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危机迫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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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外人走后,静休立马跑了过来,将阿鼻扶住道:“黑和尚,你怎样,受伤了吗?”阿鼻笑道:“无事,今日一战我只是元气耗损过度,并未受太重的内伤,好好休息个把月便可痊愈。”此时行柯等人也凑上前来关心道:“看施主情形是受了些内伤,不如就暂住我寺几日,我寺有尚好的疗伤药,可以助你快速恢复。”阿鼻立马推辞道:“算了算了,我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魔头,怎可留在你这佛门清圣之地,污了你们的美誉,和尚我皮实,自行调养即可。”静休见阿鼻不领情,骂道:“嘿,你个不识好歹的黑和尚,我师傅可是好心好心想感激你,你却当众拒绝,真是过分。”行柯道:“诶,静休不可妄言,阿鼻施主自由其苦衷。不过今日还是要感谢阁下援救我空相寺,老衲等人再此谢过了。”阿鼻道:“你错了,我不是来援救空相寺的,而是来救我这个小朋友的。现在事情已了,我也不便多留,告辞了。”于是阿鼻便转身离开。静休见状立马对行柯说了声:“方丈师傅,我去送送他。”还没等行柯答应,静休便跟了上去。
稍许二人走出门外,静休问道:“黑和尚,刚才救你之人可是你那债主应无名?”黑和尚道:“没错,就是他。除了他,江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使出这无声无形的刀剑之气。”静休道:“那他为何不现身与大家一见?”阿鼻道:“你傻啊你,他以前杀的人比我还要多得多,其仇家漫天下,要是你们寺里哪个小和尚的家人朋友是死于他手,要冲上来报仇,那请问你是帮哪个?”静休一听,觉得甚是有理,于是道:“原来是这样,倒是我糊涂了。”阿鼻接着道:“再说了,他这人惜言如金,我跟他在一起十七年了,每个月最多也就跟我蹦几个字,所以才懒得现身与哪个狂妄的圣白罗浪费时间呢。于是他只需两招绝招,给那已经元气大损的教主一个震慑,对方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了。”静休道:“诶,照你这么一说,这个应无名还蛮聪明的嘛。这就叫不战而屈人之兵吧。”阿鼻道:“这叫乐极生悲。那圣白罗以为胜券在握,必取我性命,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仅坏了他的计划,还让他狼狈而逃。实在大快人心啊。”说完,阿鼻不禁内伤发作,咳嗽了两声,静休立马抚其背道:“怎么样,是不是伤势很重啊?”阿鼻道:“这点小伤我还没放在心上。不过说实话,这阴阳双极**,着实厉害。今日我可是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与他周旋,否则早被他两分身给缠死了。此人今后若有意染指中原,那可是劲敌啊。”静休道:“凭他一人之力,要想染指中原,痴心妄想。”阿鼻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我大唐国势衰落,藩镇割据,民变四起;而南诏却在其国主祐世隆的统治下开疆拓土,大兴内政,如今已是称霸南疆的一大帝国,连吐蕃也不敢轻易招惹它。如今祐世隆野心勃勃,企图兵进大唐,今年便在西川两次大败我唐军,气势正盛。而这圣白罗乃是祐世隆的亲信,虽是武林中人,但也贵为国教之师,将来助其主荼毒我大唐也极有可能。”静休道:“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再说了,还有那些将军大官们在呢,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和尚操心。我还是赶紧送你回去养伤吧。”阿鼻笑道:“是啊,和尚我怎么开始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呢。可笑。”于是静休扶着阿鼻,赶回了山腰茅屋。
由于是徒步而行,来到阿鼻住所已是傍晚。刚到门口,便听得屋内传来凄凉的箫声,静休不禁挺足一听,叹道:“这箫声好听是好听,只是太过凄凉、伤心了,可不能经常听啊,不然再活泼的人也会变得郁郁寡欢的。”阿鼻道:“你小子说的极其在理,但是无奈啊,我都听了十七年了。”静休恍然大悟道:“噢,我猜定是应无名吹的吧。”阿鼻道:“这里除了我两,难道还有别人吗?”于是静休将阿鼻扶进屋内,只见应无名站在窗口,入神地吹奏着手中的八孔萧。阿鼻坐到凳子上,叫道:“无名啊,我回来了,你就别吹了。”稍许,箫声听了下来,但是应无名却一直背对着他人,未曾转过身子,也未答话。阿鼻道:“今日可是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不过,真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还救了我,看来在你心里对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嘛。”