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恶人还需恶人磨(1 / 2)
空旷的屋内,只有叶非一人倒在地上,殊颜将人带回屋子里时,顺带将人给叫醒了,此刻,他庆幸的是叶非只是被打晕,而没有被杀死。
刚醒来的叶非一惊一乍,在原地又蹦又跳,直呼道:“不好了!殿下被抢走了!我们快去救人!”
他左瞧瞧,云夙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自己的扇子,右瞧瞧,殊颜阴沉着一张脸在发呆,他很清楚自己有多废物,就算有心去想将人抢回来,也没有那本事去跟别人动手,所以只能在原地急得打转。
“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一点干劲都没有,我要是你们那本事早就冲出去了!”
殊颜看向云夙,问道:“今日之事,你如何想?”
他似漫不经心抚摸着扇子,松软的眼皮半垂着,低头的模样像极画中与人对弈的翩翩公子,胸中自有丘壑。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声少年特有的嗓音突兀地响起,只见沈如意提着食盒走入屋内,脸上写满了疑问。
随着他的出现,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没由来的一阵恶寒,“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多浪费了点时间去买饭菜。”
他怎么总感觉他们在捉贼,而且那个贼就是他。
云夙抬起眸子看向他手中的食盒,问道:“这里距最热闹的酒楼不过是三里的距离,这么长的时间,你去哪里了?都干了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殊颜要问的,很显然他们都想到了同一点上,他们之中最可疑的人,只有沈如意了。
沈如意皱了皱眉,眼神变得很不友善,“你们是什么意思?你们在怀疑我什么?”
“在你出去后不久,禁军突然闯入,蓬莱仙客打伤了阿姐,言笙也被他们带走了。”
“师姐她受伤了?!”沈如意松开了手,将食盒扔在了地上,不禁瞪大了眼睛,师姐怎么可能会受伤。
他的信仰在一瞬间崩塌,除了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对自我的怀疑。
他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听出他们对自己的怀疑,于是用力地摇着头,“不是我,我没有去偷偷告密,你们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
是他一意孤行,非要缠着师姐,与她一起上京,结果搞得自己身无分文,若不是师姐收留,他早已流落街头,他沈如意绝非恩将仇报之人!
叶非可没有其他两人的耐心,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是南伯候的儿子,谁不知道你爹包藏祸心,有其父必有其子,指不定你藏了一肚子坏水,就盼着这个机会出卖殿下。”
“我不是!我没有!”
“我爹他不是坏人!我不许你侮辱我父王!”
沈如意怒瞪着叶非,就差拔剑对他。
云夙在两人之间打了个圆场,对沈如意说道:“你走吧,若你还念与你师姐的同门之情,就不要再回来了。”
沈如意心中一阵委屈,但身为男子汉的他,忍着屈辱,愣是没再给自己辩解过半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夜色下的灯火朦胧,街上人烟稀少,沈如意耷拉着脑袋,落寞地走在街头,半夜之时,他只能躲在别人的屋檐下歇息,身上的衣衫根本抵挡住不夜的凄凉,身上凉薄得很。
素来衣食无忧的他,此刻才明白对于有些人来说温饱也是一种奢侈。
少了沈如意的吵吵闹闹,宅子里安静了许多,看着桌上放冷了的饭菜,花不语没有半点胃口,殊颜便动手准备将饭菜热一热,可刚一伸手就被制止了。
“阿殊,沈如意去哪里了?”
面对花不语的质问,他没有避讳,直言答道:“云夙怀疑是他出卖了我们,便将他赶走了。”
他最担心阿姐将对元弟的思念寄托在了沈如意的身上,沈如意若带有其他目的接近阿姐,到时候必然会让阿姐伤心。
出乎意料的是花不语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道:“如此也好,走了倒是清静。”
虽耳后的裂纹已经消失,殊颜依然放不下心,又问道:“阿姐的身体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花不语将手伸到耳后脖子,摸了摸,道:“只是有些乏力,其他的倒是没什么。”
“那阿姐现在有什么打算?言笙已经被抢回去了,若要解开禁制,恐怕还得需要他的帮忙。”
花不语想起被打晕前的一幕,连连扶额摇头,她当真是老糊涂了,衡越都送上门了,她竟然将人给放走了?!楚寒说的没错,如她这般死脑筋如何成得了大事,但凡遇到点意外,就失去判断力,不懂变通。
殊颜见她悔恨交加,便劝道:“阿姐,我们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机会?”花不语抬眸看向他,忽而一笑,“一直以来,我们处于黑暗中被动的状态,衡越既然发现主动出击了,那我们也可先发制人。”
她,是时候出来了……
天微亮,清晨的露珠掉在了沈如意的脸上,他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擦了擦眼睛,起身打了个哈欠,隔壁的包子店传来了香喷喷的味道,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盯着那蒸笼里的大肉包移不开眼睛。
“少爷可要来一个?咱们店里的包子可好吃了!”
不知何时,他的两只脚已经不受控制地移到了人家店门口,两只圆咕隆咚的眼珠子就差黏在了包子上。
他摸了摸肚皮,深感无力,他好歹也是个堂堂的世子,现在却连个包子都吃不起了。
那人见他那模样,便料知他身上没带银子,但他开店又不是用来做善事的,难不成还要他白送?正想赶人时,他突然瞅见了他手里的宝剑,估摸着值些钱,于是说道:“我瞧你这剑不错,能换些银两,正好不远处有个当铺,你要不先去那里试试。”
沈如意低头看着手里的宝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他徘徊在当铺门口,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市,始终下定不了决心,此剑乃是他心爱之物,若就这么当了,实在不舍得。
朝奉估量了一下手里的宝剑,摸了摸两撇小胡须,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不知公子心里的价位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