鬼的兴趣越来越低,我将手里揉搓成一个蛋蛋的针咽饿鬼像是弹力球一般抛起来,甩过去,估摸着应该轮到六子给我喝彩了,因为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三个人给我喝彩的声音是有规律的,甚至连词都是固定不变的。
谁知道轮到六子道士喝彩的时候,这小子估计是因为手里的牌却是不错,所以导致激动的忘词,我本来都算计好该这小子喊好,谁知道,这小子直接大喝一声“炸了,我擦!”
还别说,这荡气回肠的一嗓子喊起来,吓了我一跳,直接甩出了手里的弹力球造型的针咽饿鬼,这东西的弹性十分不错,在墙壁上几个来回之后,竟然以一个高难度的角度径直射向大张着嘴,接着手里的扑克牌大笑的六子道士。
这小子也是离谱,面对我甩过去的针咽饿鬼,这小子竟然直接一口酒吞下去了,随着一声饱嗝,诧异的看着我,说道“啥东西?怎么凉凉的!”
我顿时傻了,铁疙瘩和李振也傻了,我估计这两人应该看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颤颤巍巍的说,“铁疙瘩怎么办,李道长怎么办啊,六子好像把那只针咽饿鬼给吞到肚子里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吞到肚子里了。”胖子的声音也有些发颤了,这颤抖的尾音,使得我更加紧张。
心里很担心,六子不会因为我这无意的举动挂了吧。
这六子道士还真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听着我们的对话,一直点头微笑,过了好一会,我们都不说话的时候,这小子好像才反应过来,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李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激动的说道“师兄,你们刚刚说我吃了啥东西?凉凉的那东西时那只针咽饿鬼?我擦,太坑爹了吧!”
六子缓过劲的时候,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使劲的用手指抠喉咙,吐出了一股股的酸水,气息相当难难闻,可就是完全没有那只焦黑的针咽饿鬼的踪迹。
我不住的道歉,不住的解释,我刚刚的举动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之事,我和铁衣李振三个人围着中央的六子道士,像是面对一只浑身长刺的刺猬一般,感觉无从下手。
六子看着我们的表情,胆怯的说,“我说你们该不会是想将我灭口,和这针咽饿鬼一起同归于尽吧,我可还是个处男啊,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啊,我还要长到一米*啊!我还想去西藏旅游啊,我还想……。”这六子边说边嚎啕大哭,哭的简直我都想哭了。
李振倒是还清醒,直接说道“闭住你的乌鸦嘴,忘记你师兄我是谁了?我可是你师尊的大徒弟,只是不喜欢按照辈分被叫的太老罢了,多大点事,别给咱茅山丢人现眼,有我在,放心好了!”
听着李振的话,这六子才停下了大哭而改成了啜泣,那造型像是个幽怨的小媳妇儿一般看着我,让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十分难受。
胖子围着六子道士转悠了几圈之后,神色严峻的说道,现在这饿鬼寻到了寄主,若是我们不能够最快速度将这东西从六子体内整出来,等这东西在六子体内吸食神魂而恢复元气的话,我们之前所做的所有事情可都白费了。
听见李振这样说,我想起我们对付这家伙的种种憋屈,虽然我此刻的噬冥捕手威力增强了许多,可若是从头来一遍的话,完全没有能胜出的感觉,我想一想,后悔的简直肠子都青了。
而这个时候,我抬头看见铁衣的脸色很难看,我顺着铁衣看着的方向,一看,瞬间感觉整个心都凉了。因为铁衣此刻盯着的是六子道士。而映入我眼帘的六子道士已经完全变了模样,整个人的肤色都变成了焦黑色,身体上有许多伤痕,都是被挠出来的那种伤口。
而六子道士的眼睛已经不再像是刚刚那般水灵水灵的,而是变得死气沉沉,好像完全没有生气的僵尸一般,嘴巴张开的很大,像是完全脱离了上下颚骨的感觉,就像是巨蟒的嘴巴,在牙齿间有许多口涎,整个人完全不像是个人,而是一种猛兽的感觉,让我十分担心,生怕因为我的无意之举,而害了这个懵懂的小道士。
李振看着六子的样子十分心痛,看起来这两个师兄弟的感情还真是很深的样子,这胖子也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的感觉,变得严肃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我瞅着由我一手造成的局面,很担心这家伙过来找我玩命,加上我自觉理亏,所以心里也十分难受。我看着李振向着我和铁衣快步走来,我心里一次次的抉择着一会这家伙要是暴揍我的话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感觉十分纠结矛盾,直到这家伙走到我旁边我都没有做出抉择。
看着李振抬起的手,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李振揍我,我已经下定决心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了,谁知道过了几秒钟没有任何动静,我一睁眼,发现这胖子眼睛贴着我的脸,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在干吗啊,这时候闭着眼睛,不是想让我吻你吧?虽然你小子长的还行,可我真是完全没有兴趣,我不好这个!”
说完后,这原形毕露的死胖子看着我身边的铁衣径直问道:“铁兄弟,刚刚你用的那七星锁魂针现在还有没有备用的了,现在这饿鬼急于寻找宿主,想要占下六子的身子,当务之急便是要帮助六子锁定神魂,这东西时你们铁家七星锁魂针的控制范围,若是有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看着又变得严肃认真的胖子,我还是感慨着演技在民间的论断果然有道理。
不过,铁衣还是摇了摇头,我相信这铁疙瘩要是真有的话,早就奉献出来了,他说没有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我看着有些失望的胖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什么,十分后悔自己刚才大意的举动,若不是这样,完全不会造成现在的这种局面。
不过这死胖子道士倒是没埋怨我,说了句,一切皆有因果,这便是机遇吧,然后李振看着我们说过来帮个忙。
只见李振从地上那一堆烂七八糟的物件零碎中,翻腾寻找着什么,最后手里拿着一卷红色的绳子,样子看起来十分高兴,原来这胖子是在找这东西,还在我诧异的时候,他便开口说道,“这些都是沁过黑狗血的锁魂绳,虽然赶不上丰都铁家的七星锁魂,但也有效效果,你们帮我绑在六子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有这东西便能暂时保住六子的神魂不受这饿鬼的侵蚀。”
说话间,李振围着六子踏着罡步快速的转起圈来,嘴里念叨着: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净口神咒,丹朱口神,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天地玄宗,万气本根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
随着胖子的咒语,这六子顿时安静了许多,铁衣则悄悄的告诉我说这便是道家的净心神咒,随着李振的咒语,我们趁着六子安静的空当,快速的将那红色绳子捆绑在六子的双手双脚的食指之上,同时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所捆绑的右手右脚都结了两个蝴蝶结,看起来十分可爱。
我们看着好像昏迷过去一般的六子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李振看着我说,“崔兄弟,帮我个忙,现在快去外面找到包子,将店里最好的食材给我搬到这里来,还有炒锅,电磁炉…….这家伙乱起八糟的说了很多东西,但没有一样让我感觉跟救下六子道士有关系。
不过,这个时候,这胖子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时间紧迫,我也无暇过问,刚走到门口,看见门上和墙壁上的落幡,想起这家伙曾经说过,这东西时为了防止那针咽饿鬼狗急跳墙逃跑之用的。
我便返身回去,对着附身翻着自己包的李振说道“李道长,你说这落幡是为了禁锢那饿鬼的,若是我现在冒然出去的话,会不会影响了那落幡神咒的威力啊!”
这胖子依旧自顾自的翻着东西,连头都没有抬便说道“放心去吧,没事的,之所以用着落幡神咒便是担心这饿鬼跑了,现在我让你破法的原因有二,一是这针咽饿鬼依旧被我们斩断了一条腿一只眼,还烧的基本丧失运动能力了,这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就算真跑了,抓一个这种残疾鬼一点问题都没有。二则,我想通过撤去这落幡神咒,让这饿鬼放松警惕,也好想办法救下六子。
听到这里,我感觉胖子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于是在心里默默背诵着李振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径直打开门出去,我先是去了我们刚刚来的那个包间,发现李振的那几个小师弟此刻已经不见了踪迹,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
我便大声叫着“包子包子你在哪里啊”,我边叫着边推开旁边的一个包间,赫然看见包子在跟另外一个女服员在房间里谈人生,聊梦想,说信仰,若是往常的话,我一定会边道歉,边退出房门的。
但是此刻,事关六子生死,我也实在不顾得那么多了,我直接拉起包子就走,让他带我到厨房,我把胖子李震要的那些东西都说给了包子,临时我又要了一只鸡,这倒不是胖子要的,而是我实在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准备一会没事的时候自己吃的。
看我如此着急,加上又是胖子李振的要求,包子听到后十分重视,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还帮着我将这些东西都运送到了房间门口。
我对着满头大汗的包子说道,“要不进去坐坐?立马十分刺激啊!”
包子一听脸摇晃的更拨浪鼓一样,表示完全没有兴趣,而且他的对象还在那边等着和他谈理想,聊人生的,说话间,这小子飞快的跑了。其实,这个时候,我若是包子也定然会跑的飞快,虽然我很不想进去屋子里,只想有多远滚多远就行,可事关六子生死,我硬着头皮将东西挪进了房间,然后关了门。
李振很满意的看着我拿来的东西,这个时候,李振竟然干出了一件让我叹为观止的事情来,这一次,面对猛鬼入体的六子道士,李振既没有挥舞桃木剑,也没有踏着罡步甩符咒,而是从袋子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刚一打开,随着铺面而来的味道,我便想起来了,这东西是刚刚李振参加厨神大赛时候的调料盒子。
我看了看铁衣,表示对李振的举动十分不解,而铁衣给我的反馈就是他也不知道李振这是要做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很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李振在捯饬那些厨房的家具和食材。
我心里顿时想着这胖子是不是悲伤过度傻掉了,这个时候要这些东西干什么,难道是想最后给六子亲手下厨做一顿好吃的,这越想越怕,越怕动作越是迟缓,心里感觉十分内疚,自己个儿在心里一边一边的跟六子道歉,对自己忏悔。
这个时候,落幡神咒所营造的禁锢空间已经不见了,
这李振插好了电磁炉之后,这胖子竟然真的如我所料,自己个儿开始做菜了,我擦,我和铁衣傻傻的呆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这胖子要干嘛。只见各种蔬菜满天飞,这小子挥舞着菜刀桃木剑,踏着天罡步伐闪转腾挪,动作十分迅捷,甚至比在厨神比武的时候还生猛。
虽然此刻李振炒菜的动作十分华丽,完全是一派厨神的举动,可是我却完全没有欣赏的兴趣,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六子道士有个三长两短的,其实我虽然喜欢逗这小子,但从内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
大概过了而十多分钟的样子,地上摆满了各种菜式,都可以说是色香俱全啊,至于这味倒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样出色,不过这菜式做的十分漂亮,光是看看就食欲大开。
这个时候,刚刚好像昏睡过去的六子似乎又动了动。
李振这时,对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怪异的要求,要我与铁衣使劲的砸吧嘴巴,做出吃美食的感觉,不仅声音要到位,甚至精确到表情和演技也要到位,既然到了这个时候,我与铁衣都没有任何办法,便只能按照李振的要求来做了,我心里后悔的想,若是六子真有个三长两短,这李振断然是不会帮忙参与解开崔家宿命诅咒的事情了。
随着我们三个人装作吃美食的举动,我发现从六子的身体上渐渐透出一股黑色气体,这个时候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十分痛苦的六子此刻变得十分安静,随着黑气越来越多,竟然渐渐形成了那只针咽饿鬼的形态。原来这胖子在这个时候炒菜,是用美食的办法引诱这著名饿鬼,情不自禁的因为美食而脱离六子的身体,这么霸道的办法能都想到,我对这胖子顿时膜拜的五体投地!
