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请君入瓮(1 / 2)
纳兰殊握紧了拳头,转过身留给他一个背影,冷声道:“阿姐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你敢带着别的女人来找她,看来是做出了选择,既然如此,现在的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忌惮的?”
这句话正和言笙的心意,于是立即接话道:“你若不怕,那就带我去见她。”
呵呵,纳兰殊冷笑,若是不带路反倒显得自己心虚,不过也无妨,游戏才刚刚开始,究竟谁入了谁的陷阱还是个未知数。
前院一番唇枪舌战,后院的花不语坐在廊间,背靠着柱子,手随意地搭在栏杆上,手里正提着酒坛,双眸半眯不眯,两腮微微酡红。
迎面吹来的风吹散了酒气,也将那酡红吹淡了。
耳尖微动,不同频率混在一起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吓得她一甩手将酒坛丢入塘中,忙理了理仪容,精神抖擞。
她低头闻了闻衣裳上沾的酒气,忙在原地旋转了几圈,借着风将酒气全部散去。
“阿姐!”第一个发出声的是纳兰殊,他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了一眼花不语,见她模样紧张,像是亏心事,总之怪异得很。
“我没有!不是的!你别乱说!”
花不语一连三否认,生怕被他察觉到自己偷喝酒的事情。
纳兰殊凑近她,嗅了嗅鼻子,确定没有闻到酒味才退开,他家阿姐的酒量之差,简直让人匪夷所思,跟她自身实力完全不成正比,不允许她喝酒也是为了不耽误正事,平日里小酌一口无关紧要,毕竟酒量这种东西都是日积月累练出来的。
纵使阿姐真的喝了酒,他也不会去苛责,他只是不喜欢她喝酒的理由,但酒能解千愁,他希望她能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
他微微侧头,用眼间的余光瞥向身后,问道:“阿姐,有人来找你,你是见还是不见?”
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两人,花不语眉头微微一蹙,答道:“若是不见,反倒显得心虚,我做事坦荡,何须畏首畏尾,要见便见。”
言笙微微一笑,温和的目光从一开始进来就落在她身上,但见她眉间有千丝愁绪,便刻意与舒雅拉远了距离。
“太子殿下携美妾来我府上有何要事?”
舒雅虽是妃,却为妾,为妾者最痛恨的别人用这个字眼说自己,哪份这个妾身份再珍贵,这个字眼也是她的痛处。
舒雅尴尬地望了望言笙,却见他半点没有给自己辩驳的意思,不免心寒。
“我虽是太子,很多事却也做不了主,你当知我的难处。”
左右一句难处让花不语知晓了他的来意,顿时脸色一变,“知与不知都不重要,你该知我的目的,你若是来告诉我,你无能为力,我也不会强求,只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言笙生怕被这样赶出去,忙解释道:“我话还未说完,你怎可一棒子将我打死,这世间何事能难得到我?”
花不语挑眉看向舒雅,见她衣服上还滴着水,便对纳兰殊道:“你带她去换身衣服,免得着了凉。”
言笙和纳兰殊身上的衣服完整,可见舒雅身上披着的外衣不属于他们两人任何一人的,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纳兰殊故意为之,想来这两人能顺利见到自己也被折腾得够呛的。小打小闹无伤大雅,若是闹出了伤寒的毛病,可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找麻烦嘛。
纳兰殊很是听话的点了点头,淡淡瞥了一眼舒雅,不冷不热道:“随我来吧。”
舒雅福了福身,道:“多谢了。”
两人去换衣服后,言笙这才敢表现得更亲近些,凑近她的身边笑嘻嘻问道:“真生气了?”
花不语拍开他的猪蹄子,一脸不耐烦,“有正紧事就赶紧说,若浪费了太长的时间又会惹疯子皇帝怀疑。”
言笙不以为然,“你未免太小看你家的阿殊了,那疯子的魔爪再长也伸不到这里,否则我也不敢单独与你相处了。”
“连你都能查到这里,你觉得他就做不到吗?”
言笙眸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附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你真的以为凭我那疯子父皇的本事能这么快查清纳兰家的底细吗?”
花不语眉头紧蹙,半眯着眸子看向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宫变,皇宫唯一的皇子被纳兰家的人带走,并偷偷养在府里,纳兰家瞒了这么久都无人能察觉,为何我父皇却能在这几日的时间里就查出了这件事?他是如何查到这件事我不想去追查,但你可知他竟要我以那个孩子为筹码才同意放了那些童男童女?”
现在,他担心的是他们之间恐怕又出了一个疯子。
花不语在岭南便看出了晋丰帝怨念之深,手段之残忍,令人毛骨悚然,他能提出这个条件反倒能让人觉得合理。
她现在只想知道言笙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于是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是放弃那个孩子?还是放弃更多的孩子?亦或是大义灭亲?
言笙很清楚面对未知的未来该如何抉择,挽起了花不语的手,笑着说道:“任何人都会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算,你若是信我,我便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摇了摇头,说道:“言笙,虽是各有各的目的,可有些事,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不要像在两年前一样,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傻瓜。”
那年,他在她心里留下的创伤始终没有愈合,如今再次卷入类似的阴谋中,那道伤隐隐约约有种要被撕开的预感。
“信我。”到最后,他只说了两个字,没有再多的话语。
另一处,舒雅跟在纳兰殊身后绕了点路,忽然觉得头晕脑胀,再看向前面的身影已经是模模糊糊。
“纳兰家主!”她坐了下来,一只手扶着脑袋,不再前行,“舒雅身子有些不适,可否送我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