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二选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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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林玄心到底偷走了什么东西？令文轩帝灭了桃花门，连带之后的允德帝屠了整个张凌村，鸡犬不留。
宋千灵隐约猜到了，可她更想从林玄心的口中得知所有真相。
“林玄心，你并不坏，你能摆诊治病不收分文，足以证明你有善良本质。当年的事，文轩帝确实应该负主要责任。可是他都已经死了八十多年，你现在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林玄心哼笑。“对我来说，活着，就是希望。”
什么希望？
宋千灵皱眉不解，突然面前的林玄心抬起手，一股冷冽的赛气逼过来，背后的瑶瑶动了动脑袋，就此醒来。
“好冷！灵灵，抱紧我。”
郗是瑶侧过头，视线中便是黑色衣摆，冷不丁跳起来，瞪向黑衣人。
“林玄心？你怎么又来了？”
宋千灵握紧她的手安慰她，示意她别激动。在林玄心眼中，她们的眉目相交，言词亲密，是多么令她向往。
“有事些，你们应该知道。”
宋千灵和郗景瑶对视一眼，林玄心的意思是要讲故事了？于是两人靠在门边，不言不语，等着她讲。
林玄心微微一笑，这个笑是宋千灵还没有识破她真实身份时经常看到的，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林玄心，一个善良，热心，还有一股侠义心肠的女人。
“我都不记得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林玄心苦笑一声，满眼的苍凉感侵蚀她青春的脸。
“我本名叫张芸芸，张凌村人。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十三岁那年，大嫂因为我是个拖油瓶带着孩子回娘家，我不愿看到大哥为难，于是我独自离开村子，去了桃花门拜师学艺。师傅给我取林名玄心。”
“入门那天我就听说门主的大弟子林玄青这个人，她是众弟子心中敬畏的大师姐，是门主亲自培养的未来接班人。一直听了这个人两年，终于在门中比武时见到了，她站在我对面，一身白衣，手握雪白长剑，看起来是多么高高在上，令卑微的我可望不可及。没想到她却笑着对我说，师妹，早就听师傅说过你很刻苦，恭喜你打败了所有弟子。不过，你可别骄傲，你最后的对手可是我。”
林玄心双手交握，神情向往的望着漆黑夜空。那些记忆应该是她心中的最美好吧。一个少女对另一个少女的仰慕和倾心。
“虽然我输了，可师姐却跟我走得近了。”
她爱上了师姐，从那次比武开始。
“不出意外，我们相爱了。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一直偷偷摸摸。但即使是这样，我们也无怨无悔，承诺守护彼此一生一世。”
侧过头看向宋千灵和郗景瑶，林玄心自嘲的笑笑，如果当初她也能像宋千灵这样义无反顾的选择站出来承担相爱的后果，或许就不会给文轩帝有机可乘。
“可惜，美好总是短暂的。村里传来消息，祖墓被一伙神秘人挖开，族长组织村民反抗无果，反而损失惨重。我急急忙忙赶回村子里，多方查探竟查到这伙人直隶文轩帝管治，挖开张家祖墓是为了得到……得到长生不老的药方。”
宋千灵和郗景瑶激灵一下，互看一眼，……猜对了，果然是帝王的通病，不惜一切代价求长生。
“张家自古就有祖训，任何人未经族长同意不得炼治此药。”
“那为什么还要留着药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林玄心看向郗景瑶，“知道我为什么懂医术吗？因为我爹他是村里的大夫，同样，他也是族长选定来研制长生不老药的人。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我离开村子时带走了我爹留下的几本医书，自学而成。”
宋千灵似乎明白了，“你们张家也一直在研治长生药？”
“没错。”林玄心有点失落，“不过我们张家不会丧心病狂的杀人，而是世世代代秘密相传，顺其自然，只求上天恩赐机缘。可恨的是，文轩帝强取掠夺，不仅拿走了药单，还杀了我张家上百人以示警告，甚至封闭村子，断绝与外界的。”
宋千灵双眼一亮，“所以才有了良妃，她是你的……”
“她是我大哥的女儿，村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我哥嫂担心女儿安危，早早便将她寄养在姨母家里。她才没有……”