我感慨着,这办法已经够扯的离谱了,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我看着眼前的庆幸,顿时放下心来,拿起我刚刚带进来的烤鸡撕下一个鸡腿递给铁衣,铁衣摇了摇头,我便塞进了自己嘴里。
还别说,这人贪吃我倒是理解,我倒是没想到这鬼也如此贪吃,竟然还有吃货的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李振为什么会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不是想办法施法,而是做菜了,原来这家伙是在用美食勾引那只针咽饿鬼啊。
待到那饿鬼完全出来,扑进美食堆里的时候,铁衣一步上前,扛着六子在肩便掏出了屋子,而那只饿鬼反应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直接扑过去抱着那鬼的大脑袋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随着李振的话,我便感觉头顶似乎涌出了黑压压的,房间里顿时变得很暗,有种关了灯的关键,渐渐的竟然有了雷鸣之声,很快竟然在屋子里横空批出了几道夹着闪电的雷。
这针咽饿鬼连哼哼都来不及哼哼便被雷劈的外焦里内,化作灰烬。
整个房间剧烈的震颤,这巨雷破顶而入,随着眼前一道巨大的白色光芒,我发觉了一个事实,一个坑爹的事实,就是我不该相信这死胖子说的话,不该相信这打雷时候不躲避的谎言。
没错,虽然这雷是冲着那针咽饿鬼而来,却对于我们近在咫尺的几个人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这体感就好像打仗时候一枚反坦克导弹在自己身边爆炸一般。
我感觉双耳嗡嗡作响,眼睛不住的晕眩,整个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外力所撞击在胸口,我终于憋不住喷出一口血之后,昏死了故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身体很冷,有种被脱光了放在野地里的感觉。我是被铁衣摇醒的,我一睁眼的第一句啊就是,“铁疙瘩,那个死胖子在哪里?这家伙不应该叫李振,而是叫李歪,满嘴的跑火车,我就不该信他,我就不该信他的。”我的情绪十分激动。
过了一秒钟,我才感觉平静下来,我看了看眼前的一切,顿时爆汗连连。这眼前的场面,好像更刚刚李振引出雷罚击杀针咽饿鬼的地方玩去是不同之处一般。
要说这淳风食肆,虽然谈不上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风味,就是那粗狂的原木墙体,不时的透着一股浓浓的木香,端庄典雅,别有一番风味,完全是我对于这茅山圣地这饭店的想象,有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可此刻的淳风食肆,我们这个房间的屋顶已经被巨雷劈过了,头顶的木顶板破了一个硕大的洞,这房间变成了漏天的一样,空气里到处都是弥漫着木头燃烧的味道,那喷浆的原木光泽已经被焦黑的木炭取而代之,整个房间黑漆漆的,完全和之前来的淳风食肆对不上号。
我突然想起来那只针咽饿鬼,我焦急的问着铁衣,“铁疙瘩,那只饿鬼怎么样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死里逃生消失不见吧?”我看见铁衣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铁衣说道,“那只针咽饿鬼已经被那雷罚击的魂飞魄散了,再也不会出现了,算是彻底的死挂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铁衣整个脸都是被熏黑的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是千疮百孔,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英姿,完全一派丐帮的造型。
我哈哈哈哈的嘲笑着铁衣,突然一想,我擦不对啊,铁衣这身子骨,都成了这形状,我赶紧看了看我自己,差点就哭出来了,我明明穿的是长衫长裤,尼麻这都烧成内衣内裤了,身体上到处都是乌黑,远远不如铁衣啊。
看着自己的造型,那脸是啥后果基本不用想都知道了,我这位了来茅山找李振,专门买的高档正装,这才穿了几天就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我现在不差钱可也不能这种糟蹋钱啊。
我一想,眼前的这一切都是那死胖子李振的杰作,我对着铁衣问道,“那个死胖子李振在哪里啊,要不是这小子装逼说那雷罚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我早跑了,也不会落的这个下场,你看看我新买的衣服被糟蹋成啥样子了,不行我要找这小子报仇,不对,是报销!”
这个时候,我听见我们这个敞篷包间的外面有剧烈的喧哗声音响起。
听着应该是李振六子和包子的声音。
包子说道:“李道长,你看你这把我们的店搞成这幅模样,这以后可怎么办啊,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你这可把我们逼上绝路了啊!虽然咱们这交情,而且你也是帮英子姑娘,可你这用力也太猛了啊,你说这可咋整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刚刚这胖子李振召来的雷罚将这淳风食肆折腾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蓉儿老板因为我们再帮她亲戚英子的事情,所以不好意思亲自来索赔,便让这包子当起了枪手。
我一想,我们这死里逃生的救人,就落得这般下场?还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包子,你说我这是为了谁啊,为了我自己个儿啊,你知道不知道,若刚才不是我们冒死消灭了这饿鬼,别说你们蓉儿老板的亲戚,就算你们整个淳风食肆以及整个茅山都可能被拿饿鬼给屠杀干净。我这帮忙倒是落得这幅下场,我很失望,我很冷啊,心冷啊!”‘
听着胖子的话,声音都有些哽咽了,我感慨着这货的演技还真是出类拔萃。
这个时候六子也搭腔道“就是就是,我师兄说的在理,你们怎么恩强仇报啊!我们差点死了助人为乐,你们这不是讹人吗?”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火灰,随手擦了一把脸之后,跟着铁衣一起到门外一看究竟。
一出门,我便看见,不光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包间,整个楼层的其他地方也被这雷罚破坏的够呛,我刚刚还在向着李振和六子,此刻我也理解了这包子替蓉儿老板说出这些话的原因,心里的那个小疙瘩,顿时便解开了,这店主也不容易,李振这一下子将房子搞成了如此破烂不堪,是谁谁也急,说不定遇上脾气暴的,这死胖子早被活活被揍而亡了。
我看了看李振,又看了看包子,这个时候我用余光看见了隔壁屋子里的蓉儿老板,我也不想揭穿了,其实大家都是些平凡人,活着也不容易,正在我要说话的时候。
房间里英子的父母直接冲出来,跪在我们面前,“恩人啊,虽然俺家英子现在还没有醒来,可真是比眼前得病前好太多了,这赔偿的钱我们给,但是我们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这些年我们就靠着老本,带着英子四处遍访名医,这家里也只剩下个空架子了!
但是我们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让恩人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了我们救下我女儿,再讹上你们。”说到这里英子的父母嚎啕大哭,不过我总感觉这哭声中带着感激,带着欣喜,并不是那么痛苦。
看来,这英子的好转,让这两个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我们一边扶起英子的父母,一边说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虽然这话说的很假,但是我们的确没有后悔过,如果再来一次,再选一遍的话,我知道这结局依旧是这个样子。
估计那蓉儿老板也是看不下去了,“好了,好了,咱们都是一家人,既然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什么都没有用了,这店咱不要了,能救下英子我也认了。李振道长,你说英子啥时候能醒来啊!现在这面色的确看起来红润了许多,而且这呼吸心跳啥的都正常,可是为什么还没有醒来啊!”
李振看着我们期待的眼神,装逼的说,“这孩子现在身体非常虚弱,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你们可以喂食一些汤水,这件事情我会负责到底的,这个你们放心,我现在是在是饿的顶不住了,能不能先来点吃的。”
听到这里,蓉儿老板马上安排了包子去准备烤鸡酒水,边吩咐边自言自语的说,这就算是这淳风食肆最后一顿饭菜了,话语中透着无尽的伤感。
看到这里,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围观了,我从刚刚吃饭的那个包间里,寻出了我随身携带的包,从里面翻出了一张银行卡,我拿着银行卡返身回到了大厅中,我看着众人说道,“大家都不容易,既然这事情是因我们而起,但不管怎样,淳风食肆的损失的确是我们造成的,这个你拿着,应该足够修缮之用了。”
看见我如此举动,蓉儿老板死活不要,李振直接将卡从我手中拿夺下,对着蓉儿老板说道,“我这兄弟可是个小土豪,这些钱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天的零花钱,既然给你你就拿着,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可就拿走了。”
蓉儿老板一听李振的话,也是着急了,直接拿过卡塞进自己口袋里。
我补了一句道,“这个卡的密码我都写在卡背上了,我这人对数字不敏感,用的时候直接照着取就行了。”看见众人崇拜的眼光,我顿时深深的感觉到这世界上装逼最霸气的便是这钱了。
这个时候,包子端着许多菜进来了,蓉儿老板握着卡十分激动的问我,这卡里的数字是多少,我说五十万的时候,我看见李振差点跌倒,蓉儿老板笑的眼角纹都不见了,就在我们准备填饱肚子的时候,李振悄声说道“太多了吧,要不取出一办给我?”
李振看着我鄙夷的眼神,赶紧说道,“开玩笑,耍幽默,我这人幽默细胞比较多,你看我身材就知道了,兄弟你今天帮了我一个大忙,以后要是有啥事情就言语一声,兄弟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一听这话,我赶紧骑驴下马,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托盘而出,这胖子当时就拍板愿意跟我们一行,全力帮忙,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办一件事情,为了英子!说是英子之所以遭遇这饿鬼,是与她家的风水有密切关系的,救醒英子不难,但是只有实地去英子家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一听这家伙是去干正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和他一起去,处理完英子家的事情后一同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
这结局瞬间就皆大欢喜了,因为我掏钱赔偿的缘故,蓉儿老板十分热情,为我们准备了全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看着自己身上的造型,我赶紧率先冲进了浴室,这疲劳的身体在感受着热水的冲淋之后,感觉全身十分舒爽。
我没想到的是胖子李振竟然要求最后一个洗,当时我也没在意,想着这样最好,我还担心这死胖子跟我抢,因为我刚刚在厅堂的衣冠镜前看见了自己的造型,当时我就感觉迟一分钟洗漱,都不能忍受,我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越是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我洗漱完之后,依次是六子道士和铁衣,最后一个自然是那胖子李振。
因为我本就是寻这死胖子李振,帮我解开这千年乌金石中的怨念,经过针咽饿鬼这件事,虽然有很多差错,但我也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眼前的这吃货道士便是我要寻找的那个人。这世道名不副实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这李振刚我想象中的有些差距,但这差距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所以既然这胖子已经答应愿意出手相助,也就是说我此行茅山的目标已经达到,加上我对这英子一家的遭遇也是十分同情,所以即便这家伙不说,我也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帮这小姑娘做点什么。
因为我与铁衣的任务完成,所以我心里顿时没有了杂事,十分舒服。而李振也因为我的慷慨解囊而顺利脱身,蓉儿老板在获得赔偿金之后,嘴巴笑着一直都没有停过,所以现在每个人都是笑脸迎面,其乐融融。
看着包子各种硬菜生生的摆满了一桌子,我刚想上前抓起一块吃的时候,悬空的手别李振打了一下便缩了回来,就在我即将生气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表情严肃,神情虔诚的看着我们说道“铁兄弟,崔铭还有六子包子,你们过来搭帮手,将这饭桌挪到床边。”
听着李振诡异的要求,我当时还以为这小子不是因为体力透支想要躺在或者趴在床上吃吧,想想那画面我都感觉无法接受。
就在我们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时候,这死胖子直接走出了屋子,在他讲过我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家伙竟然穿了一身崭新的道袍,没想到这家伙出门还随身带一件洗衣服,真是装逼的高手。
在我们将饭桌挪到床边的时候,我看见英子的父亲,那个馒头白发的中年人背着英子走进了房间,李振和英子的母亲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护着。
最后,李振示意英子的父亲将英子放在床上平躺着,这是我从消灭完那针咽饿鬼之后,第一次看见英子,这个小姑娘长的十分漂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呼吸自然,不像是有问题,感觉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我们的目光中,李振在六子和包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之后,六子说了声好,知道了之后,便与那包子一同出了屋子,不一会的功夫,便看见六子与包子捧着一堆东西进来了,看这样子,这胖子李振好像要摆个祭台做法似的。
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真是在做法,看这样子应该是想要帮英子,因为此刻没有了那针咽饿鬼的威胁,对于这神秘的道术我也是充满好奇,所以目不转睛的盯着李振看,心想这家伙究竟要做什么。
只见李振将一个陶瓷空碗摆在了饭桌上,在碗里抓了一把小米放在了碗中,然后取出一支朱砂毛笔在一张黄色的符纸上快速的画出了一个我完全看不出的玩意儿,我看了看六子,这小子也摇了摇头,表示不认识的样子。
在胖子画好那张符之后,点燃了三炷香插进了小米瓷碗之中,面对东方鞠躬三次,点燃了那张刚刚画出的符纸,左手五指指尖全朝上中指及無名指收彎入掌心。大姆指食指小指,各朝上伸,形成了一个三清指的指诀。伴着铁衣手指的动作,那张符纸就悬在一个盛着清水的白瓷碗之上。
当指决完成的时候,那张符纸也燃烧殆尽,只见那符纸化作的纸灰融进了水中之时,这家伙掏出了插在背上,依旧沾着一片菜叶的菜刀桃木剑。
这家伙以一个很诡异的步法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嘴里念叨着: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氣長存急急如律令
大概有个四五分钟之后,动作才停下,我感慨着这家伙的记忆力还真是牛掰啊,这么多复杂的字竟然记得如此熟练,果然有点功夫。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的菜刀桃木剑,凌空插向那一碗清水当中,我便看见一道淡淡的紫光注入水中,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李振示意英子的父母讲符水喂下,看着英子喝下了符水之后,胖子这才松了一口水,直呼饿死我了,饿死我了,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感觉。
看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英子父母,胖子笑着说英子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以前接触了刚刚对他的灵魂封印,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英子明天早上七点便会醒来。
看这家伙如此肯定的眼神,我想起了刚才这老小子说那雷罚引雷之术不会对我们有任何影响的那肯定眼神,我对他如此精确的时间表示完全不信任,不过既然这小子愿意帮我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说话揶揄刺激。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英子父母,我们几个人早已经饿的都没感觉了,这个时候胖子看了看四周,想起了来的时候还有几个人,于是愤愤的说,“这几个小子竟然没有等我先吃了,先吃就先吃吧,竟然也没有结账,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不讲义气的玩意儿,这么多年的的修炼都白了,一点集体意识都没有,气死我了!”
