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章 赐婚圣旨(1 / 1)
白太后一见谷太医,稍稍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反倒是给白太后按头的那个嬷嬷,“咦”了一声:“怎么是谷太医?赵太医呢?给娘娘一直看头风病的是赵太医啊。” 她还以为是太医院糊弄,有点不大高兴,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责备之意。 谷太医忙道:“赵太医被寿安宫宣过去了,太医院只剩下微臣跟另外几名太医……” 白太后这才沉沉的出了声:“寿安宫?圣母皇太后身子不适?” 谷太医犹豫了下,声音略低了一分:“听……听说是圣母皇太后娘娘,身子不爽利……” 那按头的嬷嬷悄悄看了一眼桓白瑜,忍不住低声抱怨道:“……圣母皇太后娘娘专门看头风的太医,是另一位,哪怕是头风犯了,也自有给圣母皇太后娘娘专门看头风的太医在。何至于把专给我们太后娘娘看头风的赵太医也给宣了去……” 白太后神色恹恹的,似是因着头疼难忍,有些不耐烦道:“哪里来的这么多话……谷太医,你上前来给哀家把脉。” 那谷太医不敢多说什么,应了声“是”,上前给白太后把脉。 谷太医收回手,神色有些为难,又有些紧张:“娘娘,您且先等等,微臣翻一翻娘娘先前的脉案。从脉象上看,娘娘这沉疴顽固,显然是要长期调养的……微臣需借鉴先前赵太医的诊疗方案,免得同赵太医先前的调养有什么相冲。” 白太后眼里闪过一抹忍耐,但语气还是有些淡:“都可以。你先给哀家开副镇痛的药。” 谷太医犹豫了下,还是应了。 桓白瑜眉眼冷淡,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 白太后眼角余光看到了,出声道:“你去哪儿?” 桓白瑜冷漠道:“去请赵太医。” 白太后眉头又皱了起来,语气也严厉了几分:“哀家不必你费这个心!” 桓白瑜顿了顿,根本没放在心上,头也不回的便往外走。 白太后气得咬了咬牙,最后却什么都没说,隐忍的闭上了眼。 然而桓白瑜刚走到这鸾凤宫宫门口的时候,却见着专门给白太后看头风病的那个赵太医匆匆背着药箱往这边走。 桓白瑜顿住了脚步。 赵太医这会儿也看到了桓白瑜,赶忙给桓白瑜行礼:“见过丰亲王。” 桓白瑜眉眼冷漠:“赵太医这从哪里来?” 赵太医走得急,这会儿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匀了两口气,这才面带苦笑的同桓白瑜道:“殿下,微臣方才被宣到了寿安宫。后来,陛下听说了鸾凤宫的太后娘娘头风发作,知道微臣是惯来给鸾凤宫太后娘娘诊治的,便让微臣赶紧过来了。” 赵太医没说,他从寿安宫出来的时候,寿安宫的甘太后,脸色难看极了。 差点跟永安帝直接吵起来。 桓白瑜听了赵太医的话,没有说话。 他站在宫门处,这会儿天色已然暗了,几乎整个人都隐在了浓郁的阴影中。 赵太医又匀了两口气,见桓白瑜没有回话,疑惑道:“殿下?” 桓白瑜的声音,这才冷淡的响起:“进去吧。” 没有再说旁的。 桓白瑜大步离开了鸾凤宫。 …… 翌日,阮明姿跟桓白瑜的事,更是传得沸沸扬扬的。 版本是越来越夸张,有人说阮明姿跟桓白瑜在冰湖中一见便天雷勾动地火,两心相许,许下终生非卿不娶;还有人说,这落水就是阮明姿为了赖上桓白瑜这个大兴亲王,设计好的一出戏;甚至还有人说,桓白瑜言之凿凿要娶阮明姿为王妃,是因着中了阮明姿给她下的蛊。 总之各式各样的说法群魔乱舞的时候,这大街小巷中又悄然冒出了另外一种说法,是说阮明姿跟桓白瑜早就相识于微末,当时桓白瑜身负重伤记忆全无,得阮明姿悉心照料,两人暗生情愫,但却因着桓白瑜后头又失去了养伤期间的记忆,忘记了阮明姿,两人只能黯然错过…… 而后,阮明姿来到京城,开了间铺子糊口,却机缘巧合之下与桓白瑜重逢,两人再续前缘…… 后面这个说法,几乎跟事实没什么出入,再加上情节曲折,故事的主角又是平民姑娘跟位高权重的大兴亲王,这更受老百姓的喜闻乐见。几乎在极短的时间里,便迅速攻占了“谣言”市场,甚至到了大家都默认这个才是真相的程度。 阮明姿:“……” 不用说她也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她跟桓白瑜的故事,除了她跟桓白瑜这两个当事人,怕是旁人都不知道的这么清楚。 再加上传播的这么迅猛,阮明姿有理由相信,是桓白瑜让苏一尘找了人蓄意传播。 不过,这“谣言”的效果极好,很多人都被这个曲折的爱情故事给感动,并觉得阮明姿跟桓白瑜情比金坚,天造地设,就该锁死。 甚至,封彩月都来了信,情绪无比的激动的宣布,她十分支持这门亲事。 阮明姿无奈极了。 甚至,那些曾经来平阳侯府,向平阳侯老夫人提亲,想纳阮明姿为妾的那些人家,几乎是一窝蜂的送了重礼来道歉。 平阳侯老夫人看都没看,让立夏直接锁进了库房。 而到了下午的时候,圣旨到了。 圣旨了大夸了一通阮明姿品貌出众,贤良淑德,秀外慧中云云,又夸了一通桓白瑜人品贵重,行孝有佳,智勇过人乃大兴栋梁,二人天造地设,堪称良配,特此赐婚什么的。 因着阮明姿是在平阳侯府中接的旨,这圣旨下来,在府里的苗氏,舒诣修,还有他媳妇茅若雯,都一道跪在中庭接了旨。 随着圣旨而来的,还有永安帝跟皇后的赏赐——南海那边进贡的一株极为绚丽漂亮的珊瑚树,还有一对堪称绝品的玉如意。 这真是里子面子都足足的,就连没想到圣旨这么快下来的平阳侯老夫人,也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脸。 倒也不是贪图御赐的那点东西,这御赐的东西固然好,但更好的,是这些东西带来的象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