林玄心突然顿住，握紧拳头闭上双眼。看她的样子，想必张凌村被封村以后日子十分艰苦。又或许发生了别的事情。
“文轩帝拿到了药单，立即组织人进|入他认准的风水宝地桃花门进行炼治，由专人负责，就连门主都不能靠近。而张凌村一直处于被封村的状态，我因担心哥嫂安危回村查看，半个月后回到桃花门，却得知师姐被逼入宫为妃的消息，一怒之下追至皇宫，企图带走师姐。可是我无能，每次都弄得自己满身伤痕半死不活，又是师姐苦苦哀求，文轩帝才没有杀掉我。”
这一段宋千灵听杜鸿兴说过，林玄心入宫抢夺宋乔欣，屡屡失败。
“我伤好以后，打算再次入宫，却看到文轩帝派大量的兵马出城，我预感不妙追随而去，没想到文轩帝派兵镇压张凌村村民，那一次我的族人又死了上百人。官兵太多，仅凭我一人之力是不够的。我想到了桃花门，希望门主能让我带人解救村子。当我赶到门中时，恰巧得知不老药将成，我便改变了主意，盗走炼成的两颗不老药和药方，企图用药换回师姐。”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文轩帝认定是门主盗走不老药，杀了数十名弟子逼迫门主交出不老药。我知道是自己铸成了大错，只顾救师姐而置整个桃花门生死不顾。我便速速返回桃花门，可是我赶到的时候整个桃花山已如同炼狱，桃花门也在火海中渐渐消逝。”
“我背着巨大的仇恨长跪在山门前，我发誓将用尽我每一分力气杀掉文轩帝，之后以死谢罪师门。”
听到这里，宋千灵和郗景瑶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撼，看着眼前这个背负巨大的痛苦和仇恨的林玄心，果然是可恨之人，也有可爱之处。如果不是经历过去那些悲伤，她又何置于变成今天这副样子。
“后来呢？你偷了药文轩帝不可能放过你吧？”
“长生是他的命根子，他怎么可能放过我。相反的，他布下天罗地网追捕我。抓不到我他又抓了我大哥大嫂和村子里的数十人逼迫我。我只能乖乖就犯。文轩帝放过了村子里的人，逼我交药，我提出让她放了师姐，这个时候他才知道我和师姐不仅仅是师姐妹的感情，盛怒之下当着我的面撕了师姐衣服，企图……师姐，师姐竟然一头撞死在我眼前，我永远记得她临死前说的话，她说，芸芸，不论多久，我都会在奈何桥上等你！”
林玄心突然觉得脸上冰冷，伸手一摸竟然是一滴眼泪。
还会流泪？她以为这辈子就不死不活的活着，没想到还会流泪。
宋千灵和郗景瑶没有打断她，只是握着的手更紧了。体会了别人的生离死别，想到自己以后何去何从，这种感觉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师姐死了，我也疯了，杀了数百官兵带着师姐的尸体离开皇宫。为了师姐，连累了太多的人死去，我也累了。但文轩帝仍旧紧追不放，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把药给他。于是我把其中一颗药放入师姐口中。后来我突然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身处一处山谷之中，谷中有人居住，救我的人竟是门主。门主当时已经重伤难治，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就这样，我照顾了她一年，她最终离开了人逝。”
“门主告诉了你什么秘密？”宋千灵和郗景瑶不约而同问出口。
林玄心却转过身去，给了两人一个黑色的背。
“知道这个秘密后，我服下了另一颗长生不老药。可自从服药以后，我便发觉自己不能吃饭，不能喝茶，只能喝水。我猜到这是长生药失败的关系，这个时候我最想知道的是师姐埋在哪里。我出谷查找，得知文轩帝将她葬在皇凌边上的山腹之中。我当时只想即便是死我也要跟师姐在一起。管它什么秘密我已经顾不上了。就这样，我找到师姐的陵墓，却发现入口机关重重，仅凭我一人之力无法通过。我想了个办法，从另一侧山岩挖了一条路，竟意外直达墓中心。”
然后呢，她见到了她的师姐了吗？
“是的。”宋千灵转头看向宋千灵和郗景瑶，“我看到了师姐，她躺在棺中，容颜不变，栩栩如生。我的师姐，她还是那么漂亮，漂亮得令卑微的我不敢轻易碰触。”
没有了刚才的仇恨和悲伤，此刻的林玄心又多了少女的向往，和对爱情的想像。
等了一会儿，林玄心没有再往下说，宋千灵觉得奇怪，这似乎并不是故事的结局。还有窥影镜她一个字都没有提到过。
“后来呢？”郗景瑶问道。
“后来？”
一股寒意袭来，果然，林玄心再看过来时脸色恢复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