在六子道士的千般劝说之下,这李振才停止了抱怨,我们几个人吃吃喝喝的就折腾到了很晚,在觥筹交错之后,终于吃完了这顿饭,因为这一战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所以此刻我最想做的事情便是睡觉,好好的睡一觉。
经过商议,我看了看这里被雷劈的不成样子的环境,所以当即决定和铁衣回旅店,而胖子则表示哪里都一样,和六子就住在了淳风食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大概六点多快七点的样子吧,按照我的习惯,这个时间点我是断然不会起床的,听着门外连绵起伏的敲门声,实在是撑不住了,我爬起来带着愤怒开门,我这起床气的老毛病已经跟随了我好多年,虽然我已经意识到了,但就是改不掉。
看着门外激动的六子,我没好气的说,“六子道长啊,你这起的也忒儿早了吧,大清早的这么高兴有啥好事啊,买彩票中奖了吧?”
六子摇了摇头说,“怎么可能,你要是买彩票中奖的话,你是悄悄的藏起来还是大张旗鼓的到处说啊!”
我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还别说这小子举例子的功夫比他那胖子师兄可是高明多了。
我便接着问道:“那你一大早这么激动干嘛啊!到底怎么了,有事情赶紧说啊!”
六子直接说道“英子醒来了!”
一听六子的话,我一看表,刚好七点,这胖子还真是料事如神,连时间都这么准,让我十分惊讶,我赶紧找到在餐厅吃早饭的铁衣,直接向着淳风食肆赶去。
还没到淳风食肆的时候,在沿路我就看到了淳风食肆装修营业的小海报,我笑了笑,感慨着蓉儿老板的动作还真是快,等我们到了淳风食肆大门口的时候,我便看见了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我心想这蓉儿老板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这说干就干,昨儿个晚上才给了钱,今天就动工了,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真是应了时间就是金钱那句老话。
我和铁衣、六子小心翼翼的穿过干活的工人,一进门,我就看见李振手里拎着一个鸡腿在啃。这资深吃货的节奏让我十分汗然。
我看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李振,便打趣道“李歪道长。您这大清早儿的就暴饮暴食不好吧,不怕吃鸡吃多了身上长出鸡毛啊!”
李振十分享受的表情,看着我回答说,“你懂什么啊,这才是享受,这才叫生活,你刚才叫我什么,李歪?我说怎么感觉昨天晚上一直有人在叫李歪!原来是你小子!你才里李歪,。”估摸着昨天晚上喝酒有点上头,加上战胜饿鬼后情绪激动,结合李振的表现,我便给他起了这个李歪的外号,现在想想当真是十分贴切,相当适合这胖子的风格。
这个时候,英子在他父母的搀扶下出门了,看见我跟铁衣几个人便要再次下跪道谢,我们好不容易才拦住,这胖子满手的鸡油抹了英子一身,我看着都恶心,感觉这死胖子的举动还很是大煞风景,不过看见眼前醒来的英子,想起昨天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我当真是由衷的为她感觉到高兴。
事不宜迟,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下一步便是随着英子及家人一同去英子家看看,胖子李震说,只有从根本上做文章才能保证这种事情以后不再发生。
我和铁衣行礼本就不多,我们收拾好东西,
因为李振在茅山的辈分极高,所以这基本属于来去自如,谁都不管,谁也不敢管的地位,所以真是说走就走,而六子则完全不行,虽然李振大包大揽的说是有他在,六子的师父不敢怎么样,但六子还是拒绝了与我们通行的建议、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问,我们都准备出门了,都忘记问此行的目的地在哪里。
一打听,这英子的家就在距离句容隔壁的莫凡市。
既然路途不远,我也着急赶紧完事之后去处理千年乌金的事情,所以直接拦下了两辆出租车,直杀莫凡市,我与铁衣胖子一辆车,英子一家人一辆车浩浩荡荡的就向着莫凡市挺进了。
因为身边有这两个高手在,所以不管是遇到人或者遇见鬼,完全不需要我操心,所以这一路,我直接将早起的几个小时睡眠时间补充的非常充足,大概下午两点的时候,我们便道了莫凡市。
这里比起句容来说倒是安逸静谧了许多,下车后的英子,似乎已经恢复了很多,这姑娘并不如同我所想是个内向的姑娘,倒是十分活泼可爱,让我想起了小雨,那个差点在车祸中死去的姑娘。本来倒是留下了电话号码,可是因为无心之举而断了联系。
英子的家在郊区的森淼村,按照英子父亲的话说,他们也是几年前搬到这里的,因为当时听说这里要开发旅游区,那个时候家境也殷实便在这里购置了一套房子,
英子也是搬到这里没多久开始出事的。
“五阴之木,聚阴之地”。
我细细琢磨着这胖子说的这八个字,究竟是个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这不就是房子周围种植了些树,再说了这绿树环绕,枝柳成荫,多好啊,风景秀丽,绿树成荫,空气清新,人都精神多了,怎么会有什么问题?这死胖子该不会是故意装逼显得自己多么渊博吧!按照这胖子不按常理出牌的节奏,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在我揣测品味胖子的话的功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跟李振说话的时候,铁衣也过来了,看见我十分好奇的样子,铁衣径直说道:“道家《阴阳古鉴》一书中说“五阴之木”是指松树、柏树、槐树、榆树、桧树这五种树木,性属阴,容易招鬼。
这五种树木都是性喜阴,寿命又长,极其能汇聚阴气,营造阴地,而且喜阴的虫蛇往往会附居,所以极少有人会在自己家屋子周围种植这些树木的,一般多是坟地陵园中比较常见。
所以松柏一般是种在坟地守护阴宅用的,榆树、桧树多种在庙宇、祠堂附近,阳宅前后很忌讳种。
至于槐树,光是看这字的写法便知道不吉利了,这槐树虽然不大,但枝桠很盛,成材之后,更是遮天蔽日,阻挡阳气内进,一个院子里往往有一棵这样的树都会很招鬼,更不用说全种上了。”听见铁疙瘩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刚到英子家还没有进门这胖子便愁云惨淡万里凝了,原来这房子是聚鬼之地,容易招惹那些玩儿啊!
李振看着铁疙瘩,很赞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着四周看了看,接着说道,“光是这五阴之木环绕,这房子的阴气便比那荒野坟地都生猛多了,何况,你们在看看,东北处有桑树,西南处还种着柳树,东北那边还有几棵杨树。这些都是性质属阴的木种。你知不知道,这些树一般都是在地府的官方指定树种。”
听见李振的话,我努力回忆了回忆当初自己在地府的那惊险遭遇,好像还真的有看到这些树种中的一些,只是因为当时年轻,阅历不足,第一次到地府太过紧张而没有很注意地府的树木花卉之类的景物。
我对着李振点了点头,表示这家伙说的对。
这胖子接着说道,“《阴阳古鉴》一书中有一句话叫做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院中不栽鬼拍手。说的就是除了五阴之木以外的另外三种禁忌之树,即桑树、柳树和杨树。试想一下,一间房子住在这样的聚阴之地,那不遇到点猛鬼阴货径直对不起这么绝壁阴森的风水啊!”
边说着话,李振又向着房子周围转了转,一路上,啧啧啧的喷着。
我看着李振说道“胖子,你啧啧啧个毛线啊,你说这里就这两个人,完全不需要装逼啊,究竟怎么了?”
胖子蹲在地上,示意我们也蹲下,于是我和铁衣便一同蹲下,胖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烟,一人给我们散了一支,点着火后深深吸了一口。
还别说,我倒是没发现,这胖子竟然是个老烟民了,铁衣属于那种偶尔来一支烟的主,我则比铁衣强点,但也就是装逼大过真的烟瘾,基本上就是吸进去,吐出来,不走心,不过肺的瞎吸。而这胖子则吸烟吸的十分优雅,右手兰花指夹着烟。
深深吸进去一口,这烟分三路出来,分别是嘴巴和两个鼻孔。光是这样的话倒也寻常,牛掰的是这家伙先是用嘴喷出一个大烟圈,等这眼圈成型之后,两个鼻孔依次喷出一个稍大和小一点的眼圈。
不知道怎么整的,这三个烟圈竟然套在一起,直到这些眼圈最后都消失在空气里,我都惊讶不已,心想着手艺简直就是装逼利器啊,抽个空这门技术我一定要学到。
这个时候胖子接着刚才的话说,“除了五阴之木,书中还记载的有别的不祥之木,而这所宅子里竟然也种的有,它们无一不犯了阳宅风水之大忌,说那什么点,这里简直就是个招鬼地啊!想我利用业余时间看风水,看阳宅,选阴宅,各种风水布局倒是也看过不少,可是能够阴成这样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简直是衰阴的让人发指啊!
