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割耳赌约(2 / 2)
千蔻此时已猜到几分,又见他们互使眼色,心中醒悟:原来阿好已跟他们串通一气。难怪她一定要教我仍回庄里来,难怪他们又肯留我在庄了,原来是要利用我对付薛让!我真是瞎了眼,错看了阿好这吃里扒外的臭丫头!
只听薛让道:“怎么,双绝庄,不敢说了?”
那成不屈气不过,冲口道:“你若赢了,我双绝庄所有人凭你处置!”
薛让却不屑:“要一个个处置你全庄上下却也麻烦,倒不如你全庄学一夜狗吠来得有趣。”
成不屈骂:“就依你说。你休猖狂,你若输了如何?”
“慢说我输,”薛让道,“你双绝庄先学个样子来瞧瞧,若是不像,还得给你换个别的。”
庄人闻言,面面相觑,倘若一庄子人在这里学狗叫,双绝庄岂不丢尽颜面,往后还如何在武林中立足?成不屈气得哇哇大叫,直骂“小子狂妄”。
阿好笑道:“这个事先可不好学,我们双绝庄若要薛公子输了就死时,必不会教薛公子先死个样子来瞧瞧的。”
薛让又一声冷笑:“这位姑娘好一张嘴,说得有理。我若赢了,还望姑娘能随了我去,替我也浇浇花。”
“阿好何德何能,受薛公子如此抬爱?”
“我养的花都带刺,胆大的姑娘才好浇水。”
“薛公子这般抬举,阿好自当遵命。”
“休再多言!”成不屈喝道,“你且说,你若输了如何?”
“我若输了,立地就死,如何?”
“不必,”成不屈道,“你只需服我双绝庄处置。”
“好!”薛让道,“那就请出人来,我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阿好这就去请。”
阿好回到院门后,低声向千蔻说:“小姐,你别怪阿好,阿好实在是迫不得已。日后,阿好一定向你陪罪。”她解开千蔻穴道,将她拉出院门,道:“就是这位小姐!”说着,臂上运劲,一把将千蔻朝薛让推过去。
成不屈喝一声:“点香!”
千蔻怕薛让手快,真个把自己的耳朵给削下来,吓得捂住耳朵,紧紧闭起眼睛。
他将她拦腰抱住。
她僵直着靠在他的臂弯里,不敢稍动。晚雾好重,湿凉的雾气轻轻拂过她的脸庞,漫进她的颈间,浸润她的眉睫,分开她的发丝吻进她的肌肤里,一如薛让温热的气息。
在知道薛让为自己做过的牺牲之后,她就无数次地设想与薛让的重逢,似乎想要印证他对她确实有那般深厚的情谊,想从他那张一贯沉静的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可当薛让当真出现在她面前,离她这样近时,她却又害怕起来。她触到他的身体,硬得像块铁一样,随时都能将她撕个粉碎。她突然想起这个人是曾割下娘亲头颅的人。
当年薛让确实对我好,她在心里揣测,但他当时孤苦伶仃,活着也没甚趣味,才肯轻生舍命。如今不同以往,这双绝庄家大势大,却也这般怕他,想必他在这世道上正春风得意,他怎么还肯舍弃这些,还像以往那般待我呢?或许他真会割我的耳朵也未为可知!
她这般想着,害怕得浑身瑟瑟直抖。
阿好这时说道:“薛公子怎么还不动手?这香烧起来虽不快,却也经不住人瞎等。”
薛让并不理会,淡淡地对千蔻说:“是你?”这口吻真是疏冷得出人意料。
下头,阿好又说:“薛公子,你若没这手段,不如趁早认输,我们双绝庄也不会过于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