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二合一军师（2 / 2）
“不许喊我骁哥儿，我是你夫君。”
宋又云在这话里抬头看了过去，整个人却抽泣得，完全颤抖起。
男人腿上的伤淌出蜿蜒的血流，肩头受伤处洇红大片衣衫。
林骁抬起没受伤的臂膀，攥紧了宋又云的手腕。
“从今往后，你我记着，我林骁，是你宋又云在这世间，唯一的男人！”
【下章】
林骁夺回一命。
外面兵荒马『乱』，差点被侵犯的姑娘砰砰两人磕头。
林骁和宋又云干脆留在这家的院落里，有水有粮食还有个照应。
又有兵险些闯进，林骁砰地一下关上了门，以剑做销，守住了大门。
门外回回打杀了几个回合，炮火声震天。
雪早就停了，夕阳在落山前，于山间抖出一抹金光。
外面终于安定了下，但守城的俞军彻底败了，城楼上『插』满了襄军的旗帜。
姑娘不敢哭出声，死死捂着自己的嘴。
宋又云愕然地看寒风中飞舞的敌人的旗帜。
“怎么会这样？”
林骁半晌没说话，拖着伤腿坐到了一旁是石碾上。
“这一仗，才刚开始。”
俞厉不可能束手就擒，定然会反扑。
说真是笑话，他倒是第一次希望俞厉这个造反将军，也能打赢一场仗，至少把襄军赶出这虞城！
城外荒野，白雪茫茫，唯有零星土丘山林，『露』出些许光秃树干。
派出去的斥候满是血的回，拖着长长一路的血痕，跪在了俞厉面前。
“将军，虞城被夺了！”
被夺了，被襄军夺了。
襄军在虞城大肆抓捕俞厉的兵将人手，甚至连有些百姓都不放过。
城中是火与血海。
俞厉恨得发疯，提起大刀几乎要冲出去，被封林冲出拖住。
卫泽言也扯着他，重新回到了营帐。
“冷静点！襄王的人恨不得咱上前送死！”
俞厉两手攥得指骨噼啪作响，“不杀回去，难道在风雪里冻死？！”
下一片雪白，营帐里的篝火都在寒风的侵袭下燃得恍惚。
“昨日已有不少兵将被冻伤，我本想着今日就能回城，不让他再在冰天雪地里受罪！这可恨煞我也！”
封林亦恨，“那将军准备如何打回？只要将军有排布，属下这就去点兵！”
但卫泽言朝着两人摇头，“现在先不要急。咱粮草医『药』均已耗尽，火『药』所剩亦不多，去攻回虞城，打赢了好说，打不赢，咱的士气可就要大跌了！而且天寒地冻无处可去，受伤的战士无『药』可医！襄军虽是可能扑过！”
俞厉再恨，也还是听得进去话的。
他知道立时反扑强攻，代价过大。
“那你说怎么办？”
卫泽言看住了他，“先寻支援。”
当天，卫泽言就派几路人马，别去求助离得最近的三座城池。
剩下的兵马，俞厉重新排布，一面准备随时进攻，另一面十二个时辰地守卫，防止襄军突袭先发制人。
到了翌日午时，卫泽言派出去的人陆续得回。
三城中两座较大的城，表示可以援助，但也出了一致的条件，让俞厉至效忠于两王间的其中一王。
不巧的是，这两座城各有各的山头，俞厉本要暂缓决定效忠于谁，眼下竟不得不进行抉择。
俞厉冷笑了起，连卫泽言都摇了头。
可派去第三座城的人回，却道。
“守城将军说，城内米粮兵器亦有限，只能支援咱少量，说明日就送。但无出兵襄助。”
这下封林也忍不住了，险些破口大骂。
袁王一死，秦地然散沙一片，除了争权夺利，就是各自保命罢了。
俞厉难得静默片刻，“那就靠自己！”
他言罢，亲自击响战鼓。
砰砰两声震天，林间积雪落下，士兵齐齐站起。
“随我开战，攻回虞城！”
“攻回虞城！”
“攻回虞城！”
大军磅礴而出，不久便到了虞城门下。
城楼上早已『插』满了襄军大旗，而从前的俞旗被焚烧半边地悬于城墙上。
一上一下，羞辱意浓厚。
襄军前偷袭虞城失败，番，彻底趾高气昂。
俞厉下令进攻，火炮声立时爆响，直扑城门。
幸而他当时去救袁王，带了一半的火器离开，不然如今更是两手空空。
然而他发动了火器，对面城楼上，亦架起了火器，的就是俞厉剩下的另一半。
两边战力相当，甚至剩下的火器中重型更多，火力更胜一筹。
几番攻占下，破城无望。
俞厉心恨极，有将士愿意组建冲锋队，于炮火中冲杀过去，直取城门。
俞厉终是没有应允。
大势如，以人命相搏，又能有几成胜算？
反倒白白牺牲将士命。
俞厉停止了开火，准备带兵撤回，再寻他。
可就在这时，城楼上突然推上密密麻麻的人。
有人远远地认出了自己的同袍，有人不必看，就已经放下了手中武器，甚至俞厉都在时哑了声。
城墙上有人喊话，然后一个穿银甲的人走到城楼正中。
是襄王长子赵冥。
赵冥朝着俞厉笑了起，只说了一句话。
“俞厉，劝你莫要再攻。若再犯，我便杀你守城将领，杀光了将领就是兵丁，杀光了兵丁，就是你虞城的百姓！”
他说完，抽出冷剑，割断了一守城将领的脖颈
俞厉目眦尽裂。
时至如今，一言一行都在襄军的算计中。
他只能在自己的将士『性』命前，不得不暂时，放弃攻城
俞厉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卫泽言皱眉远望城楼上的人墙，叫了俞厉。
“你先莫急，事刚发，各态度不明。朝廷兵马就陈在不远的贸州，想不会没有动作。”
“能有什么动作？”俞厉冷笑，“连秦地自己的人马都不前帮忙，难道还指望詹五襄助于我？他必然鹬蚌相争，坐收渔翁利！”
可卫泽言却不这样以为，默默地摇了摇头。
“等等看吧。”
毕竟詹五边还有个紧要的人
贸州。
派去虞城的三个斥候，只有一个返回了。
