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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恐怕不妥。”君珩道,“我们都知道双双委屈,可大伯父既然如此安排,我们就算有不同想法,也不好暗地里对着干。”
乔笙当然向着心上人说话:“君大哥说的有道理,我们也不知道君伯父有什么打算,万一帮忙不成变破坏岂不糟糕。”
她简练地讲一遍自己离家出走后的事情。君珩遇到她后便想办法送了信给乔刚,而乔刚那边立刻修书一封到上京给乔老将军夫妇,谎称是他安排乔笙随君珩回京。如此保全了女儿颜面与名声。
“你看,做爹爹的总是无时无刻在为儿女着想,我们要相信君伯父。”她总结道。
楚婠还在娘胎时老郢王便已归天,父爱再伟大她也没感觉,只苦着小脸哭腔问:“那……那就不管双双吗?”恰逢小二进房奉茶,她小手随着往茶盘上一指,“我们在这儿品明前龙井,双双在庙里,喝得都是茶渣。呜……”
“别忙哭。”汪弘博掏出手帕递过去,“虽然不能接她回来,但去看看应是无妨。一来一回,说些体己话,一整天足以。”
四人于是约定第二天一早出发。
汪弘博与君珩是男子,家中管束本就不多,根本无需刻意交代。
乔笙告诉祖母,自己与楚婠出游,郢王府会派侍卫保护。半真半假,轻松过关。
至于楚婠,当日回家时楚曜又已不见踪影,到她出门时楚曜依然未归,连向兄长请示都省了,大模大样地牵着漫天雪从前门出去,整府下人根本没人敢拦。
君家家庙建在上京东郊,快马不过一个时辰路途。对乔笙、君珩与汪弘博而言,这点路程不过小菜一碟。但对楚婠而言,无疑难如蜀道登天。
行不过两刻钟,她已从最初与大家齐头并进,到渐渐不支落后,最后被远远抛离。
汪弘博见状,调转马头迎过去陪她。
到得近处,就见楚婠双眼通红,泪珠盈眶,原应同时握住缰绳的两只小手,不时交替着抬起到脸前,然后鼓起小嘴对着手心呼气。
“手上怎么了?”汪弘博问。
楚婠吹得专心致志,浑然不觉有人马靠近,被吓了一跳,小手猛地往背后一藏,结巴道:“没……没事,快点赶路。”
汪弘博可没那么好糊弄,马鞭一抖,卷上她手腕,往自己这边一拉。
只见楚婠粉白软嫩的手心上磨破了好几处皮,严重的地方还不停渗出血珠来。
“受伤了怎么不说?”汪弘博皱眉。
“我怕耽误大家赶路……”楚婠被他一喝,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下来。
“别哭。”汪弘博无奈地搔搔后脑,一迭声解释,情急之下未曾注意言语是否失当,“我不是骂你,双双的处境我担心,但你受伤了我也心疼。”
心疼?
楚婠小脸蒙上一层红晕。
博哥哥说心疼她呢。
她小女孩心性,最喜欢被人疼被人宠,立刻破涕为笑。
只是为什么心跳得有点快?
是不是一路跑马,太累了?
楚婠走神的功夫,汪弘博已从怀里掏出伤药,为她伤处伤药包扎。
“好了好了,我不疼了。”楚婠轻声催他,“咱们快点赶路吧。”
“不急。”汪弘博应道。
他从马鞍上解下装水的羊皮袋,又从皮靴里摸出短柄匕首,在水袋侧面霍地一划,羊皮被豁开,清水瞬间哗啦啦淌了一地。
楚婠有点傻眼,细细声提醒他:“博哥哥,水都浪费了。”
这些水不是要喝一天的吗?
“没办法。”汪弘博拎着羊皮迎风晾晒。
楚婠咬着指尖,更加摸不清状况。
秋日天气凉爽干燥,那块羊皮内侧不多时就晾得干透。汪弘博拉过楚婠小手,就着羊皮比划一阵,然后用匕首在羊皮上割了几下,羊皮碎开,他从中取出一块,把楚婠右手裹起。
“可能不是特别方便舒服,不过羊皮柔软,能保护你的手心,比直接握住缰绳时好。”
说罢,又照样把楚婠的左手也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