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 我喜欢这个角色(2 / 2)
或许,沙瑞金大刀阔斧的左膀右臂,可不仅仅只有田国富哟,对老季的态度,啧,越研究越觉着玩味儿。回到正题,之所以从吕梁看老季,关荫认为,有两个环境,一个小环境,还有一个大环境。
侯亮平空降后,老季带着去见同志们,那和稀泥的介绍,滴水不漏,更包含考察探究心机的圆场,以及意味深长,看着好像很无奈,还有点尴尬的一笑。
这个人,对吕梁是很了解的,所以对吕梁这个老部下没能上得去,他并不惋惜,甚至还有些高兴。
再后来,利用吕梁制衡肖钢玉,那更是妙招中的妙招。
肖钢玉所代表的势力要是赢了,吕梁倒过去,再出问题,老季没一点儿责任。
这是三国贾诩的谋自己。
但大局基本定了,沙瑞金重权在握,何况局面一天比一天明朗,这个时候,吕梁既无背景,又无魄力,素来“斗争,都是斗争”,他不立马转变态度,有可能?而吕梁跟肖钢玉之间“老肖”“老吕”的称谓,足以见得两人的关系最起码并不十分紧张,那么,这种前提下,把吕梁送到肖钢玉旁边,这叫什么?
这叫看准时机楔楔子。
事实证明,老季是个高手。
吕梁没被肖钢玉放在眼里,更没被高育良之流放在眼里,可正是这个拖字诀高手,亲手抓了肖钢玉,间接葬送高育良。
你以为是个烂泥,实际上一动手都不给你反应的时间,吕梁,真可谓是吕梁啊,用得好,的确是一座吕梁山。
关荫认为,老季这一招,很有郭奉孝遗计定辽东的风范。
为什么他不提前动手?
这个时候,真正的大尺度台词就派上用场了。
“现行的制度,大头头决定一切。”
这话熟悉吧?
沙瑞金不到,老季谋心先谋身,焉能轻易出手?
如果说,沙、高、田、李这些大人物的互相试探和打机锋是从侧面碰撞正面交手中体现,老季的试探,就是从不断“汇报”中稳步进行。
由此关荫得出《人民的名义》中几大绝。
宇宙区长孙连城的庸绝,懒绝,消极绝。
李达康的爱惜羽翼,六亲不认的绝情绝。
老革命陈老的忠诚绝。
高育良的“悔不当初”绝。
可笑的“胜天半子”祁同伟的无耻借口“没办法”绝。
赵家的“我就那么一个儿子”绝。
当然,还少不了程度这种官人们的“孙子”绝。
他认为,这里头,更应该有老季的“稳”字绝。
这个人,越琢磨,越了不得。
不是了不起,而是了不得。
但也绝不缺乏了不起。
“我会站好最后一班岗!”老季这么说,他做到了。
关荫认为,他也等到了。
可可笑的是,观众里,惋惜祁同伟的一大群,佩服高育良的一大群,甚至嘲笑侯亮平的一大群,也不乏键盘上用脸打出“祁高真爱无罪”这种屁话的狗孙,却没有一个真去琢磨老季这么一个不算伟大,但绝对够坚韧,够智慧,也够凌厉老辣的灵魂人物的,甚至除了“这不是东厂曹公公么”这种评论,再找不出几个真读懂这个角色的评论来。
从那部剧,关荫明白了一点,观众,有时候真的很没有耐心,甚至没有眼光的。
关荫没有以自己解读了一个人物而沾沾自喜,他没有看过原著,也不知道原著对老季的解读和定位是什么,他只看了电视剧。
他读出了这些,也记住了这些。
现在,关荫作为文艺界的人,也算是一个代表,他就有一个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的习惯,他的剧本,他的角色,他总是试图通过自己的详细解读,越详细越好,他想把这个角色,在有限的镜头里,最通俗地解读给观众看。
他觉着,自己有时候就像一个小学,甚至幼儿园的老师,他还在手把手地教观众怎么看戏。
可他乐此不疲。
只是,无论古今,权谋类的戏,关荫想把自己的解读展现给观众看,他觉着时常力有未逮,他还得努力。
要不然,观众看不懂,甚至理解成了南辕北辙的道理,那不叫搞艺术,那叫混日子。
工人做出的产品,老百姓消费了,觉着没达到产品应该达到的效果,那就要投诉。
农民种出吃了会出问题的粮食,不但市场会拒绝农民的粮食,还要接受处罚。
文学家没写出好的作品,那就成了既饿肚子,作品又被时间湮灭的垃圾。
一切职业,做不好,没把能让老百姓接受的东西做出来,那就要承担相应的结果。
编剧也好,演员也好,歌手也好,你创作的东西,观众没能接受,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你创作的产品,又是个什么垃圾?
一切文化作品,你人文情怀再好,你再有深度,你哪怕能感动天,感动地,感动你先人,你没让最普遍的广大群众看懂,听懂,读懂,并接受,你算什么垃圾作品?
“你就是干这个的,你得想办法,把你的想法,把最好的道理,你得展现给人民群众,你连这个都干不好,你还有脸‘当红偶像’,‘国民明星’?”
关荫是这么要求自己的,也是往这个方向努力的,他的能力还很欠缺。
所以,对老丈人的问题,关荫想了很多,没能尽快给出自己的回答。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