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你是我的驸马(2 / 2)
“狗奴才,你也配教训本公主?看我不打烂你的嘴!”夏子琦咬牙切齿地挥扬起巴掌,掌风凌厉地往夏晟卿脸上扇下去。
夏晟卿只是闭上眼睛,心头已然麻木,从做了太监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明白了这宫里的游戏规则,位高者为刀俎,位低者为鱼肉,生在之中,不得不屈服罢了。
然而,等了许久,意想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夏晟卿缓缓睁开了眼睛,却瞧见一只素白的手抓住了夏子琦的腕部,令她竟动弹不得。
“四姐,你这是做什么呢,白日青天的,在这儿动这么大气,平白惹人笑话不是?”夏子衿出声道,她紧紧扣住了夏子琦的手腕,面上却带着温和的假面。
夏子琦看清了来人之后,气焰更是嚣张起来,她啪地甩开了夏子衿的手,吊着一双眼睛轻蔑地瞧着夏子衿。
“哟,本公主当是谁,原来是子衿妹妹,怎么,这才刚指婚几日,就把自己当做宦妻了不成?本公主教训教训阉人,也值得妹妹插手?”
夏子衿淡淡一笑,她比夏子琦高出了半个头,挺立着背脊,款款而立,面不露一丝喜怒。
“四姐言重,子衿不过是好言相劝一番,这里地势通着各宫,四姐在这里耍尽脾性,怕是不出半个时辰,便可以传遍宫中,到时父皇责怪起来,子衿只好如实相告,将四姐凌虐宫人,克扣九姐十姐份例之事一应禀告给父皇。”
“你!”夏子琦结舌,她虽是公主,却也为臣,所是让父皇知道她恃强凌弱,不但她宠爱不保,就连越贵妃也会跟着受冷落。
夏子琦从头到脚打量着这个从青楼里回来的夏子衿,只觉她生了一副狐媚相,怎么瞧怎么惹人讨厌。偏的父皇又格外宠爱她,竟破格给了她封号,连着赏赐都是独有一份,让自己怎能心顺?
“呵,我说子衿妹妹,你回宫得晚,大概也不是个懂规矩的,你们青楼里该是不教宫规的吧?才将养得你这样,女儿家最重要是清清白白,你既已身入烟花,就好生做个烟花女便是,又回宫做什么呢?你我终归是云泥之别,与你同称公主之名,实是令我蒙羞!”
夏子琦生得也娇俏,此刻张扬跋扈的模样却令人怎么也欣赏不起来。她掏出帕子装模作样地擦着被夏子衿握过的手腕,仿佛上边沾染了什么污秽一般。
“四姐,子衿不论之前身处何地,始终谨记自己皇家女儿的本分,既是父皇的女儿,便该时时刻刻谨言慎行,若是众姐妹都如四姐这般专横,朝臣百姓做何非议?”夏子衿不卑不亢道,一字一句都带着力度,她从骨子里流露出的高贵与尊容,让夏子琦竟有些深深地嫉妒起来。
夏子琦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将手上的帕子撒气一般掷在地上,穿着紫云锦刺绣绞丝绣鞋往那帕子上狠狠一踩,故做姿态地磋碾了几下。
“得意什么?一个青楼戏子,竟也敢在本公主面前摆谱,夏子衿,你再自恃清高,也不过是个不干不净的下流东西,配这个不干不净的阉狗,真是正正好!”她哈哈大笑几声,自觉得戳中了夏子衿的痛处,便更是得意。
夏晟卿低着头,眼底早已经没有了波澜,这样的侮辱和践踏,他听得太多,也受得太多。他目光从夏子衿身上扫过,和这样的自己扯上干系,她该是憎恶的吧?那日的金銮殿,她言笑晏晏地说要嫁就嫁给他,兴许只是一时玩乐罢了。
“晟卿,你起来。”
夏晟卿错愕,只见夏子衿那纤细白嫩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她不曾露出他想象中的憎恶与嫌弃,她对着自己浅笑安慰,甚至,叫了他卑贱的名字。
“奴才……奴才身份低位,万万不敢让公主亲自扶奴才!”
夏子衿也不听他那些诚惶诚恐的话,径直上前牵住他,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不是奴才,你是本公主的驸马,记住了晟卿,莫要妄自菲薄。”
夏晟卿的心里仿佛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紧紧包裹起来,他愣愣地看着夏子衿,竟移不开眼去,他从来不知道,这宫中还有人会让他不要妄自菲薄,他从来不知道,女子的手竟这样软,握上他粗糙生茧的手心,意外地温暖。
“阉人也能叫驸马?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夏子琦觉得她一定是疯了,生出这样的公主,难道不是皇家的笑柄吗?
“晟卿为救父皇而身残,是有功之人,四姐如此欺辱有功之人,岂不是告诉天下,不要为父皇卖命不成?”
夏子衿握着夏晟卿的手,掌心微微用力,她柔美精致的侧颜,在这一刻仿佛有着万种魔力,让夏晟卿看得有些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