看见我们几个蹲着围在房子周围的树在看,英子的父亲便上来招呼我们,问道“都到家了,怎么不进去,蹲在这里抽烟看树啊,这树有什么好看的,都进屋子里歇歇吧,不是这个树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看着英子父亲差异的眼神,我估摸着李振是不想吓倒他,而是话锋一转的说道“我说文叔啊,没什么事情,我们就是蹲着吸根烟,聊聊天。
对了文叔,刚才我们进村子的时候,发现这里绿树成荫,山清水秀,这家家户户的房子周围都种植着很多树木,基本这树种都是些梧桐、杉树之类的,可为什么你家房子周围种植的树和别人家的竟然都不一样啊?这是个什么情况啊?不会是为了彰显个性啊,这么张扬也不是你的风格啊!”
听着胖子的问话,我一时间被雷的没及时吐出刚刚吸进口中的烟,结果剧烈的咳嗽起来,眼泪鼻涕齐发,形容十分尴尬。我鄙视的看了一样胖子,没有说话。我心想,这胖子还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李振这一脸褶子,若不是因为这文英父亲因为操心女儿的原因,这才有了一头白发。
可这年龄也比胖子大不了多少,最多也就是个哥哥与弟弟的关系,谁知道这无耻的胖子竟然直接将称呼挂上了倒档,一把就跌倒了和英子同辈份的级别,卖萌装嫩,我倒是真不知道这胖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这文俊生倒也没有说什么。而是也随着我们蹲在地上,看了看他家四周种植的那些树木,然后又看着我们说道:“原来几位恩人这是对这房子周围的树感兴趣啊!”
铁衣回答说,“是,有点兴趣,不知道为什么文家的树和别人家的树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啊?”
文俊生结果李振递过去的一个烟之后,刚吸了一口,竟然咳嗽的比我还凶猛,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文叔完全是不会吸烟,估摸着是怕折了胖子的面子,才硬着头皮吸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很少吸烟,不小心吸大了!”文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看着自己手里即将吸完的烟,直接躲过文俊生手里的烟:“我来吧,省的点火了!”文俊生看着我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还别说,关于这些树还发生过一些怪事啊,大概就是一年多以前我们搬过来莫凡村的时候,记得我们家刚刚搬来这房子,因为当时县里说要走绿色经济,旅游经济,准备在这里建一个大型的旅游度假区,所以这村子里的每家每户周围都必需要移过来栽种一些树木,这都是村里要求的。
这树苗都是村里给的,都是些观赏树种,这每家每户的树种植之后,都没有费多大劲,因为都是长成的树木移植,所以其实很简单的事情,这些新种植的树木,都长的很好。
可偏偏我家就怪了,按照道理来说,我家距离河边也近,土质也很好,可就是怎么种都活不了。
我和村里的人都反复种植了很多次了,可是每次种下这些树木之后,每次这新树种下,不出三天那些树必死,若是光是树死,倒是可能土质的原因。可是这树木每次三天之后,树皮都不见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十分奇怪。”
“会不会是有人恶作剧啊?”我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也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是新搬来的,有人故意捣乱,所以再一次种下新树苗的时候,我便在家门口安装了视频探头。
我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三天之后,我和村里的干部在回看录像的时候发现,吓了一跳,大概是在第三天子夜的时候,这些树好像自己在蜕皮似的,那些树竟然都自己蜕皮了,光剩下烧枯的枝干,吓的我差点搬家。画面里看不到一个人,十分恐怖。”
听到这里,胖子不住的点头,铁衣则眉头紧皱陷入沉思,我则径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个时候,文俊生有补充着说,“为了这土质村里还专门找来了2个土壤研究的技术员,各种化验科目走了一遍,折腾了有一个多礼拜,折腾了好几天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化验结果出来土地也一点事情都没有。”
“那后来哪?为什么会种植现在的这些树,这些树种下的时候还在蜕皮吗?”铁衣看着文俊生很严肃的问道。
文俊生摇了摇头说,“那是在6次种完树后,树还是全都蜕皮死了,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怪梦,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看不见,这人有个很大的脑袋,很细的脖子,身子应该非常的瘦,是他在梦里告诉我要种植这些树的,但是也没有说为什么!”
后来,我就按照梦里记得的情况,在房子周围种下了这些树,还别说这换了树种之后,这些树长势很好,十分奇怪。可是自那以后,英子便开始不正常了,每天越来越能吃,当时我还以为是孩子长身体的原因,可是光吃不咽,我才知道这孩子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就为这个
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我们甚至还架设了摄像头,连着拍了三天,你知道吗,我们对着摄像机看,大概是第三天子夜的时候,我看见那树周围好像有一团模模糊糊的白影,
但是后来的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死去的老父亲了,他跟我说,她跟着我们一起搬家到这里了,说是年纪大了喜欢清静,那些树都是他点了的,她不喜欢那些树,我按照他的说法才种植了现在的树,还别说,自打中商以后,长势特别好。
听着铁衣的话,
看着这袅袅的白烟像是一个飘动的路标一般,我当真是开了眼界,想来这死胖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虽然长的难看点,身上肉多点,形容猥琐点,说话嘴碎点,其实也真是有些本事的。
眼前这一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傻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白眼向着东南方向飘去意味着什么,这个时候胖子睁开了眼睛。从木板上跳了下来,这体积整个地面都为之一振。我生怕这老小子这吨位一脚将地板踩坏了。
我们静静的看着那白眼的变化,谁知道,这飘去的白色香烟竟然像是水珠一般一股一股的渗透到了地下,好像这地下埋着一个吸尘器的感觉,我看看铁衣,这铁疙瘩也摇了摇头,表示对胖子的这道术完全无知。
直到全部的香烟全部渗入地下之后,这胖子才开始说话,“果不其然,这房子下面的确是有东西,看来这聚阴之源,应该在此处无疑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我们已经解决掉了那针咽饿鬼的事情,但是只要这聚阴之源还在的话,还是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再次出现。”
听到这里,这文叔脸色煞白,差点就跪下了,辛亏我眼疾手快拦着,文叔说“李道长啊,求求你一定要帮帮我们家啊,好不容易处理了那饿鬼,要是再来一只我们可就真没法过了呀,这可咋办呀!”
看着激动的文叔,眼泪都快出来了,想想也是,光是这针咽饿鬼就快将这一家子人折腾坏了,眼瞅着能过上安稳日子了,这要是再生出枝节。只怕这家人的精神是要摧毁了。
看到这里,我也是动情了,直接拍着文叔的背说,“文叔你放心好了,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这件事情,虽然这胖子看起来不靠谱,长相不靠谱,身材不靠谱,但这专业技术还是比较靠谱的,你不用着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我这煽情的安慰还没有说完,这死胖子倒是先急了。“哎呀我去,我李振闯荡茅山也是靠身材还脸吃饭的主,你可以侮辱我的技术,但是不能诋毁我的颜值,你要是不对我的脸和身材道歉的话,今天这活和表现机会我还就真让给你了。”看着这死胖子装逼的样子,我恨不得直接上去削他。
因为这死胖子的话,众人将注意力瞬间转移到我的身上。
文叔乞求的看着我,英子楚楚可怜的看着我,文婶眼泪婆娑的看着我,铁衣,好吧铁衣压根就没看我,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刚刚那白烟消失的方向,眼珠子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哎,装逼不成丢把脸,看来我是被这胖子摆了一道。没办法,高帅富这路线阻力太大,我还是继续扮演*丝逗逼的角色吧。
我看着胖子,笑呵呵的说,“李道长,我这不是跟您老开个玩笑嘛。谁不知道你貌比潘安,气质儒雅。刚才一不小心说错话,您老怎么还当真了哪,就您这长相,这身材,这气质,绝壁是句容之首啊......。”其实吧,我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差点吐了,若不是为了英子一家人,我是断然不会如此忍辱负重的。
这胖子听着我的话,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还不住的点头,像是对我的谎言观点十分认同的。好歹我也是个正直的人,对这些猥琐的词语词汇量有些不足,这说了一会也就每词了。可这胖子似乎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时候,铁衣说了一句,“都什么时候了,别闹了,跟个熊孩子一样,李道长,虽然这道术方法我是当真不懂,但是我也感觉到了这里有一股忽隐忽现的阴气,鬼气森森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看着李振说道,“我说李歪道长,哦不李振道长,你说这英子一家人要是搬家的话是不是就没事了,再或者说把门外的这些树都砍了应该就没事了吧。你不是说这些纯阴之树便是根源?”
李振摇了摇头说,“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以为是去公共厕所啊,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啊,叫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这里是素质极端低下的鬼。”
说到这里,这死胖子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又继续说道,这事情要处理,说难不难,可这说简单也真不算简单,这聚阴之源应该就在刚刚焚香白烟消失之处。”边说着话,这李振便放下手里的水杯,向着房子的东南方向走去。
这白烟消失的位置,是房间的东南方向,听文叔的介绍说,旁边就是英子一直住的房间,而这位置刚刚就在英子房间的门口,怪不得这东西会找上英子。
李振走过去,俯下身子摸了摸地面,看着家伙的举动我十分好奇,也走过去学着胖子的样子摸了摸,这石质地板看上去十分干燥,可摸起来却感觉湿漉漉,凉飕飕的,好像是一块刚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玻璃一样的手感。
铁衣看着我,也俯下身子摸了摸,当他的手触及到地板的瞬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铁衣腰间的青铜承影竟然嗡嗡作响,以极快的频率震动起来,我知道这青铜承影对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心理一惊,赶紧站起身来,向身后退了两步。
铁衣看着腰间震颤的青铜承影,扭过头去,十分好奇的盯着胖子问道:“李道长,按说我这青铜承影对这阴物有很强的感知,就算是一缕残念都会发出预警,可是我们进入了这房子这么久的时间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感应,可是我刚刚摸了一下地板后,这青铜承影竟然会震颤的如此强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振沉思了片刻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青铜承影之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并不是这里没有异常,而是因为这房子四周的纯阴之木缘故,这木种的设置方位构成了一个聚阴之阵,相当于屏蔽了你的信号,而刚刚焚香的白烟,穿透了这屏蔽的空间,所以现在才会有所感知。
加上这石砖下面应该就是那聚阴之源,也叫做这聚阴阵法的阵眼,想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关键就在这石砖下面了。”
话到此处,李振像是回到祭台边上,对着他自己包里掏出的皱皱的三清祖师画像恭恭敬敬的叩拜了三次,祭台上面摆放着时蔬水果,茶、酒各三盏,左右各一香烛,正对着祭品的是一个青铜香炉,然后起身在祭台旁边的一个水盆里洗了洗手,看了看四周,然后如若无人的将双手在自己的新道袍上蹭了蹭,擦拭干净,之后点燃了三株清香插进香炉之中。
这家伙刚刚还道貌岸然,仙风道骨的样子,让英子一家人十分敬仰,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径直将湿手在自己屁股上擦拭,顿时导致逼格狂降不止,要不是怕打扰了这家伙准备,出了差错怪罪我,我差点就喷了,这*丝就是*丝完全高大上不起来的样子。
然后,胖子李振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笔墨、朱砂、黄纸、一捆白线,一塑料瓶子液体红红的像是血液一般。刚刚摆放完毕,这胖子径直在原地举着他那柄菜刀桃木剑就舞动起来了,看这样子像是跳大神的节奏,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特别的罡步。
这家伙动作十分剧烈,导致全身的肥肉乱颤,画面十分搞笑,我看着英子,估计这孩子正在死死的咬着嘴巴里左右两侧的肉,才勉强憋着没有笑出来,我看着英子强忍的表情,结果我笑出来了,这胖子倒是没有说话,只是非常深刻的白了我一眼。
这胖子一边跳大神,一边朗声诵念着丹石镇凶魔灭鬼崩研书灵符三界通行急急如律令,我数了数,这胖子一共念了三遍。三遍之后,之后这死胖子便取出黄纸与朱砂,正襟而立,存思运气,一鼓作气画出所要画之符,中间没有有任何间断停顿。
看着这胖子画出的那玩意,我左看右看愣是分辨不出这家伙画的是什么,都说鬼画符鬼画符,这还真不是吹嘘,我估计李振这符画的鬼都看不懂。
这李振一边右手画符,一边嘴里对着符纸吹起,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光是吹气也就算了,看着胖子的左手捏着一个很复杂的指诀,变曲左手四指指尖,只有第二指平伸,指尖朝上。最后这胖子凌空做出好像捏着什么东西的样子,直接一巴掌拍在符上之后,才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这一口气就画出了十来张。画完后,要我们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贴上。
胖子喝完水后,看着四周上下我们贴完的符纸,示意英子一家人都出去,说是这阴气太盛,寻常人若是接触到便会阴气入体,虽然不会致命,但大病一场一定是免不了的。
看着停下动作的样子,我好奇的问道,“李道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啊?”
