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9:人在囧途(2 / 2)
“一路劳累你先下去歇息。”见信使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沈棠便让他下去再耍酷打了个响指——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以青鸟传信荀贞过来。
主公传召荀贞不敢怠慢。
_(:3)∠?)_
对沈棠他始终有些心虚。
寥嘉这厮跟自己熟悉后还会晃晃那只眼熟的钱袋笑得猥琐怪异仿佛在提醒荀贞——瞧这就是主公的全部家当。
明明那么努力却过得如此清贫。
为何如此?
因为都被他“千金散尽”了。
荀贞初时不在意但跟主公接触时间久了愈发明白她的难能可贵——身无分文仍敢许诺他千金万两。骤发横财依旧公私分明对自身私欲的克制称得上苛刻。
光这点世上能有几人做到?
发迹便猖狂纵欲才是人世常态。
寥嘉私下说得没错。
她不似个俗人倒像个小圣人。
“见过主公。”
“不用多礼了这会儿匆匆找你不是为了别的你看看这个。”她将荀定回信完好无损地转交出去。这是荀贞期盼多年的回音第一个拆开并且看到的人应该是他。
荀贞初时不解其意。
待看到上火漆的印章浑身一颤。一向镇定自若的他慌了神手指小幅度快速哆嗦几次没拿稳回信。终于荀贞小心翼翼揭开取出信纸上面仅有几个字——
【一切安父勿念。】
【不孝子荀定留书。】
下方还有枚虎符印记。
荀贞一下子便红了眼眶水光盈盈沈棠抿唇犹豫着要不要避一避让出空间给这位老父亲好好哭哭——现在不哭待会儿知道好大儿操作估计就哭不出了。
“这是他的笔迹……”
荀贞没一会儿便调整好情绪。
“他如今在何处?”
沈棠:“……”
见主公沉默不语荀贞心下咯噔。
难道——
情绪激动而涨红的脸颊逐渐煞白。
沈棠急忙解释:“不是不是他现在好得很只是、只是稍稍有些放荡不羁……”
“怎么个放荡不羁?”
沈棠只得如实坦白。
果不其然——
荀贞脸色在红青白黑无缝切换腮帮子肌肉微动看得出来后槽牙正在用力摩擦。
“他、他这是……”
“他——”
“我——”
愣是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沈棠出言安抚:“依我看令郎脑瓜还是挺灵活的。择一主而终好比一棵树上吊死。但他出租自己帮人打仗等同于整片树林他每一棵树都试了试上吊的脖感?”
荀贞:“……”
他无法想象自己好大儿拎着一根白绫一棵树一棵树轮着上吊的画面……主公就不能找个靠谱的譬喻吗?他以手扶额试图将这个诡异画面驱逐出脑海。但沈棠这番插科打诨也让他情绪迅速冷静下来。叹气:“贞管不了他了只盼着他能善始善终。”
沈棠赞同。
“确实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尽管好大儿不太靠谱但得知对方还活蹦乱跳并未如他担心那般曝尸荒野荀贞着实松了口气放下一份沉重负担。他冲沈棠作揖致谢感谢对方的细心体贴。
待荀贞离开沈棠第二个便通知了祈善不过不是让青鸟传信而是亲自登门。因为他今天请了一天事假。
理由是他闺女(划掉)要生了。
沈棠知道素商对于祈善的意义很爽快得准了事假允许他回家陪产。
“素商这两年未免太高产一窝接着一窝一直生也不是个事儿……”
产房就布置在祈善卧房角落。
他用上好的布料当产褥垫素商就大着肚子趴那儿肚子一次次宫缩莫名有些吃力祈善正细心喂它吃自制猫饭补充体力东厨那边还炖着一锅奶白鱼汤。
神色认真眉宇却不住地深锁。
“不生也难受。”
“不劁素商就要劁了治所附近的公猫如此方能永绝后患。”沈棠在他身边坐下道“好消息刚刚含章的好大儿回了封家书以后你见着他不用心虚气短了。”
祈善笑了笑。
“谁见了他荀含章心虚气短?”
是他祈元良吗?
肯定不是。
沈棠嘀咕道:“这时候还傲娇……”
果然文士浑身上下就嘴巴硬。
祈善目光始终落在素商身上一瞬不瞬耳朵却注意倾听沈棠的话。待祈善得知荀定的骚操作道:“上位者最忌讳不忠之人。以他当年的志向追求应该干不来这般无耻的事儿这不像是他的作风。”
沈棠道:“人总是会变的。”
“但也总有人会固执不变。”
事实证明——
这事儿还真不是荀定愿意干的。
罪魁祸首沈棠也认识。
正是她那位高山流水难觅的知音!
公西仇!
说起公西仇荀定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对方脑袋拧下来。但非常可惜两人真正交手被拧下脑袋的人一定是荀定自己。打又打不过甩又甩不掉惹又惹不起。
想他堂堂岷凤郡霸王境内土匪闻风丧胆的混世魔何时这般憋屈过?
公西仇带着义妹公西来以及杨英在族地安安稳稳过了一个来月闲着无聊就玩玩荀定。某日他不知抽了哪门子风突然说要寻找他唯一的血亲哥哥!
荀定每日鼻青脸肿印记难消。
哼道:“人海茫茫你怎么找?”
指不定已经死哪儿了。
公西仇被他一句话问倒。
他运转聪明的小脑袋瓜。
换了个思路。
他可以让兄长来找自己啊。
若能到处扬名西北大陆都知道公西仇的名讳兄长听说了肯定会过来找他的。若不来找待公西仇功成名就了派人去找兄长也容易。换而言之他要出山。
荀定嚼着骨头翻白眼:“出山?纵观西北鱼龙混杂虾蟹争雄势力大的不过郑乔之流……你莫非要给郑乔当阍犬?给人干不如自己干……至少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