人姓陈，儿时在虞城附近生活过，对道路颇熟，这才堪堪折返。
另外两个斥候不知所终。
人回的时候，带了俞厉攻城失败的消息，自然也把襄王长子赵冥杀人的事报了上。
五爷闻言，默然半晌。
等到晚间，俞姝也从五爷这里得到了这个消息。
秦地的人然指望不上，就算后期两位王肯派兵襄助，多半也是要哥哥以效忠为条件换。
但哥哥最初没有择一主奉，就算他死心塌地效忠，王也会同哥哥隔了一层，不再似当初袁王在时，信任有加。
指望不上秦军，自还被襄军以虞城兵将为人质裹挟。
哥哥仿如泥足深陷，无路可走。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五爷这边的态度了。
城中有零星的炮火声，今晚原本是年三十的喜庆日子。
五爷不阻碍将士各自过年，只是自己支着额头深思。
俞姝端了一碟点心坐过。
“五爷有没有想过，襄王长子如有恃无恐，说不定是有原因的。”
五爷看了过去，“阿姝觉得，有什么原因？难道不是虞城军民为人质？”
他问了，子摇了摇头。
“前听五爷说，这襄王长子赵冥便是上一次偷袭虞城未的指挥将领，在次前，也未指挥过这般大型战事，他有恃无恐不是因为攻占了虞城，极有可能在攻打虞城前，便有了底气。”
五爷挑挑眉，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什么底气？”
俞姝看不到他的笑意，只是认认真真地回答他。
“我以为，襄王长子后有人坐镇，所以才底气十足，有恃无恐。”
“这个坐镇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襄王本人。”
她沉了口气，外面有炮竹声炸开。
“所以，襄王极有可能不在襄阳，而就在临近的某个城中，暗中力挺长子。”
五爷甚是意外。
他没说话，俞姝犹豫了一下，“是不是婢妾的猜测太荒诞？”
五爷摇了摇头，“不是太荒诞，而是恰恰猜中了我所想。”
俞姝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与五爷想到了一处去。
是不是也能侧面证明，襄王确实极有可能就在临近？
但五爷在这时又说了一句。
“就算是这样，襄王行动隐秘，我亦无从探知他在哪座城中。”
不知地点，自然不能围捉襄王，而襄王也是将袁王死引以为戒，不肯轻易『露』面。
外面又是一阵炮竹声，檐上有积雪漱漱落下。
俞姝却提了精神，说事不是毫无办。
“五爷派斥候去探，恐难探出虚实。但襄王既然为长子坐镇，两城间必然有密切的信件往。”
她这般说了，五爷目光落在她脸上错不开了去。
俞姝一时未留意，只是告诉五爷。
“眼下周边几城都有暴雪，大雪封山后，道路难行，能走的路变得极少，满打满算不超过五条路。五爷只需要将虞城通往襄地各城的道路，派人盯住，就能知道襄王大概在哪座城了。”
她说着，将这五条可能路说了五爷。
五爷不免多看了她一眼，再把地图从袖中拿出一看，俞姝说得路然存在。
几城间原本相通的道路颇多，他也曾想过，但路线太多，需要派出的人数众多，很有可能打草惊蛇，从而获得错误情报。
但俞姝这么一说，路线一下缩到了五条。
他忍不住问她，“阿姝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些道路情况，非是常年行走的人，是不会如一清二楚的。
俞姝当然知道，虞城附近的道路她都了然于心。
但话不能这么说。
“婢妾儿时随父亲南货北卖地跑生意，年年一到冬日，大雪封山道路难走，父亲便会盘点能行路。”
她佯笑一声，“别说这几条路了，便是虞城往北的道路，婢妾也能说出几条。”
她还真就说了五爷。
五爷讶然余，长叹了一句。
“行万里路，如读万卷书。男儿如是，儿亦如是。所以阿姝才有这般见地。”
他说着，伸手过捏了捏她的手。
“我这便派人去盯，想过不了几日，就有消息了。”
男人笑了起，“若真是探出了，阿姝可就成了我的军师了！”
她这个叛军，要当朝廷的军师吗？
俞姝苦笑。
俞姝沉下心等消息。
初二那日，姚北寻她，问可还去郑医婆家，俞姝摇了头。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替五爷尽心尽力地谋算。
五爷并非想让她哥哥去死，相反，却想要保住更多的百姓兵将。
她若能尽力替他谋划出一条折损最少的道路，能让五爷一举拿下襄王，哥哥围自然得解。
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
她让姚北走了，两日后，五爷另外派去虞城的斥候有了消息折返。
有几处颇远的秦地城池，念于旧日情谊，哥哥大军送了援助物，能替哥哥暂渡一时难关。
俞姝暗暗祈祷哥哥一定要撑住，保存自，伺机而动。
又过了五六日，五爷派去那五条道路盯梢的人，传回了消息。
彼时，俞姝在廊下吹冷风。
男人大步而，解开大氅将她拥在了怀里。
她隐约有了预，抬头看去，男人低声笑了起。
“消息了，其中一路联络密切，那一路指着两座襄地城池，襄王极有可能就在那两城中！”
他将子紧紧抱在怀中。
“阿姝可真是我的军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