胖子看了看我们,说道“两件事情,铁兄弟你去寻一些铁钳铲子之类的工具,我们一会挖地用。崔兄弟你去问问文婶看看家里有些什么点心没有,准备两三碟子。”
我估摸着,应该是什么道术需要贡品之类的样子,便想也没想跟着铁疙瘩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看见英子一家人站在门口不住的向着里面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我看着门外的一家人笑了起来,“文叔,文婶,英子你们怎么都守在门口啊,这是当卫兵啊还是怕那胖子偷咱家里东西啊,你们放心好了,这死胖子虽然形容猥琐,但是偷东西这种事情是肯定不会干的,你们放心好了。”
英子噘着嘴说,“崔哥哥你坏,我们都担心死了,你还在这里开玩笑,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我真怕再发生点什么怪事情,害怕死了,还好有你们,谢谢你们来帮我!”
我继续着轻松的语气,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咱们这一个临时工阴差,一个大名鼎鼎的鬼捕,一个厨艺比道艺还牛掰的道士在这里,你们真心放心好了,不要那么紧张,想那针咽饿鬼多生猛,不是照样被我们完爆了啊!”
还别说,我这么一说,这一家人顿时没有那么紧张,文叔不住的说,“是,是,是,有你们在,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我扭头看见铁衣对着我笑了笑,其实这家伙偶尔笑一下,也没有那么冷冰冰的感觉,只是这家伙的脸习惯了长年累月的阴天,难得有机会多云转晴,所以我也难得见他笑一次,估计这小子对我安慰人的功夫表示赞赏吧。
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和铁衣从里面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我赶紧将胖子需要的东西告知给文叔文婶,然后文叔带着铁衣去找挖地的工具,而文婶则忙活着准备了几碟子蛋糕点心,因为文叔家里工具不全,我趁着文叔和铁衣去村里其他人家借工具的时候,蹲在屋外抽了根烟。
想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前路将会发生什么,不自觉的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英子突然从我身后蹦了出来,吓了我一跳,径直将刚刚点着的烟丢了出去,英子看着我咯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我十分尴尬的看着英子,“我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跟只...。”我一想这个时候说鬼字不合适,看吓着这小姑娘,便灵机一动的接着说“怎么像一只猴子一样。”
英子嘟着嘴说,“崔哥哥你见我过这么漂亮的猴子吗?”
我点了点头说,“有啊,美猴王啊!”
英子笑着说,“崔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我。”还别说这漂亮女孩撒娇卖萌的效果非常好,看着英子笑呵呵的样子,我心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英子看着我突然很认真的说,“崔哥哥,我看见你刚才一个人抽烟还长吁短叹的,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啊,你不开心啊?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看着这小姑娘认真的眼神,我赶紧很温暖,“英子,崔哥我的事情说起来话长,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我想说的是,虽然你经受了一些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但是你知道吗?跟我比起来,你比我幸福多了。”
英子瞪着大大的眼睛。好像不能相信似得看着我:“崔哥你是说我比你幸福多了?我没有听错吧?你不是在逗我玩,忽悠我吧?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英子,我笑了笑说,“英子你放心好了,崔哥答应一定会帮你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你能够像是别的同龄人那样生活,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完成我的任务,能不能像是你一样跟自己的亲人每天在一起,过着平凡的生活,那该有多好!“
“崔哥,你刚刚说什么?”我看见英子好像没有听清楚的样子、
我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是想说,其实你是幸福的,也一定会幸福的,我说我祝福你幸福,好了,你爸爸和铁衣回来了。”
看着文叔和铁衣扛着一些工具到了门口,我赶紧站起来迎上去。
“文叔,铁疙瘩,胖子要的那些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着急的问道,我好想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要帮英子一家人走出这件事情的阴影的感觉。
怎么说,遇到这种事情,按照祖宗的说法是必需要关的,既是积阴德,也算是对自己今后的解咒之路的一种历练,可此刻我并不想要过程多么刺激,画面多么美丽,而是极简的处理完这件事情,不像是公事,而更多是私事的成分了。
就在我差异自己的心态时,我听见铁衣叫我“喂喂崔铭,想什么哪,走神了啊。我们该进去了。”我这才醒过来似的,看着铁衣点了点头,端起文婶准备的三碟子糕点和铁衣一起进了屋内,我想起门外的英子一家人。我笑呵呵的说“文叔,文婶,英子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搞定的,趁着功夫你们去转转吧,完事了我喊你们。”
说完,我便更铁衣进了屋子。
估摸这胖子李振是等的时间长了,或者是刚刚有些累了,我们进去的时候,看见这死胖子竟然扶着祭台就睡着了,这站立睡觉的英姿,直到现在都是我每次遇到这死胖子揶揄讽刺他的必选课题。
听着抑扬顿挫的呼噜声,我上前直接推了这胖子一把,还别说这小子的反应真是相当激烈,呲牙乱叫的就醒来了,还举着他那菜刀桃木剑挥舞了两下,要不是铁衣身手好,说不定就被这死胖子戳中了。
当下我就决定以后不管什么事情再也不扰人清梦了,若是遇到像是胖子这般爱好武力而且身边又有凶器的主,这可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过了十来秒钟,这胖子算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的样子。这胖子好奇的看着我,“你们呆着干什么,看什么看啊!”这胖子完全一副刚才什么都没干,干了什么都跟他没一毛钱关系的表情,我也是醉了。
实在是有事在身,我也懒得跟这家伙解释差点被他爆掉的事情,再说了我要真是被一个睡梦中迷迷糊糊的人戳那么一两剑也是蛮丢人的一件事情。
胖子看着我们说,“都准备齐全了吧,最重要的是点心!”我指了指自己刚刚放在祭台上的点心,谁知道这死胖子竟然直接拿起一个塞进嘴里,这突然的举动简直让我大跌眼前。
我十分诧异的看着李振说道“哎呀我擦,我说胖子,你这是准备施法用的祭品,怎么上来就啃啊,你确定你小子真的不是饿死鬼转世啊!”
李振看着我跟铁衣表情十分自然的说,“你小子才饿死鬼转世啊,铁衣兄弟你也在,你说说,我刚刚有说过让崔铭取来一些点心是为了做祭品用吗?”
铁衣这家伙也是很擅长胳膊肘向外拐的人,竟然摇了摇头,瞬间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影子卫士了。
铁衣摇完头后,看着李振说道,“可是李道长你既然不准备拿这些点心当祭品施法之用,那你让崔明寻来这些东西干什么啊?”
胖子则大大咧咧的说,“这么明显了还需要问啊,既然是吃的东西当然就是吃了啊,你说我刚刚辛苦半天了,刚才吃的那顿饭估计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我让崔铭拿这些点心啥的,就像是想先垫吧垫吧肚子,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说话间胖子李振便要递给我一块蛋糕,我愤愤的表示完全无爱,早知道这家伙是为了垫吧肚子,刚刚就不用那么心急火燎的去找寻这些东西了。
看着我和铁衣对这些糕点完全无爱的样子,这李振倒也是不谦虚的主儿,竟然自己一个人端坐在祭台旁边,对着三碟子点心,噼里啪啦的就开吃起来。
我和铁衣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于这种奇葩的人来说,完全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角度来剖析,我和铁衣就这样等着这死胖子风卷残云的狂吃,我还真是佩服这老小子的胃口,这一眨眼的功夫,便将我刚刚端进来的蛋糕点心吃了个精光。
我看着胖子滚圆的肚子,生怕这小子一会情绪激动将那硕大的肚子爆掉。
这死胖子竟然厚颜无耻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对这蛋糕作者的专业技术进行剖析,好像他随便一发挥就能做出来的样子。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着李振说道“死胖子你能不能不装逼好好说话,现在东西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啊!”我生怕这死胖子像是个唐僧一般絮絮叨叨个没完,赶紧将议题驳回正轨。研究这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胖子一边打着一串荡气回肠的饱嗝,一边拿出了那一股白线,然后在机台上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将绳子放在碗里,然后在里面倒入了那一瓶子像是血液一般的液体!
“胖子,那碗里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看起来很像是血的样子啊!还有点血腥气!”我捏着鼻子对着胖子说。
这家伙忙着鼓捣手里的玩意儿,头都没有抬一下的说,“不是好像,这就是血啊,黑狗血!”
听见胖子的话,我本来打算过去帮忙的,一闻那味道想想还是算了吧。
胖子看着我的样子鄙视的说,“所谓的黑狗血是指通体为黑色的公狗,狗血是做为阳物去破坏灵体的阴气的,鬼是滋阴而生的。阳物里,又为公鸡血和黑狗血,能大卸鬼的阴气。所以,作用非常的好。一般的鬼物碰到黑狗血都会大减威力。
说话间我见那白绳渐渐被黑狗血所沁湿,不明白胖子这是要干什么。
胖子用指头戳了戳碗里的绳子,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墨盒样子的东西,这胖子将刚刚香烟入土的位置都倒腾干净后,对着我说,“崔铭你过来,搭帮手,别游手好闲的戳在那里跟一阵招魂幡似的。”
想了想,觉得此刻还是不要跟这死胖子斗嘴浪费时间了,赶紧处理完这些事情算了。我便径直走向胖子,蹲下身子看着李振将那沁了黑狗血的绳子,很快的装在了墨盒上,这下我才知道这绳子原来是墨线,这小子应该是要弹墨的样子、
果不其然,这胖子让我捉着绳子的一段,自己手持墨盒,下手之前,嘴里碎碎念念的,还不时的用手比划方向距离,不知道这胖子想要干什么,感觉应该是在测量长度似的。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估摸着应该是计算好了。这家伙让我讲墨线的一段按在地上,他端着墨盒走了大概五步将近两米的位置,蹲下身体,将墨盒贴放在地上,单眼看着绳子好像在校准。之后,,用手捏起墨绳的中间位置,一拉一送,一条笔直的血线便呈现在眼前。
就这种方式,我配合着李振在那块石板地上弹出了一个没有四周边框的九宫格。
这个时候,我看着自己手里的斑斑狗血,感觉这方法也确实很狗血。
胖子起身后,对着我说,“完事了。”然后李振便走到祭台的位置,在盆里洗了洗手,再一次将湿漉漉的双手,摆在身后摩擦了几下擦拭干净,这崭新的道袍正面看起来道貌岸然,背后却脏兮兮的尽是手印。一想,反正这道袍是这胖子自己个儿的,愿意怎么折腾随他便吧,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
我摇了摇头,也过去洗了洗手,看见铁衣很诧异的样子,手里握着青铜承影。
“铁疙瘩,你怎么了,没事端着你的青铜承影干嘛?这么深情款款的,是摆造型啊还是在放电啊!”我确实不知道铁衣这样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铁疙瘩倒是也没有生气,看着我说“刚才的时候,随着那聚阴之源的出现,青铜承影便可是剧烈的抖动起来,说明这下面的确是有阴物无疑,这寻常鬼民有魂无魄,青铜承影天生边有追魂感知的能力,可是刚才你们在地上弹出那一个九宫格的图形之后,这青铜承影的震颤之力明显弱了很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看了看胖子,说“可能是这九宫格的狗血图当真是有些效果的,我刚才问那胖子,他说这图案作用有些像是落幡神咒的意思,能防止阴气外泄。他是想关起门来打狗!”
