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措手不及（2 / 2）

第二日，舒眉召集府里管事嬷嬷碰头时，丹露苑程嬷嬷派大丫鬟菊儿，特意来茶香苑告假。说是高氏旧病复发，自己得贴身侍候，还要烦请四夫人为高氏延请良医。

舒眉从主位上站起身来，面带关切地问道：“大嫂这是怎么了？”

菊儿咽了咽口水，恭谨地答道：“怕是忧心国公爷才复发，程嬷嬷想请您拿个主意，是不是到府外请一名太医，进府再给夫人瞧瞧……”这丫头应答时，离四房主仆远远，生怕什么东西沾到自己身上。

舒眉微微一笑，跟施嬷嬷对视一眼，坐回椅子上，慢条斯理地说道：“那是当然！蔡嬷嬷，此事就劳烦您跟外院莫管家说说，可不能耽误大嫂病情。”说着，她便打发对方即刻去办。

菊儿这才松了口气，朝屋里众人福了一礼，忙不迭地告辞离开了。

望着她逃命似地奔出茶香苑，舒眉忍不住扫了一眼身旁优昙，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自从昨日被程嬷嬷扶着回来后。高氏就再没出过丹露苑寝间。

待她贴身丫鬟菊儿回禀后，她们主仆俩总算松了口气。

程嬷嬷旁边安慰道：“夫人何故如此？！府里关键位置都是咱们人，还怕她翻了天不成？！再说。她难道就不忌惮咱们高家势力？”

高氏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本来。若昨天府里顺利解封，老四准时回来，一切就不是这样了。咱们到底还是输了点运气。”

程嬷嬷眉头不由紧蹙，不解问道：“夫人您担心什么？不就是出不了府吗？她一乡下来蠢妇，能有那胆子把咱们怎么样？”

高氏白了她一眼，说道：“别小瞧了这乡下来丫头，醒来后只用了一个月时间，青卉不声不响地就被她清出去了。借这场疫病，又把涂嬷嬷和紫莞给打发了。如今我真怀疑。那位被陛下召进宫之前，给她留了锦囊妙计。不然，怎么如此巧合，咱们线人接二连三地出事？说不定，休书也是个鱼饵。诱咱们上钩。”

“怎么可能？”程嬷嬷听后万分惊讶，“夫人您忘了，去找那东西，可是您临时起意。”

高氏站起身来踱到窗边，望着满院竞相怒放牡丹，思绪此起彼伏，嘴里喃喃道：“或许她早准备咱们派人去偷呢？”

听到这说法，程嬷嬷慌了神。只见她步跟了过去，站到高氏身旁。说道：“不会吧！那东西放床榻下面，若真是有预谋，她就不怕自己也染上？”说着，她又顿了顿，问出心底疑问，“难不成。紫莞拿了那东西后，才染上疫病？”

高氏从窗边转过身来，表情严肃地说道：“许是她提前服下过预防汤药，又或者没进京之前，她曾经得过。不然，怎么解释她小小年纪，为何知道将得过人，全部召集起来巡查。还有，刚传出疫情时，她安排众人做防疫措施，那样老辣迅捷，哪里像第一次面对疫情时，一小姑娘该有举动？嬷嬷你京城这些年，可曾见过衙门里人那样安排？”

经她这样一提，果然程嬷嬷就发现了诸多异状。

她京里住了二十年，江南家乡也曾遭遇过瘟疫，半辈子经历都没让她见过那种处理手法。即便是宫里出来侯太医，都连声称赞齐府措施做得不仅及时，还特别有效，被推广到京城其他染疫人家了。不然，发病就不只这几个人了。

“您是说，她小时候岭南时得过，见过当地百姓这样做？”程嬷嬷总算弄懂高氏话中所指。

“十有是这样。”高氏一脸晦涩。

“可是——”程嬷嬷总觉还有哪里不对劲儿，突然又想起什么，“表小姐染上后，来看望您时才传到齐府，这是突发事件。她又不是神仙，哪里会知道？还有，她应当也不知姜元家，偷听到她跟三姑奶奶对话，咱们才会派紫莞潜到屋里，将东西给找出来……”

“或许表妹庵里能染上，开头便是他们安排。本意是想除掉表妹，为了他弟弟和弟媳成好事铺路。之前为了他俩和好，那人暗中没少使劲儿！别以为我不知道。元宵节那天，还安排他弟媳，跟林家女眷接上了头儿。”

程嬷嬷愣住了，心里虽不愿意承认，但一想到姑爷和她家小姐，这些年来明争暗斗交手过数次，心里便犹豫起来。

“那您意思是——咱们都可能中招了？”程嬷嬷一拍膝盖，“早知如此，老奴说什么也不让您亲手触摸那东西了。”

高氏摆了摆手：“表妹都能治愈，咱们即便是得上了，也能治好。既然是外院总管去请太医。想来没哪位有那胆子，敢我身上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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