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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蓝冷笑:“我早就说过,那个米田果不是省油的灯,如今怎么样,应验……”她还没说完,焕然几乎是把碗摔在了桌子上,全家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震得一哆嗦,见他站起身,钮新国使劲拍一下桌子,厉声道:“你犯什么神经!谁又惹到你了!不清楚这桌子上还有长辈吗?坐下!”
唐思佳已经快吓哭了,隐隐约约觉得又是自己捅了娄子。
焕然忌惮父亲,也明白刚才确实是自己太冲动,可是他坐不下,他觉得自己已处在崩溃边缘,此刻,他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只猛兽正在撕挠他的五脏六腑,他必须要跑出去,不然会死。“我肚子疼。”他声音嘶哑,像是忍着极度的疼痛,“您们先吃,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有种就别回来!”钮新国还是很生气,对着儿子的背影大声呵斥,钮蓝和唐安平坐在一旁劝,说焕然连续加班肯定是累了,不是故意对谁发脾气。
自始至终,只有吴珍没有说话,担忧写在她脸上。作为母亲,有些事,她已经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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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好玩么?”一家茶馆里,石洋为田果酌一杯茶。
“挺好的。”田果笑着说,“这里安静,没北京那么热闹。而且建筑物也有特点,欧式的,我挺喜欢。”
“以后常来,愿意吗?”
“愿意啊。”她对他笑笑,“不过下次坐火车来更好,省时间。”
石洋明白田果时话里有话,上午选完电视机,吃过午饭本可以下午开车赶回北京,谁曾想,石洋那帮哥们灌了石洋半瓶白酒,田果怕出危险,就把回城时间改成了晚上。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下午时,又有人把石洋的红旗轿车借走了,似乎是带着女朋友去玩耍,开红旗显得有面儿。
当时田果就想说:“不行,我们下午还要赶回北京。”可石洋不知是不是还在酒劲上,特痛快的就答应了。
田果看一表,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就算这时候开始往回去,到家也要半夜,怎么办?姥姥一定急死了。
“要不,再给你姥姥打一个电话吧。”
“于东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吗,走的时候再打也行。”
于东就是那个借走轿车的人。
田果不停看表,完全无心聊天,她的忍耐力正在一点一点消失,早知这样,当初选完电视机就该自己坐火车走,石洋是为了哥们留在这儿,她又是为了谁?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于东借车时,我脑子还没完全清醒……”
田果不清楚是不是所有男人在被酒精摧残一阵后,醒来时都像石洋这样,从老虎猛然变成了小猫。此刻,坐在面前的他,像是刚刚睡醒的一只猫,往日锐利的眼眸看起来有些茫然和朦胧,再加上心里有愧,看着就像一个误把人家玻璃砸碎的小孩子,田果就算心里有气也不好意思发了。
“没事。”她努力笑笑,“他是你哥们,帮忙是应该的。”
石洋看着她,明白她正在强忍怒气。“你放心,于东这人办事有数,他说今天还回来就一定会还回来。”
呵!今天!听到这个词田果长叹一声,对于你们这帮公子哥来说十二点前都算今天,可我们劳动人民不是啊。
“要不,出去走走?”他忽然提议。
她颓废地摇头,整个人窝进沙发里,不停喝水,不停看表,真是度日如年。
又不知过了多久,茶馆的服务生匆匆走过来说:“石哥,您的电话。”
“谁的?”
服务生看一眼田果,低声道:“于哥的。”
石洋起身去接电话,田果总觉要出事,于东为什么打电话过来,不应该直接把车开到楼下吗?
正用手摩挲杯缘,石洋走了回来,面色略有沉重。
“我们可以走了吗?”田果站起来。
石洋深深看她一眼,带着歉疚说:“对不起,于东把车撞了,我们得想其他办法回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