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运道或系于未萌(2 / 2)
而偏偏运与道很多时候其实并不是争的。又或者说你能争到的那一点在别人身上造化从指间随便漏下的都远不止了。
就如他们此刻提及的太苍月、纪飞妍、叶小叶这三个娃娃。
当下俱都才十岁左右的小娃娃能有什么高低可言?
纵有高低也是一根手指可以量过来的那种高低。
但以后他们终究会分出高低来。
高的会真正高入云天。
低的则只能站在地上仰望着那云天。
而纵然仰望很多时候能看见的也只是雾只是云。
被仰望着的那人却早已经成为星辰列身在苍穹闪耀于天地。
“这个问题我来考虑你不用多想。”思绪浮动间央泽对禹秉生说道。
禹秉生退下后央泽自己却是皱起了眉头。
话好说事不好做。
话不管好不好说都必须说禹秉生接不下来的担子他只能接过来挑在自己肩上。
谁让他是那小子的师叔呢。
“老哥你他娘的早早走了却把担子留给我来挑我都不知道是你安生还是我得意了。”
事不管好不好做也必须要做。
安老昨日在台上半明半暗地宣示了纪飞妍的归属却也同时给了他们一个考验。
这考验其实也是代他们给宗内某些前辈的一个小小交待。
“太苍点月诀安老特意点明是天级。那般层次的功法不用多想怎么想都是妄想。”
“天地山海云雨诀安老既然没有提及那就说明这功法不是天级。”
“却至少也是地级。”
“给纪飞妍那娃娃的功法哪怕不如天地山海云雨诀也不能差到哪里去了。”
“而且看安老的意思他把纪飞妍放在三人中间来说这功法甚至都不能也不应该比天地山海云雨诀差!”
想着这些越想央泽的眉头皱得越深。
如果天地山海云雨诀确实是出自安老之手的话他拿什么去比?
别说他央泽了就是他们整个这一系估计也是艰难。
“天地之宝有道者握之。”
央泽忽然想及了道书里的这话。
安老是不是也在告诉他们纪飞妍这个娃儿归于他们门下并不是那么“理所应当”?
而究竟应不应当估计不是看禹秉生那小儿也不是看他这个小辈。
还要看他们这一系能不能在纪飞妍这个娃娃的问题上达成共识?
想到这里央泽恍如拨云见日一下子豁然开朗。
就连他那刚刚紧紧皱起的眉也陡地舒展大半。
不过与此同时另一个认识也随之仿佛同样拨云见日般地浮现在他的脑海。
“纪飞妍这娃娃莫是将来也能和太苍月一般……”
想到这里央泽又想到了叶小叶。
更准确地说是一起想着昨天被安老共同问话的三个小娃娃。
意识中重现着昨天的那一幕央泽任何一点细节都不放过然后却是前些日子的从禹秉生那里得到的信息于这时在意识中飘荡了起来。
“玉在陵中。”
陵不用多说自然是指道号广陵的叶小叶这应该没有什么疑问。
然后“玉”又是指的谁呢?
太苍月?
纪飞妍?
其中一个又或两个都是?
又或两个都不是而是别有所指?
想着这些央泽又是重新地皱起了眉。
这世间很多事都是当时看不清楚想不明白要待一些时日后又或很久后才能看清楚想明白。
但很多时候问题也偏偏在于。
当你能看清楚想明白的时候已经是时过境迁了。
所以恰恰是
要在看不清楚的时候看清楚。
要在想不明白的时候想明白。
也只有这样才能立场不失立身不误。
又或者先人一步。
而如果做不到……
那你就要失“道”了。
这也是为数不多的修者可以去争的“道”。
想着这些《上古大道书》中的一段又飘现于央泽的识海之中。
“道有出自于天有出自于地有出自于人。”
“出自于天者造化也。”
“出自于地者大衍也。”
“出自于人者图谋也。”
“造化可窥不可变。”
“大衍者图谋者是天之数亦是人之机也。”
纪飞妍这个娃娃莫非就是我们这一系可以用来争运争道的机会?
而太苍月、叶小叶这两个娃娃又在这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以及青弧安老昨日与他的问话难道只是系出于俗?
还是暗示了一些什么?
想了很久央泽也没想出什么头绪。
抬起头来他能看到的只是天边一轮浩日映照无垠虚空而这宗内的一些山头之上却是云遮雾绕终古及今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