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求证(1 / 2)
此处没有燃灯,唯有月光带来的微弱光亮。
“谁?”是谁在哪里?
没有人出来,她大着胆子犹豫走上前,小心翼翼的。一把长剑支地,剑身散发着森森寒气,一侧立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
她好奇地停在那里仔细打量端详,高大挺拔的身躯逐渐清晰的显露出来。这人蒙面,看不到模样,只留眉眼。黑浓的剑眉,幽沉的长眸,是那样眼熟。
“你是谁?”她问他,一瞬不瞬的盯着这双眼眸,试图看清里面的情绪。
他没有回答,亦没有走开,只是立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她,平静而深沉。
她走上前,走到他的面前,因身高她需要仰视。须臾抬起手向覆面的黑绸伸去,可刚刚撩起下摆,被一只大掌握住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
桦绱猛然睁开眼睑,重重的喘息,黑瞳逐渐恢复焦距,环视四周,原来梦一场。她盯着床榻顶上的帘幔看得出神,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她自己知晓,心跳就像震天撼地的擂鼓声。
她霍然起身,掀开锦被,拽下大衫披在身上,踩在如云丛一般的地毯上,长衫曳地拖拽起,在身后飘荡。
“殿下梦魇了?”兰芗听着声音点灯掀开帘幔进来,连衣衫都没穿,只批上一件对襟半壁长衫。
“殿下,要去哪?”海棠瞧公主的架势,神色凝重好像要出门,可这个时辰,天还漆黑呢!
“我去看看牧姑娘。”给榻上的小包子掖了掖被角,这娃酣睡得四仰八叉,胖嘟嘟的小脸上无忧无虑,真好。放下心,转身挑开曳地的轻纱,敞开寝殿的外门,凉风灌入,没有一丝停顿的疾步出去,踏进黑幕之中。身后的墨发飘摇,就像她的心沉沉浮浮。
桦绱一路急走,不知为何,她心中有说不上来的不安。浅烟蓝的宽大锦衫被夜风吹起,鼓胀飞舞。远远绰约多姿的身影被衬的更加单薄纤瘦,一路走过小道,越过长廊,直奔笙歌的院落。海棠提着灯笼险些要跟不上了,几名丫鬟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小跑跟着。
“殿下?怎么来了?”君燕姑娘一开门,惊了一跳,忙让开。
“公主,出什么事了?”连翘惊觉的问道。
“没什么,牧姑娘呢?”桦绱越过她们往里间走,笙歌许是听着动静刚坐起来,院中看门的妈妈嗓门大,给桦绱请安,闹了不小得动静。
笙歌外衫都没来得及披上,急着要穿鞋下地,被桦绱制止,桦绱脱鞋走上脚踏坐在床边,伸出手轻轻抚上笙歌的脸颊,轻声安抚:“没事,我就是睡不着来看看你。”
眼中有太多不能倾诉出的情感,笙歌看桦绱神情,亦不敢揣测,只是担忧不已的望着她,匆匆过来,连个斗篷都没披,手冻的冰凉,只有单薄的大衫。
桦绱倾身抱着她,不言不语更令人不安。脸颊倚靠在笙歌平直的肩膀上,就这样好一会儿,君燕姑娘端了热茶过来,才起身。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小手炉,轻声说:“陪我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