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送棺（2 / 2）

“且慢，我有一事相询！”阿尼玛忽然开口道。

吴杨略感诧异“大帅请讲！”

“我微袭粮仓，已经瞒过了李信与抚远守军，这两地都没有出兵，你们秦武领那里还来的兵在粮仓设伏？你们是怎么看破我这一策的？”

吴杨哈哈一笑“大帅太小瞧我们秦武领了，不瞒大帅说，歼灭乌木达将军一战，秦武领正规军没有出动一兵一卒，仅仅是我锦衣卫副指挥使吴刚一人坐镇指挥，外加数万守备民兵罢了。”

阿尼玛眼光收缩“就是如此？能否详细讲讲当时的情况？”

吴杨点点头：“果然如此，来时指挥使大人曾告诉我，如果大帅相询，不妨直言相告！想不到虎帅真有此一问。”当下将粮仓的战斗详情事无巨细，一一讲与阿尼玛。

听完战况，阿尼玛一动不动呆了半晌，方点头道：“锦衣卫，当真是好手段，好，我记住了！”

吴杨笑道：“指挥使大人说，如果大帅问起了这一战的详况，可以告诉他，同时还有一句话主我赠奉大帅。”

“什么话？”

“玩弄心计乃是我人族强项，尔等蛮族便不要班门弄斧了，还是明刀明枪，与我人族儿郎一较胜负吧！再如如此大礼送上，当仁不让，必将一一笑纳！”虽是转述吴刚的话，但吴杨脸上的不屑，仍是一望无遗。

呛哪哪一片拔刀声，一众将领大怒欲狂，纷纷拔也出鞘，直等阿尼玛一声令下，便要将这个大言不惭的人族使臣斩成肉酱。

阿尼玛脸上阴晴不定，看着吴杨，冷笑着挥手道：“你走吧，转告你们指挥使，棋尚开盘，某虽有小挫，但不碍大局，总得至终盘之时，方可明了谁胜谁负，此时得意忘形，未免得意太早了！”

看着吴杨一行人消失在视野，阿尼玛古井不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悲伤之色，步履艰难地走到马车前，挥手道：“开棺！”

棺盖缓缓移开，乌木达死不瞑目的尸体呈现在阿尼玛的眼前，身上那数个酒杯粗细的创口触目惊心，血早已流干，看着那双瞪目怒视的眼睛，阿尼玛的眼终于落下泪来，伸出手去，替乌木达合上双目，道：“送乌木达将军回营，全军举哀！”

蛮族数不尽所有的旗帜，将士们的头盔上都缠上了白布，三军举哀，为乌木达举行葬礼，新城李信再三窥视，本想打一次袭击，但阿尼玛防范甚严，终是无隙可乘。

……

新城战线在短暂的剑拔弩张之后，重归于平静，双方似乎颇有默契地隔着两百里地沉默相望，谁也无意去挑起争端。蛮族常备军的大营日益坚固，愈来愈多的物资在大营堆集如山，重型的攻城器械也越造越多，但李信冷笑以对，丝毫不在意虎赫的这些举动，造吧，造的越多，你们耗费的银钱便越多，而这些器械在新城方面看来，实在是过于简陋了些，对于新城完善的防御体系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想要攻破有足够兵力防御的新城，那便得拿人命来填，只有你的尸体堆得跟城墙一样高的时候，只有城里的士兵所剩无几的时候，新城才有可能被打破”李信在巡视新城防御体系的时候，很自豪地对部将道。

虽然两军对峙，但新城的屯民们居然开始走出围屋，去打理他们开垦的荒田了。对于仅仅离此地两百里，骑兵不用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的蛮骑，明显地表示出了不屑。

新城是安静的，但在大岗镇一线，战事却日趋激烈了起来。

哈士奇部落多达七十多万人的士兵对大岗镇展开了攻势，这种攻势在乌木达被杀之后猝然之间变得猛烈起来。乌木达乃是哈士奇所看好的后进将领，也是他的旁系后辈，虽然不是很亲，但是也没有出五服，将来或许就需要乌木达照顾他的家族了。

哈士奇的家族虽然在血鹰部落算是大家族了，但是除了他哈士奇和乌木达外，后辈弟子中竟然没有一个成才的，要知道，蛮族中的家族竞争可要比人族残酷得多，全凭实力，要是没有实力，就只有被人吞并的下场。

哈士奇虽然是侯阶武者，但是由于战斗过多，身上暗伤无数，就是现在回家休养，也不过还剩十来年的寿命了，所以他现在急想要培养出一个接班人来，否则他的家族在他陨落之后，只有被人瓜分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