应无名还是不语,静休对阿鼻道:“嘿,果如你所言,还真是个哑巴。”阿鼻道:“没办法,他就是这样,装深沉。”不过静休出于好奇,悄悄走到了应无名身旁,然后探出脑袋想看看他的表情,谁知应无名一下转过了头来,与他对视了一眼。静休大喜,道:“嘿,你看我了,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眼神呢,冷峻,有杀气,又充满了恐惧。”没想到应无名出声了,道:“你就是当日用洗髓经救我的静休?”静休受宠若惊,连忙答道:“是,是,就是我。”应无名又不吭声了,静休只好找些话题想跟他聊一聊,道:“今日多谢你救了黑和尚一命啊,他是为了救我才与圣白罗打斗的,倘若他死了我便悔恨终生啊,今日你救了他,就如同是救了我。咱两一人救一次,算是扯平了。”应无名还是没有吭声,而是拿起了自己的萧,继续吹了起来。静休无奈,只好退到了阿鼻身旁,道:“他真是个怪人啊,看来黑和尚你这十七年来的日子并不好过啊。”阿鼻道:“这就是我经常来找你聊天的原因。跟他一起闷死了。”静休道:“那我可真同情你,不过前些日子你为何整整一个月都没来找我呀,我还以为你死了呢。”阿鼻道:“这一整个月我都在帮他调息功体,防止他再次走火入魔,可算累死我了。否则今天我怎么败的这么狼狈。”静休道:“原来如此啊,我还以为是你武功不济,才在那南诏怪人面前丢了我们中原人的脸面呢。”阿鼻气道:“嘿,你小子,又来劲了哈,暗今日救了你,你还这样挤兑我。”静休笑了笑道:“哪里哪里,开个玩笑嘛,你今日这份情我会一直记得的,将来你若有啥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赴汤蹈火。”阿鼻道:“你小子这点能耐,今日连圣白罗两招都抵不过,被人家用衣袖就紧紧锁住了,动都都不了,还敢说为我赴汤蹈火。”静休惭愧道:“以前总觉练武无用,经过今日一劫,看来我是得认真习武了,这样将来才能保卫好空相寺。”阿鼻叹道:“你小子啊,虽然天资聪慧,但却懒惰成性,不思进取。这八年时间里,你要是能认真参悟,勤加练习,再加上达摩《菩提印》心法辅助,成就定胜现在百倍,也就不会沦落到今日被那南诏妖人戏耍的地步了。再有,圣白罗本想得到洗髓经恢复面貌,可是落空了。但你以为他会就此善罢甘休吗。以他的脾气日后定会再来骚扰空相寺,到时候看你们这些不思进取的迂腐和尚怎么应付。”静休哑口无言,只得承认道:“是我懒惰了,一直嫌练武苦闷繁琐,于是经常投机取巧,不脚踏实地,以致于练得都是些花架子,今后我一直痛改前非。”阿鼻道:“你现在醒悟还不晚。你的《菩提印》跟《洗髓经》《易筋经》都同出达摩之手,虽然这三部心法包罗万象,禅机深奥,但也都是讲述的气劲运行之理,武学发祥之道,是指引你正确的练习方向和打好内功底子的,不过要想战胜像圣白罗这样的妖人,还必须得有上乘的外加功夫配合才行,否则你空有一身内力却无法运用,一来受制于人,二来也是暴殄天物。”静休道:“这倒简单,我禅宗上乘的外加功夫那么多,例如大金刚掌,般若掌,贝叶指,袈裟伏魔功等,都是威力无比。”阿鼻笑道:“这些功夫都是过了三百多年了,要是放在达摩那个年代,也算是独步天下。但历中原武学历经了这几百年的演变,各种高手层出不穷,你所说的那些武功早已是老黄历了。你看看今日,人家圣白罗轻松便打败了你们空相寺三大高手,这足以说明一切。”静休无言辩解,值得默默静听。阿鼻继续道:“可惜啊,祖师爷的绝学就这样被没落了,还是后人不争气啊,一味继承保守,不知道创新演变,才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所以我还是奉劝你小子,既然得了《洗髓经》就好好学习,为你禅宗武学崛起尽一份心力吧。”静休道:“可是如今藏于空相寺的洗髓经已是残缺不全了,六章留了两章,而且丢得乃是中间两章,这叫人从何练起。”阿鼻道:“洗髓经我虽未见过,但其与易筋经出自同源,定不会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据我所知,这种讲述内功运行原理的练气心法,只要你不偏离太大,颠倒几章练习也无伤大碍。你想想,达摩祖师创的东西能害人吗?”静休道:“那好吧,从今日开始我一定认真练习。但是你说的上乘的外加功夫我到可哪里去学啊。”阿鼻笑了笑,指着旁边的应无名道:“当今天下,最厉害的外家功夫当然是刀剑功夫了,而这刀剑功夫最厉害的人不就是他了吗?”静休一听,阿鼻居然想让自己向应无名学习,不禁将嘴凑到阿鼻耳朵旁小声问道:“黑和尚啊,你开什么玩笑,你看看他那样,一言不发冷漠无情,怎会教我功夫?”阿鼻道:“这事就交给我了。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先回去,待我今晚与他商议商议,明日一早你便可来我这里学武了。”静休似信非信,道:“那我先走了,明日便来看你如何说服他的。”于是静休走出了门外,消失在了朦胧夜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