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赏心乐事谁家院(1 / 2)
都说人要脸树要皮小庙里的泥菩萨身上尚要渡层金。
府里出了这么没脸没皮的事哥儿怎么娶媳妇姑娘要嫁给谁去?混官场的怎么挺得起腰板?做生意怎么把生意谈?就是那聚赌斗殴得与人有了口角只消那人轻描淡写的说一句贵府的大爷孙家人的气焰立马瘪了几分。
有道是狎暱恶少久必受其累。
老尚书一翻权衡较量之下想起韩王冷嗖嗖的目光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快刀斩乱麻把夫妇俩从庄子上唤回叫了族人开了宗祠大张棋鼓的把各房正主们聚在一起。
孙景辉夫妇跪在孙家祖宗牌位面前一个面色惨白如雪搭拉着脑袋一个目光坚定挺直了腰板听着孙尚书嘴里念出的那些个文皱皱的词语最后一句听得尤其清楚分明:“逐出家门尔等可有异议?”
逐出家门既保全了孙家诗礼簪缨的名声平了连日来京城上下对孙家的非议还能彰显孙家人修身齐家的严谨家风真真是一举数得啊!
孙家众人神色复杂的看着地上的一对人大快人心的有之心生同情的有之唯有曹氏咬着牙流泪不止。
孙景辉身子晃了晃认认真真的对着祖宗牌位磕了三个头一句话不说。蒋欣瑜则悚然一惊瘫倒在地!
孙景辉夫妇被逐出孙家后安置在京中一处偏僻幽静的别院中。衣食住行与往日无异奴婢依旧成群唯独别院四周都是孙家的护院轻易不让人进出。
孙景辉已然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换了个地方吃穿不愁听不见闲言碎语又无人管束依旧我行我素带着那两个英俊秀气的家奴厮混过日只把那蒋欣瑜当成透明的人一样视而不见!
孙尚书这一番杀伐决断立马取得了显著的成果。
哎富贵人家谁家没几个不孝子孙谁家的内里又是干干净净?一时间风向大转纷纷赞扬起孙尚书治家严谨教子有方起来。
连带着韩王也无可奈何的拍了拍老尚书的肩膀叹了句:“家门不幸啊!”
孙尚书涨着一张通红的脸脸上痛楚难当道:“多谢王爷体恤下官!”
就在孙景辉夫妇被人囚禁在别院的第十天。
蒋欣瑜趁着月黑风高与仆人轻风逃出别院在寒风中瑟瑟站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蒋欣瑜一身素袄在轻风的陪同下把状纸递到了顺天府尹的门口要求与那孙景辉和离。
蒋欣瑜和离的理由说得极其隐晦只‘二心不合难归一意’八字。
顺天府尹有个很别致的名字叫程咬银。所说其老父亲大字不识几个却颇爱听英雄好汉的故事。老父亲很奇怪旁的英雄在他眼里不过尔尔只一个程咬金崇拜的不成样子。
你道为何?原来程咬金三板斧耍得风声水起老父亲年轻时砍柴功夫也是他们村里排得上号的都是斧不过一个用来砍人一个用来砍柴功能不同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因此老父亲给儿子起名为程咬银。一来悼念大英雄二来咬不着金子咬块银子也是可以的。
程咬银看着堂下跪着的清秀妇人心中生怜却又着实头痛。
一个户部尚书家的大孙子一个是太仆寺少卿的侄女身后都有人。他老程家的祖坟青烟直冒才让他一路爬到了这个位置上万一处置不当……
…程咬银惊堂木一拍咬了咬牙派人把孙尚书蒋宏生叫来先听听两位大人的意思再做决断。
哪知这两家一个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一个说逐出家门的子孙非我族类各从其志便把人打发了走。
孙家没人出面倒还说得过去毕竟孙景辉被逐家门此事孙家若再出手相帮便是自己打自己耳光。
蒋家人连个面都不露事情便有些匪夷所思。
……
你道那蒋宏生为何不出面。试想青天白日衙役大大方方走到太仆寺衙门当着众官员的面称:“蒋大人你家侄女要与人和离府尹大人请您往公堂走一趟。
同僚的目光如探照灯一样唰唰唰的停留在蒋宏生身上那蒋宏生一张老脸羞得只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年头和离虽不是什么稀奇事却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蒋宏生情急之下只得把人打发走。事后细细一想也幸好把人打发走了。若不然蒋孙两家真正对簿公堂一旦撕掳开来亲家弄成仇家可绝非好事。且先让两个孩子折腾去日后若有什么纠葛长辈再出面也有缓和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