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 章 另类科举(1 / 2)
冯云山接着往下看去,却是最早一批的从湖广归顺的湘军将领,以及湘楚文人。
曾国荃、曾国葆、曾国华三兄弟都归顺了!这三人都是能干事之人,冯云山听说自己的老对头曾国藩,在自尽之前,料到满清必然要灭亡,便给他的这帮兄弟和手下留了条退路,要求他们都归顺了圣国,如今便是中华帝国的降臣,算是比较早的一帮归顺之人了。
对于这三人,冯云山清楚他们不可能还如历史上那般耀眼了,特别是曾国荃,在历史上也算是一员悍将,但那是因为其兄长将优势兵力与作战的军事资源都集中在他身上所致,如今自己不可能给他多大的照顾,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湘军的这份降臣名字有些多。再往后,便是刘蓉、李元度、塔齐布、周凤山、杨载福、邹寿璋、刘坤一、罗信南、罗信东、唐训方等一干人等。
说到这刘蓉,他如今算得上是曾国藩一系的领头之人了。他本是曾国藩的好友,当初连曾国藩也敬佩他,尊重他的意见,如今曾国藩一去,他便成了做主之人,即便是曾国荃,也乖乖听他的话。原本他是不愿意为官,只想呆在湘乡老家,安静地做一个富家翁,但一来曾国藩死去,整个曾氏集团无人领头,无奈之下,他只能挑起重担;二来,他的好友左宗棠和金兰兄弟郭嵩焘均去信给他,邀请他加入中华帝国,为冯云山服务。无奈之下,他只能作为主事之人,带领这帮曾国藩的班底,投靠中华帝国。
而罗信南又是刘蓉和左宗棠的好友,一直见识非凡,自然知道满清不行了,劝说刘蓉投靠中华帝国,他也出力了,否则,那刘蓉心灰意冷之下,还想着隐居呢。
至于李元度和周凤山,都是曾国藩的密友,想跟随曾国藩作出一番功绩,一方面说是听从曾国藩临死前的嘱咐,另方面他们也都明白只有归顺帝国才能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华,因此都归顺了。而这邹寿璋却是江忠源和江忠义的表亲,刘坤一是刘长佑的族叔,更是早就想投靠冯云山。
而后面,更是一份沉甸甸的名单,却是罗泽南以及他的弟子们。
罗泽南、王錱、蒋益澧、刘腾鸿、杨昌濬、钟近衡、刘松山、刘腾鸿、王开化、刘典、李杏春。可惜那个李续宜,因其兄长李续宾当初惨死讨虏军手中,不愿归顺,宁肯守着在湘乡老家中务农。
不过,有罗泽南这一人,冯云山便欣喜若狂。这罗泽南,简直就是妖逆般的存在啊。不说如今这个时代,便是自古以来的历史人物中,他也能算得上是一个近乎圣人般的人物,至于后世,更加出不了这般的理学宗师。
虽然这般的儒家理气之学,对于冯云山来说,并不是他所推崇的,但用来规范官员的道德和为人臣子的忠心,却是再好不过。就拿罗泽南来说吧,他将他所学的理学,发展到实际运用之中,以身守则,对于个人修心养性方面,几乎没有瑕疵,尤其是对行军打仗方面,因为罗泽南的存在,整个军队的思想教育和军队纪律,治理得严谨无比。
他的弟子,几乎都成了湘军悍将,以书生起家,打起仗来异常勇敢,加之又是同乡族人为兵,部众也乐于与其共生死,部队的凝聚力,和军队素质训练得比这个时代的军队要高出一个层次。而且,这些弟子出身的将领,视维护他的理学思想、封建伦理道德为己任,带兵纪律严明,训练有素,从而战力强悍。
要不是罗泽南早死,冯云山相信,这湘军还真不至于像后期攻破天京城时的那般军纪败坏。
而北京城攻破,直接俘虏了大批留在京城的满清官员,加上直隶、河南、山东、安徽等地的归附,这些地方的满清降臣也是一大批,这次都来到圣京,接受内务部统一的培训洗脑。冯云山仔细地看了看名单,准备挑出自己熟悉的人进行依次召见。
工部尚书彭蕴章、四川按察使胡林翼、太常寺卿唐鉴、直隶按察使吴廷栋、顺天府尹谭廷襄、天津知府钱炘和、顺天治中石赞清、仓场侍郎崇纶、湖北巡抚青麟、兖州镇总兵富新、安幑巡抚福济、凤阳府知府张维翰、户部主事阎敬铭、河北镇总兵乐善、工部郎中文祥、翰林院庶子沈桂芬、御史毛昶熙等等,后面一长串的人物名字,冯云山已经没兴趣仔细看下去。这些降臣,有贪官也有清官,有能真正为民干事的也有官场老油条,但人物太多,冯云山对这些人并不熟悉,不好判断好坏,只能由着他们,还是让帝国内阁和司法部、内务部他们对他们进行甄别和监督。
不过,其中的几人,冯云山还是有些印象。
彭蕴章不消说,工部汉尚书兼军机大臣,说是原本跟随咸丰逃至热河,后借故想离开,主动请缨返回北京,半路便归顺讨虏军了。
那胡林翼更是号称满清湘军的中兴四大名臣,连历史上的左宗棠、李鸿章、阎敬铭等人也是他所推荐而受重用,而且胡林翼虽然出身官宦世家,捐了个知府,但他却认为自己正途出身,曾官清要,捐纳为官已让他蒙羞,所以宁愿到边远之地的贵州出任,治民安府为要务,以区别于那些贪官,而后,他确实为官多年却一袖清风。他以自己的严于律己的品行,在湘军之中协调各派系矛盾,成为一名中坚人物。此人,冯云山肯定是要大用,但因其在满清官府为官多年,已经定型,因此,必须要对其加以磨砺和笼络才行。
至于其他的类似糊北巡抚青麟这样的人物,给个闲职,充个场面便可。对于吴廷栋、张维翰,可用,但其思想与自己冲突,在未能扭转过来之前,只能给他们一个治理州府的机会,想要让自己重用,还是不够。
倒是对于眼下名声不显,官位低微的沈桂芬、毛昶熙这两人,冯云山却有些印象,这两人时候来的满清重臣,一个是洋务派再中央的主要组织者,一个是光绪朝的总策划和智囊,都是才识过人,思想也超越这个时代,能跟上世界上的形势,能堪大用。
而对于阎敬铭,冯云山记得历史上称其为官清廉耿介,是清代乃至自古以来为数不多的理财专家,有“救时宰相”之称。此人严正无私,“为吏胥所畏”,又善于理财,为满清一朝混乱与糟糕的财政革除积弊,挽救了满清的命。这人正是财税部的最好人选,不过,如今周胜富做的也还不错,先让此人给他打下手,却是妥当。
冯云山都想着直接给他安排差事了。
两天之后,圣京城内的原江宁府学内,迎来了数百位满清投降的官员,却是冯云山安排在召见他们之前,进行一次类似于科举一样的考试。
沈桂芬看了一眼面前的稍显稚嫩的面孔,这是一个年轻的读书人,摇摇头,叹道:“想不到,我沈某人中进士八年了,添为陕甘学政,一向给别人考试,如今又要重新当回考生,进行一次科考。真是可笑可叹啊。”
那读书人却正是张之洞,含笑不语,少年老成的模样,让沈桂芬不禁为之一叹。
他们两人却是一个号子里,算得上是同年了。
考卷发了下来,却并无试《四书》、《五经》上面的内容,而是直接冠以二道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