说完这句话,我一想不对,这狗刚刚还贡献了一碗黑狗血,不能让狗损失了血还别侮辱,便又改口说道,不是关起门来打狗,是关起门来揍鬼!”
铁衣被我的话吸引,抬起头来认真的看了我一眼,还用手摸了摸我额头,问我没事吧,怎么胡言乱语的。我也懒得解释,俗话说天才都是癫狂的,被人误解的,我自然也是天才无疑。
我突然想起了,那边胖子还在忙活,便转过身来看着胖子。
我看见胖子挥舞着手中的菜刀桃木剑,对着天,中,地各指出一剑,然后大声颂念道:”此间徒弟,神之至灵,升天达地,诛邪劈阴,为我关邹,不得隐遁,有功之日,名书上清。”
看着念诵完毕的胖子,将菜刀桃木剑仗剑向天,喊道一声借我天火,急急如律令!话音未落,随着喷的一声,这家伙的那一柄菜刀桃木剑竟然燃烧起来了。
整个剑神都是淡淡的火焰,不过这木剑燃烧的时候倒是没有噼里啪啦的爆裂声音,但这画面还是十分震撼,尤其是那火焰滚滚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视觉效果十分突出。
我一想,这胖子虽然长相滚圆,形象*丝,可这一身道术却都是走的高大上的路线,让我十分羡慕,我看着胖子像是举着一个四处漏火的火炬一般,膜拜不已。
谁知道竟然还有更精彩的!
胖子看着燃烧的菜刀桃木剑,左手捏成兰花指大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捏,竟然将那菜刀桃木剑身上的火焰像是一条丝线一般扯下,我再看那桃木剑竟然没有一点着过火的迹象,相反倒是根点火以前没有一丝区别,让我十分震撼,始终想不明白,这胖子整出的这火,究竟是不是真的火还是视觉偏差导致的,再或者他那菜刀桃木剑之上摩擦了什么很牛掰的防火材料?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索性我便不再琢磨这事,接着看胖子表演。
这个时候,胖子李振左手之上扯着一根燃烧的火线,在空中挥舞好像挥毫泼墨一般的动作,我一看铁衣这家伙好像也完全被震撼了,我看着铁衣说“铁疙瘩,你说这胖子这样玩火,晚上会不会尿炕啊?还有这小子手上都是火也不叫唤,一会这手是不是就成烤猪蹄了啊?”
铁衣这家伙笑点好像提高了很多,完全没有配合我的意思,依旧一副震撼的表情说道,“我早就听说茅山忘楛道长的驭火之术天下无双,尤其是一道灵犀火指更是玄妙,如果我没猜错,这李道长现在所用的便是那灵犀火指了。
看着铁疙瘩崇拜的表情,我继续问道“这家伙虽然看起来视觉效果很好,可真有你说的那么牛吗?”铁疙瘩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家族铁凝说起过,说是这灵犀火指可借天火诛阴邪十分了得,是那忘楛道长的成名之术,看来我们找李振当真是没有找错人。”
看铁衣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功夫,而且说的这么牛掰霸气,我便不想错过,仔细的盯着胖子的动作,这个时候,那条火线像是一条迷你的小火龙一般盘踞在胖子的左手之上,胖子这个时候满脸憋的通红,看着样子不是在使劲憋屁就是在玩命用力,正在我准备将我的想法说给铁疙瘩听的时候。
这胖子突然身体移动,左手的火焰竟然像是一把呲水枪的架势,燃烧的火焰均顺着左手食指激射而出,射向了刚刚李振用黑狗血墨绳弹出的九宫格之上,这明火遇到黑狗血之后,竟然像是火上浇油一般的感觉,喷的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张九宫火网。
趁着这火网燃烧的时候,李振停下来,放下了手中的菜刀桃木剑,看了看客厅放着一瓶饮料,便走过去打开喝了一起来,谁知道这碳酸饮料劲大,胖子喝完龇牙咧嘴的一张嘴就是一串气嗝,放完气以后,这家伙舒爽的表情像是便秘的胖子刚从厕所出来一般。
李振端着饮料准备递给我,我和铁衣都摇了摇头。这胖子便放下饮料,边看着那燃烧的九宫格,边对我我们说,铁兄弟你还当真懂得许多啊,专业知识不错,你所的没错,我刚刚用的的确是我师父忘楛道长所创的灵犀火指。
只是你们刚刚看到的是缩水的山寨版,当初师父还未曾教授我们灵犀火指的时候便驾鹤西去,羽化登仙了,这临走的时候,眼瞅着仙鹤就要开飞了,这要是误了鹤,等下一班鹤的话说不准到了什么时候,于是师父走的时候,只是留下了口诀。
至于这招式和用法都是我后来自己琢磨的,所以效果也不佳,要是我师父在的话,只需要这灵犀火指一指头的事情,所有麻烦都省却了,不用说区区一个聚阴之地了。所以我这山寨版本的指法,最大的功效便是禁锢这地下的聚阴之源吸附这周遭鬼木阴阵的阴气。
只有隔绝了内外联系,我们才能从内向外,彻底破了这聚阴之地。”
听着胖子的话,铁衣点了点头说,“李道长,光是一个口诀你便能举一反三的做到这样,果然不愧是茅山忘楛道长的徒弟,真是领教了。”
我听着李振的话,也是感觉十分佩服,发自内心的说,“胖子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啊,尤其刚才那左手失火的样子,像是加了特效一样!”
胖子笑呵呵的说,“怎么样,帅吧,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突然,胖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喊道“哎呀我去,光顾着说话,忘记干活了!”这刚营造的高大形象,不出意外的又瞬间*丝了。
看着刚才还淡然自若的李振此刻忙的焦头烂额,我和铁衣也帮不上忙,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这李振用的这些招数,我们都是初次见到,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一旁笑了。
“胖子,你这找急忙慌的别点着自己个儿啊,要不要搬一瓶灭火器啊!”我对着胖子说。
“崔铭你再笑,笑毛线啊,这还不是你害的啊!”李振抬起那一张肥硕的脸看着我说。
这小子便说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快速的捏着一个指诀,喊道:“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急如律令赦!”随着胖子一声荡气回肠的“赦”字,在尾音还未落地的时候,那燃耗的火苗便被李振挥出的衣袖一带就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胖子才回头白了我一眼说道:“搬你妹啊,我这火是点不着人间物的,别愣着了,我刚才让你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事都找齐了吗?
铁衣说,“都找齐了!”
胖子看着铁衣一副铁疙瘩完全比我靠谱的表情。而这个时候,那燃烧的九宫格墨线已经熄灭了,不知道是完全化作灰烬还是渗透到地面下去了,竟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好像刚刚发生的燃烧之势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似得,让我十分诧异,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这个时候,李振站起身来,活动了活动身体,看见动作好像不是很大,可这李振已经汗湿衣衫了,脸上鼻尖都是汗珠,李振一边拿起祭台边上的饮料,一边对着我与铁衣说。
刚才,我已经用这灵犀火指之力封印了这聚阴之源,断了这下面的东西和房子周围的鬼树联系,这叫做啥来着,我记得36计里好像有,当然要是没有的话就算是我原创的。
现在咱们就可以分而治之了,咱们当下还是从内向外来破解,你们瞅瞅我这一身汗,刚才可算是拼老命了,现在全身酸痛,当下的事情就靠二位了!”
不用这死胖子说,光是看那眯缝的小眼睛中透出的猥琐的光,我就知道这家伙是想让跟铁衣抛开这青石地板,其实这种体力活动的强度对于我跟铁衣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不过看着李振那张脸,我就感觉这小子在幸灾乐祸的,我刚想回敬几句,被铁衣拉了一把,我看了看铁衣,铁衣点了点头,递给我一把铁锹。
看铁衣的意思应该是叫我别再耽误功夫了,当下的事情便是尽快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寻到那聚阴之源,让英子一家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然后尽快去处理千年乌金石的事情。
这道理我虽然懂,但是干起来却还是有心不干,李振在一旁喝着饮料吃着点心,完全是一副监工的猥琐嘴脸,而我与铁衣则是不折不扣的佃户。
我给自己找了一万个说服自己忍辱负重的理由后,我深憋一口气,率先抡起那铁锹砸向了地上的青石地板。这地板在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应该是装修房子的时候剩下的,不是很厚,装饰性大过坚硬性许多,我估摸着我这一下子下去,基本就可以洗洗睡了。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这一铁锹下去,直接感觉虎口一麻,这铁锹便脱手而出,看着直愣愣的就向着胖子过去了,我这吓得大张着嘴巴,光是哎呀哦呀的叫唤,愣是没说出一句李振快跑的话。
而这个时候,李振估摸着是当监工的感觉非常爽,闭着眼养神。我估摸着这一铁锹要是砸在李振身上,这小子不管什么背影,师承何处也是必挂无疑了。
还好,就在这铁锹刚刚脱手的时候,铁衣动了,这铁衣的鬼逐我是见过的,可是这铁锹滑出的速度非常快,但是铁衣的速度显然更快,刚刚还在我身边拿着工具的铁衣,在他丢下的工具还未落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我对面,铁衣身前,径直接下了那飞过去的铁锹。
这下子我才将含在嘴里的心咽下去,大呼好险,这家伙差点就出人命了。
铁衣将接下的铁锹递给我,而那胖子则一直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刚才吓昏了反正没有动静。这时候我才有心思蹲下看了看那青石地板,没错呀,这地板跟刚刚在外面放着的那些剩下的石料材质完全一样。
可让我惊讶的是,我这势大力沉的一下子不但没有将这石板砸碎,而更离谱的是竟然连一个坑都没有,完全没有一丝痕迹,这让我大为震惊。
这石板的材质竟然霸气到这种程度?我看着铁衣,摇了摇头,表示我对着工作基本驾驭不了。
铁衣带着好奇,从地上那一堆工具里选了一把大锤子,看来铁衣也想试试着石板是否真有这么坚固,就在铁衣拿起那大铁锤的时候,我好想看见李振和坐着的椅子向后挪动了许多。
这走过去,试了试这石板和李振的距离,我确定了一件事,这死胖子在装睡的时候,趁着我与铁衣聊天的功夫向后挪动了椅子,看了是怕我们在一次误伤。
没有丝毫犹豫,铁衣手中抡着的大铁锤便带着风声砸向了哪青石地板,光是一道锤影闪过,我便感觉铁衣这毕其功于一役的一击肯定是有效果,谁知道,随着一声像是敲钟一般的嗡声响起,我赶紧耳膜都快破了,李振也直接跳了起来。
我也没有心思数落这胖子怕我们叫他当苦力,装作体力不支昏死的举动进行谴责,而是与铁衣看着那没有一丝损伤的青石地板,惊讶的合不上嘴。
要说铁衣这一下子下去,力道十分巨大,光是看旁边紧贴着这块石地板的那块地板,在没有被锤击,光是共振的缘故都变得粉碎性毁灭了,而这一块却不见有丝毫损伤,依旧与我刚刚的下场一样,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可难为我们了,要说我以前干过许多兼职切大部分是体力活,加上煤矿井下的历练,这力气也算是个中翘楚了,而铁衣则更不用说了,光是那一身鼓鼓囊囊的腱子肉,就知道是玩体力界的高手了。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砸还是停下,而这个时候李振则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看着我们两个说道“哎呦,怎么个意思啊,光是卸个地板砖都这么磨磨唧唧啊!”
