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说话间朱贵超把手里琐碎之物放在了靠北山墙正中的桌子上又把灯从窗边的案几上移了过来示意蒋延嗣坐过来他自己也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他对蒋延嗣说:“我买这醉仙酒本想藏起来在自己房里慢慢喝也算是借酒浇愁可一想你晚上也没什么事。也就过来与你边喝边聊随意一回。”
蒋延嗣心中明白这朱贵超心中肯定有事倒不是说朱贵超小气这醉仙酒虽说醉仙酒昂贵。但以朱、蒋两家的财力哪怕经常喝也是喝得起的。
蒋延嗣在家从不敢私下喝酒逢年过节也只是有限的两杯而且一般是番薯烧象现在这般随便的吃喝而且喝得是醉仙酒。是蒋延嗣在家里想也不敢想的。一斤醉仙酒那可得百两白银足够平常一个五口中等人家十年的用途了。
朱贵超点得菜也非常可口凉热荤素搭配得当一看就是个酒店的常客。
这醉仙酒烈蒋延嗣每次只呷一小口。不敢多喝。
朱贵超满腹心事正借酒浇愁一口一杯地喝个没完亏得是酒杯细小不然照这速度。醉倒也就是一会的事。
突然他把酒盅往桌上一墩把自己肚子里的话倒给了蒋延嗣:“伯涵我中午不是跟你说过吗科考凭得不是学问而是背景和运气。我的运气就比你好两年前就过了州试可又有什么用呢?”
“你不去博学院进行院试真是可惜要是去了说不定还真能光耀门庭入朝为官呢。”蒋延嗣停住筷子惋惜道对于朱贵超蒋延嗣真是替他可惜。
“为官?”朱贵超的口气有点嘲讽的意思“我看为官倒不如我现在清白、安逸。”
朱贵超一口气又喝了三杯微醉的惺眼朦胧中给蒋延嗣讲起了他今天不顺心的原因。
原来今天下午在街上朱贵超见马车过来便拉着蒋延嗣闪在一边无意中瞥见马车上乘坐的竟然是州府的掌书记周广希和自己上个月结识的一位姑娘名叫林芝凤。
掌书记周广希是州府上下皆知的在惯风月场中做文章的人虽然四十开外仍富怀偷香窃玉之心。常年的随心所欲给他落下一个伸不直的腰和一张两腮无肉的姜黄脸。
那个林芝凤则是这城西一带有名的女人。为何有名大家却齐说不一有人说是因为相貌出众而又待人随和有人说是因为她的悲惨遭遇和委婉的歌喉使人怜惜更有人说她是专靠男人吃饭的暗门子。
对这些议论朱贵超从前毫不留意但上个月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结识了这位有名的女人。
周广希在州府的地位很高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但他既无才干又无德行单靠吃吃喝喝邀买人心。朱贵超自从得到祖父朱彭亮为其在州府谋得一个差事之后从不与人结党营私更不买周广希的帐好几次拒绝他的邀请。加之朱贵超初入官场不知其中利害每次遇到周广希错批公文或误写别字便当众指出弄得他下不来台。为此周广希怀恨在心总想伺机报复。
上月月初周广希四十四岁寿辰朱贵超也得了一份请帖邀他过府赴宴。朱贵超想到办寿这样的事不去似乎说不过去便准备了一份寿礼本想把寿礼放下寒喧两句然后找个借口出来完事没想到在周府遇上了林芝凤。
朱贵超到周府的时候筵席还没开始。周府的仆人见他来了都非常殷勤直接把他带进堂屋堂屋里还有些来往的仆人忙着张灯结彩。在一边周广希和一个年轻姑娘对面站着好象理论着什么只听见那姑娘说:“说好只让我唱喜歌这些淫词艳曲我没学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