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2 / 2)
姜灼又咳了好几声,等总算平复下来,接过漱盂再看,果然里头有一条血线。
“怎么办啊?”宝儿眼里立刻闪出了晶莹,抽着鼻子问:“师父可是病得厉害了!”
眼见着宝儿快哭出来,姜灼忙用帕子擦了擦口,随即将手上漱盂放到旁边,不免口气放轻松地道:“你这孩子,虽然嬷嬷娇纵着你,不过既入了师门,师父定是不会让你半途而废,这日后便是宝儿不想当大夫,可都不成的,只是呀,师父并没有一回瞧见,有病人吐了血,竟当场吓哭出来的大夫,还不将眼泪擦了,这有何好哭的?”
“师父,你不会死的,对吧?”宝儿用小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巴巴地看着姜灼。
“宝儿,你师父还未当上大国医,如何舍得死?”有人在屋外道了一句。
“秦太医?”姜灼瞧着秦宴进来,倒是吃惊不小。
“女郎,既然都是大夫,治病要紧,吾等也不避忌了,可否?”郑家药铺一位上了年岁的许大夫问道。
“无妨的,快请吧!”姜灼立时整了整头发跟衣裳。
没一会,秦宴和许大夫一前一后进来,老谭嬷嬷也跟在后头,笑道:“今日也是巧了,秦太医逢了休沐,来咱们这儿坐堂,听我说女郎这会子病下,赶紧跟着许大夫便过来了。”
“如此,便有劳二位,”姜灼少不得自嘲了句:“我原还自诩有些医术,却不想今日才发现,竟是连自个儿的病都瞧不好,要二位见笑了。”
秦宴与许大夫对视一眼,皆笑着摇了摇头,因着秦宴承让,许大夫先坐到了谭嬷嬷搬来的绣墩上,而此时宝儿乖巧地将床边的脉枕取过,又在姜灼手上铺了块帕子。
这边许大夫把完了脉,便让人开来,请秦宴再试,等断完脉相,秦宴随即又问了些症状及姜灼服过什么药,自然,宝儿又将那漱盂拿过,给秦宴他们瞧过了
片刻之后,秦宴道:“以我之看法,姜太医乃是劳倦感寒,然而这小青龙汤乃燥热之剂,并不应症,以至姜太医又成了血证,若不急治,恐怕迟早要成肺痿。”
许大夫自也是点头:“秦太医所言即是,老夫也是如今以为。”
这时姜灼一点额头,恍然大悟道:“果然如此,我竟未想到如此,看来医不自治,此话真真无错。”
这边秦宴和许大夫商量一番之后,遂开了人参、白术、当归、芍药、陈皮、炙甘草、生甘草、不去节麻黄,以水煎成.再入藕汁。
许大夫开过了方子,便亲自往前头药铺去了,倒是秦宴似有话要说,并不曾走。
“未想姜太医去了军营数月,竟是大病一场,可见军中着实辛苦。”秦宴感叹道。
这时谭嬷嬷取了个方枕,放在姜灼身后,好让她靠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