就在我都做好准备,接受李振的鄙夷的时候,这死胖子竟然一拍脑门说道,“哎呀早知道大早上我就不吃肉了,你说这智商和反应都远远低于我的平均值了!
兄弟们,对不住了啊,我刚才忘记这聚阴之源所禁锢的实体针咽饿鬼已经被我们搞定了,所以我以这灵犀火指的时候,设置了实体和阴体两个界面,所以你们砸不到!”
一听这话,我算是明白了,相当于这死胖子刻意增加了一层难度,不知道是真忘记了,还是故意设下这东西等着看我的笑话,我这一生气差点就准备抡着铁镐上去干架了。
可我想起英子的眼睛,文婶的眼泪,文叔的白发,我缩了,只是说了一句,“死胖子,你是老天派来玩我的吧,你能不能再不靠谱一点啊!不装逼会死啊?”
可能这小子也是自觉理亏,而未辩言,看着我们两个一边道歉,一边嘴里快速的念叨着什么口诀,然后像是在无实物表演一般,从这青石地板上撕扯了一下,好像是一层和空气一个颜色的薄膜一般,让后随手一丢,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却好像听见了咣铛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落地的声响。
“这一次你们放心吧,现在甩开膀子整吧!一定没有问题。”看着李振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还是不敢再下猛手了,大概用了六层左右的力,一铁锹下去,这青石地板顿时随成了一片,几乎都不要铁衣出手就完成了李振布置的事情。
就在我窃喜的时候,我好想听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架势不小。紧接着,我便看见从哪青石地板断裂处密密麻麻的冒出许多小虫子,身子优良优良的像是擦过鞋油一般。
因为我的神力作用,这李振基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了,我还准备装逼凹造型的时候,这突如起来的虫子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下意识的想要跑,总感觉这些虫子十分生猛似得。
而这个时候,嘴里塞着一块糕点的李振突然喊道,快向后退,“这是蝼蛄,一般生在极阴之所,聚阴之地,”我看着李振好奇的问道,“蝼蛄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啊,我从小就怕蛇和老鼠,对着写毛毛虫之类的玩意儿安全无爱!这东西有毒吗?”
李振摇了摇头说,“这蝼蛄的厉害就相当于白蚁了,你看这数量,若是给我们来几下,我估计直接就成骨头化石了,伙计们有啥绝招的就赶紧使吧!这东西不好惹!”
就在李振准备再次激发灵犀火指,而我在给噬冥捕手点火的时候,铁衣以鬼逐迅速闪出了屋子,眨眼之间便捧着好几瓶子杀虫剂进来了,还别说,在我们三喷之下这纷拥而至的蝼蛄顿时便开始大面积的死亡。
面对铁疙瘩的暴行,我跟李振当时就傻了,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蝼蛄,我以一个半投降的姿势举着两只金光闪闪的噬冥捕手,而李振像是在骂人一样戳着一根食指,我们俩面面相觑,看着铁疙瘩半天缓不过劲来。
这感觉就像是面对一场战役,在你全副武装准备出击的时候发现这战斗已经打完了?我们是应该激动还是失望,看着铁疙瘩无所谓的将那农药放下后,我与李振异口同声的喊了一嗓子牛掰。
这个时候,很浓重的农药味弥漫在空间里,这东西直钻眼睛,不一会包括铁衣在内,我们三个人都是泪流满面的,实在撑不住了,我们看着李振,毕竟这家伙他是主角。
可能这李振嘴巴大、鼻孔大所以这吸进去的农药更多,此刻我和铁疙瘩也就是双眼流量,这家伙已经是眼泪鼻涕齐飞了。
李振看着我们看他,知道了我们在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估摸着这家伙也顶不住了,照着这样下去的话,不出一会,这胖子就挂在这里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我们三人对视一下,都表示先出去喘喘气,等这农药味道散尽了再回来。
临出去的时候,李振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符纸,贴在那石板下面的虫洞口上面。
就在准备问这胖子这符纸是干什么的时候,这胖子竟然大喊一声,“麻痹的实在憋不住了,我先闪了......。”话还没说完,这死胖子就像是一头奔跑的犀牛一般狂奔而去,等这家伙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和铁衣才反应过来,也同时向着门口跑出,我边跑边喊“我擦你个死胖子,你也忒不讲义气没原则了!”
等我和铁衣跑到门口的时候,英子,文叔,文婶三个人看着泪流满面的我们,尤其第一个跑出来的死胖子李振到现在还在干呕,英子一家人顿时有点吓傻了,不住的问我们咋了咋了,出啥事情了,尤其文婶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我倒是想说明情况,可这一时半会的还没缓过劲来,倒是铁衣是最先没事的,铁衣便将大概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这英子一家人才放下心来,文叔和文婶去倒了三盆子清水,让我们洗洗,文叔说道,“你们刚才喷的农药都是开春给果树喷的,因为还没有兑水,所以这味道才这么冲。
没关系的,洗洗脸,一会就没事了。”我用那当地的肥皂洗了把脸后,吹了吹风,顿时感觉舒服了许多,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李振也没事了,这家伙刚才呕吐的非常强烈,我感觉这胖子都吐瘦了。
在我们说话的空档,文叔和文婶将放在的门窗都打开了,让穿堂风吹着,估摸着一会就没事了。
我们三个就坐在门口的空地上,我掏出一盒烟,递给李振和铁衣,这李振刚把烟插在嘴上,忽然像是嘴上抹了翔一般,动作迅速的将烟从嘴中抽出,看着我说,“崔铭,你这烟上面没沾染上农药吧,这农药可都没兑水啊,我刚才看了看那装农药的瓶子上说这玩意儿叫一口倒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和铁衣都笑了出来,看来这胖子算是被这农药整怕了,我估计这家伙彪悍的履历上被农药折腾成这幅造型也应该算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回!
李振看着我们两个不服的说“听过一句话没有,装逼被雷劈,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听听这农药的名字,一口倒啊,多牛掰。这烟要是不小心沾染了那么一滴两滴的,咱们一口下去,那可真是一口倒了,这死不死的也没多大点事情,可这传出去我堂堂李振是因为吸了沾了农药的烟给挂了。
那我的那些铁粉可怎么办,我有何面去面对我师父!”
我看着这口若悬河的李振,十分佩服这家伙的口才,这节奏简直不是厨道双馨,简直是那口厨道三馨啊!
我举着双手,“看看我这手刚才都快洗秃噜皮了,就知道洗干净了,这烟是我洗完手之后,跟文叔要的,还是刚打开的,不信你看看这牌子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便将那一盒子烟丢给了李振,这家伙捧着烟盒看了看,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叫着,“哎呀我去,还真是在地烟啊,你们看着名字,大马路,光听这大马路的烟民都这么霸气。”
边说着话,这家伙边将那烟直接塞进了怀里。
看着这家伙的举动,我都懒得再想词讽刺他了。
我掏出打火机点着我嘴巴上的烟,然后帮铁衣点着后,将打火机丢给了铁衣,我刚吸了一口,发现这烟的确劲头很大,一口下去辣辣的味道,不过看的出都是新鲜的烟丝做的,透着一股暗香,两口下去,感觉很棒,我心想着走的时候一定拖文叔都买几条子带回家抽。
就在我想这事情的时候,这胖子竟然连我的打火机都塞进怀里了,这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穿着道袍的貔貅啊,我已经完全无语了,三个人蹲在地上吸着烟。
突然,李振抬起头来看着铁衣说道“铁兄弟,我知道你这身手的确很生猛,可是一会要有啥动作和点子的话跟兄弟们透个气啊,别整那突然袭击,虽然我承认的确有惊喜,可是这惊吓也不少啊。”
铁疙瘩看着我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简洁明快的说了一句“好”。
这个时候,英子蹦蹦跳跳的过来了,“李哥哥,铁哥哥,崔哥哥,我爸爸给你们泡好茶了,说是喝点茶水再进去忙活吧!”
我刚想说好的时候,这死胖子明显是刚刚跑出来喝过水的缘故,竟然回应道“英子妹妹啊,不用了,这门和窗户都开了这么久了,我估摸着那农药的味道也已经差不多都没了。
茶水当然要喝,但还是等我们出来了再喝吧!等处理完了这家里的事情,好好吃吃喝喝!”
铁衣倒是无所谓,可我面对这家伙损人不利己的行为十分鄙视,不过想想也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就可以完事了,便将嘴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一起向着房门走去。
这初春的风大,这一会我们进去的时候,房子里如果不仔细闻的话,已经完全没有那农药的气味儿了。我们再次都在那青石地板处,这满地的虫尸简直让我们无落脚之地。
我看见房子里竖着几把扫帚,便拿起来将这虫子实体扫在一起,简直像是个小土丘一样。
李振看着我说,“崔铭看着你邋里邋遢的没想到还是个干净人啊,咱们还是先处理了那聚阴之源的事情,再打扫善后吧!”
我看着这胖子循循善诱的语气,直接回了一句,“你妹才邋里邋遢!”
谁知道这死胖子跟我说他是独子,我汗湿衣衫的啥话都没说。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振对着刚刚蒙在虫洞上面的黄色符纸撕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叠好再次放在怀里。
我看着胖子怪异的举动说,“哎呀我说李道长,知道您爱财如命,可这一张符纸您都回收复用啊,你可真节约啊!”
面对我的揶揄,这胖子直到将这符纸完全放好之后,才回过头来看着我说,“你知道个毛线啊,这符是我师父当年留给我的,想我堂堂道术天才,光是这张符是我学了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学会的符术。
不论我怎么试,怎么练,哪怕画的跟师父画的一模一样,可就是没有一点作用。
这符纸你看着简单,可这张符我画了很多年了,都未曾学会,我师父说,只有只有以一直非常特殊的纯阴之笔才才能画出这符,这符叫册天符!可震慑阴物,好像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我师父说,以后我便会知道!”
看着胖子吹的天花乱坠的,我嗤之以鼻的看着这家伙,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突然听到册天符这个名字,我周身一震,册天符,册天符,我心理暗暗想着,这册天符是不是跟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有什么关系?我看的出,此刻铁衣的想法很明显与我一致,也是被这册天二字所吸引了。
我记得当初徐伯跟我说过,这册天意识需要从千年乌金石中取出乌金判笔,再以乌金判笔画出那册天符后,才能启动册天仪式。
难道这一切都是徐伯所算计好的?这册天符的那个隐藏的巨大作用是不是解开万魂诅咒的册天仪式?
此刻,我满脑子都是一个个硕大的问号!
我看着李振那神圣的样子,突然对着家伙多了很多好奇,好像我们之间有种看不清的联系将我们捆绑在一起,真分辨不出这家伙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爆发,总之呈现出一副难得一见的严肃。
我看着铁衣的眼神,应该是等完结这聚阴之源的事情之后,再做决断,先不要贸然行事。我看着铁衣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而这个时候的李振因为专注于刚刚自己营造的气氛之中忙着凹造型而没有注意到我与铁衣此刻好奇的表情,随着这家伙将那张神秘的册天符纸收好之后,我赫看见李振拿起了地上的那个大铁锤。
这胖子喊了一声“哎呦喂,走起!”这锤子照直砸在了哪虫洞密布的水泥上,随着轰的一声,这胖子还没来及喊出声音,这连着胖子脚下的水泥地便塌陷下去了。
我和铁衣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这刚才还抡着铁锤的胖子李振便不见了。
要说这画面简直太凌乱了。
大概过了四五秒钟的时间,我对着铁衣说:“胖子不见了?好像掉下去了!”
铁衣看着我说“好像是掉下去了!”
我回应道说:“铁疙瘩你说刚刚胖子掉下去是故意的还是失足啊?看着造型,话说胖子的演技简直是影帝级别的说!”
我和铁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好容纳下胖子身形的不规则洞穴,正在佩服胖子刚才那逼真的演技的时候,听见下面传来了胖子的呻吟声,“哎呀我擦,麻痹的摔脱肛了都,我说铁衣,崔铭啊,别愣着了,赶紧下来救人啊!”
听着胖子的话,我看着铁衣说,“好像是真的,胖子是失足摔下去的!”
铁衣直接甩下一句“赶紧拿绳子救人之后”,便冲向了门口。
我则在一旁鼓励胖子,让这胖子始终保持战斗意识,不要放弃,我喊道“哎呀我去,胖子,刚刚我还说你小子是故意跳下去的,正跟铁衣划拉你牛逼的演技,原来真是失足啊!
我说你闲着没事干泥瓦工啦哈,没事你抡大锤干嘛。”
胖子一边呻吟着一边说,“你小子知道个毛线啊,我刚刚算过了,下面定然都是空的,我这不是想一锤子下去让你们开开眼啊,谁知道没开了眼倒是开了个口子,这泥瓦匠还真不靠谱,你说这水泥咋就连在一起了啊!摔死我了!你小子还愣着打毛衣啊,赶紧去拿绳子下来救人!”
这下面阴冷阴冷的!
我看着下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我便对着胖子说,没事铁衣去拿绳子了,很快就回来,稍微忍耐一下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不能动弹了,我觉得你那身肥肉应该缓冲能力很棒啊!”
胖子听到我说肥肉二字十分出火,顿时聚感觉生命力旺盛起来,吼道:“肥你妹的肉啊,你那才肥肉啊,道爷我这一身神膘,没眼光的玩意儿!品味决定人品,你小子品味严重不求行!”
就在我准备还嘴的时候,铁衣拿着一捆绳子回来了,
我们环顾一周,寻找束绳之处。
我突然看见我们身边的那根铁钳,我寻思着如果将绳子绑在铁钳的中间,将铁钳架在断裂的洞口之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就在我说出我的想法的时候,还没等铁衣说话,这胖子好像顺风耳似得说“拉倒吧,说你小子品味不行,原来智商也不行啊,第一你架在水泥裂缝上面,在带着塌方的话,你们两个没摔死我会被这落石砸死,二来,就算这水泥地能承受你们两根麻杆不塌,可这绳子一滑你们不照样落下来?”
听着胖子的话,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道理,我想了想对着下面的李振说道“哎呀我去,胖子恭喜你啊,你这一摔收货颇丰啊,没想到把你脑子里那坨浆糊摔散了,这智商都摔高了,摔的好,摔的好!”
胖子一听急眼了,冲着我喊道“好你个腿儿啊,你脑子里才是屎包啊,这么愚蠢的办法都能说的出口,也不怕火大烧了舌头,别废话了,赶紧下来,找个灯,带上我的包和桃木剑。”
铁衣则说道“灯我已经拿到了,拿上李振的包和桃木剑就行了。”说话间我看见铁衣拿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据铁衣说这是农村晚上巡视菜地的时候用的,这体积我也是醉了。
在我快速收拾好胖子放在祭台上的那些零碎东西之后,我看见铁衣将那一捆绳子的一段绑在了窗户架子上,试了试,承载我们的分量应该没有问题,我唯一担心的是这窗户架子能不能承受胖子那二百多斤的肥头,哦不神膘。
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先下去再说吧。
打定主意之后,铁衣率先装着手电筒就下去了。在铁衣下到下面的时候,打开手电筒对着我说道,“崔铭没有问题,现在你下来吧。”听见铁衣的话,我便也准备顺着绳子下去。
可是刚刚看见铁衣好像猴子一样的动作应该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真到我下的时候,我才发现远远没有我的想的那么容易,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战战兢兢的握着绳子往下滑。
因为铁衣在打着手电给我照路,这瘫在地上的胖子笑的死去活来,不住的揶揄我。
“哎呀我去,崔铭你小子爬个绳子能怕成这样,逗死我了,就这五六米的高度你抖个毛线啊,要是道爷我有准备直接就蹦下来了,哎呀我去,你腿别夹那么紧,小心裤子着火了,哎呀你......。”
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我这舍身取义的来救人,竟然被这死胖子嘲笑成狗了,没有办法,趴在绳子上的我完全没有办法分心,只能任由这死胖子语言侮辱。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终于在这胖子的嘲笑声中平安着陆了。
看着胖子笑的褶皱的像是一朵枯败的菊花一般,我真是恨不得抽他一顿。这个时候,铁衣将胖子搀扶起来,才发现这胖子还真是皮糙肉厚的,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竟然只是屁股摔的不能坐而已。
我完全想象不到这胖子以屁股先着地的动作落地是个什么造型,对于刚刚胖子摔下的造型没有能够及时拍下留作纪念我感觉十分遗憾。
这个时候,胖子双手抱着屁股,动作十分猥琐,不过看这架势,一屁股淤青是免不了了,想到胖子每天趴着睡觉的造型,我刚刚的郁闷便瞬间烟消云散了。
铁衣举着两个硕大的手电筒四下打量着,这是个封闭的密室,距离地面大概有四五米的高度,这顺着手电光照射的方向看去,墙壁和地面都很像是我与铁衣在漾泉枯井下见到的那种石体。
感觉冷冷的,空间里像是冰箱一般,让人浑身不自在。
胖子四处看了看,让后掐着指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计算什么。我一闭上眼睛,便会看到那六十四处烟尘,七十二家草寇中惨死的成千上万的冤鬼狰狞的向我裸奔扑来,从那僵硬呆滞的表情中,从那断壁残垣的肢体上,从那汗脚一般的鬼气里,我感觉我自己如同一只被烤的吱吱冒油的乳猪一般,看着这群饥饿的“食客”猴急的样子,我没有欣喜而是屁滚尿流的玩命奔跑着,声嘶力竭的叫唤着,直到身体和意识慢慢被湮没,绝望的争扎在无垠的尸骸中,血流里,眼前弥漫着一片猩红的颜色,看着自己化作段段枯骨,风化成沙……。
这是一个盛唐背后的秘闻,
这是一次流传千载的救赎,
在那个胖子肆意得瑟的年代,我的祖宗成了催命判官---掌管阴司,
在这个瘦子横行牛掰的时代,我阴差阳错成为了阴差---编外鬼仆,
在逸山崖边绝望的一跳,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我是阴差,阳世阴差,平凡的生命在从我逸山崖边我跳进了这个故事,
奈何血蛟、噬金蚁蟥、针咽饿鬼、地府鬼棺、古墓寻器、奈何横渡,充斥在我的生命中,
我用卑微的文字纪念一段感动,
我用离奇的岁月完成一份救赎,
看着胸前翻着炙热光芒的炙血玄武,我相信,这一次,我不会输。
这是我的故事,在27岁之前,一根毕业于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叼丝,27岁之后,认祖归宗,祖宗是冥府四大判官之一的催命判官,为解开萦绕千年的宿命诅咒,而成为阳世阴差,在基本不享受阴间公务员权利的基础上,活在阳间,赚取冥币,尽着助鬼为乐,惩奸除恶的公仆义务,恪守职责,锐意进取,值得歌颂。
时光苍老了我的言与颜,
于是,我决定写下这段故事,在我忘记之前,在你读过之后,是成为鬼差世家英明赫赫的大英雄还是成为断门绝户的刽子手?
在众鬼瞩目中,我接过那一束被马面的口水喷的湿漉漉的白色纸花,伴着缓缓奏起的哀乐,我默默的将右手放在了胸口,深色庄重的缓缓低下了头,努力挤出默哀的表情,看起来激动又不失庄重,忧郁中透着一股小清新。这不是谁的追悼仪式,而是我成为一名阳世阴差的必走流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阴曹鬼差、孟婆鬼仆和许多我见过的没见过的,长的像人和没人样的,专程参加和顺便路过的,齐刷刷的站在我身后,跟着祖宗抑扬顿挫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念着鬼府誓词:“作为鬼差我忒儿骄傲,作为鬼差我忒儿自豪,duang了个duang,duang了个duang!我自愿加入阴曹地府,成为一名为鬼谋利好公仆,遇到恶鬼直接削,看见冤鬼要微笑,远离贪嗔痴,杜绝吃拿抽,牢记为鬼使命,谨怀领导教诲,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遇到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恢宏的誓词,回荡在幽幽鬼府,蹲在路边等待审判的鬼魂发出阵阵呼吼,这场面真是霸气到处在漏,神马都是浮云!这一刻,我感慨万千,这一刻,我激动不已,我的公务员梦想竟然在阴间实现了,我只想痛哭流涕,安抚我震撼的稀碎的心!
在誓词宣读完毕的时候,空间里响彻着二踢脚的爆炸声音,处处焚香扔纸钱,万鬼欢呼,气氛热烈。悲伤的表情中结束了喜庆的宣誓仪式,我手捧白色纸花,身披白衣黑纱,接受着来自牛头马面,阴曹鬼官,孟婆无常和打酱油的小鬼们的祝福,鬼气森森的拥抱让我颤僳,常年不洗的口气如同汗脚的气息一般让我呕吐,从祖宗的手中接过了一份用五色纸打印的鬼差合同,我一目十行,难以念诵,错字别字无数,修改涂抹多处,好不容易找到合同制鬼差权利处却只写着每月初一发放冥币1万而别无他物,而旁边的合同制鬼差职责处则密密麻麻,蝇斗小字密布,我汗流浃背的看着祖宗微笑点头,顺着祖宗的手指处,我在生前合同制,死后转正式,阳世阴差的旁边留白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因为过分激动而歪歪扭扭的字,为这轻薄的仪式,增添了一份深沉与厚重。
在鬼哭狼嚎的笑声中,在呲牙咧嘴的表情里,在踏上家族的使命前,在祖宗充满关爱的眼神下,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合同制阴差,享受着每个月按时发放的冥币补贴,在解开万魂诅咒的主要任务中努力尽着一名鬼仆的光荣义务,直到死后转正获得地府编制。27年前,我是著名大学的非著名学生卓凡,27年后我是名震三界催命判官的后人崔铭。我手里怀揣着成为阴差后的第一份薪水,在那一封写着“新水”而且薪字明显写错的信封里,我掏出一叠厚厚的冥币,虽然转眼就成了人人羡慕嫉妒恨的万元户,但想起这玩意在我回到阳间后有毛用的情绪感染下,我开始泪流满面,渐渐发展成嚎啕大哭,看着眼前一个个似笑非笑,点头鼓励的鬼脸,我心如刀割,那画面太彪悍我不敢看,连牛头和马不已。如今坐落在世界各地的唐人街,更是无声的诉说着岁月长河中那段华夏最辉煌的履历,而这一切却让我以及我的家族承受着千年前辉煌背后的阴霾。崔家的经历源自盛唐时期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说起来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想想都蛋疼不已。盛唐,那是华夏历史中最繁盛的一个时期,一张最瑰丽的名片。然而每一个朝代的更迭总是建立在无数的冤鬼枯骨、血海尸山、亡魂遍野之上的,自然,这盛唐也不例外,甚至更甚一分。
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