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降龙十八(2 / 2)
而叶清玄面对这场危局,声色内敛,在三十六剑刺到身前护身罡气上,荡起漫天金色的火花之时,叶清玄原本收于腰际的双掌,猛地推出,同时暴喝一声:“【降龙十八掌】!”
吼!
一条青色神龙在叶清玄双掌间破出,瞬间绕身而过,转瞬之间,连缠六匝,青龙之身将叶清玄裹了个严严实实……
时乘六龙!
三十六柄长剑俱都刺在了神龙身上,顿时被栩栩如生的龙鳞夹了个严严实实,叶清玄猛地一抖手,神龙一飞冲天!
一片娇呼声倏然飞起!
三十六名素裳宫的女弟子们死攥着宝剑,却顿时被神龙带得冲天飞起,身形不受控制地飞到了半空之中……
惊呼未止!
叶清玄击出的双掌猛地向下一压!
亢龙有悔!
这一招要诀不在“亢”,而在一个“悔”字上!
神龙从天而降,速度陡然提升!
经过进化的【降龙十八掌】不但威力大增。更可以在十八掌连环使出。使得整套武技变得更加连贯……
叶清玄双手连着龙尾。猛地向下一顿,三十六个刚刚一飞冲天的女子猛地向地面坠落,贯满了真劲的冲击足以将这群素裳宫弟子全身的骨头尽数砸碎!
啊——
素裳宫的众多内门弟子就算天赋高人一等,眼界高人一等,性格高傲一等,但这胆子却是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在乍然飞起之后,又猛地坠落。这时就算想要松开握剑之手,却已经来不及,神龙通过自身的龙鳞产生一股诡异的吸力,透过长剑传递到手心处,就似镶焊在铜鼎铁砧之中,用尽全力力气挣脱竟然也是纹丝不动。
眼见就要冲击到地面之上,骇然之下娇呼声群起……
而就在这时,叶清玄双手一震,神龙猛地一抖鳞片,喀喇喇一阵脆响。众女感到手心传来一阵酥麻,身子一顿。下坠之力顿消,同时长剑一震,三十六柄长剑齐声尽皆震断。
三十六名素裳宫弟子亦于此时同时坠落在地,因为叶清玄散去了真气,这些女弟子们除了摔得灰头土脸,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害,只是这心里的创伤……怕是一时半会好不起来了。
叶清玄微微一笑,在四周素裳宫弟子惊骇的目光中,步向最后一座山峰——
素裳宫的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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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万里无云,江心静寂,一艘三桅大船停在江边,桅上一面黑布旗迎风飘展。
黑旗正中心,有一个刀插山峰的印记,这艘船很明显就是镇岳山城的船。
而此时船上,镇岳山城八大护法之一的“赛庖丁”牛解晖,盘膝正坐在船篷上,腰后擦着一把大菜刀,手中一根鱼竿,也不知在钓什么。
晴空中一点阴影迅速飞近,铃声由低而高,牛解晖鱼竿一抖,“嗖”的一声,竹竿系着的鱼钩拽着鱼线飞入半空。
鱼线一掷,已将信鸽缠住,牛解晖手一探,接鸽在手,接着从信鸽腿上缚着的铜管中抽出一卷纸条来。
牛解晖接着挥手,信鸽“啪啪”地飞上半天,迅速飞去。
纸条一摊开,牛解晖的神态便紧张起来,身形一翻,穿窗掠进了船舱内。
申屠娇娇此时就就坐在船舱之中,面对着化妆台,梳理头发。
而封清岩却仍然坐在圆桌之上,拿着一方干净的抹布,细细地擦拭着手中四尺有余的“醉吟月”。
他们二人联系上屏东分舵之后,便已经将消息传递给了鼎州堂口,当夜子时,便已经有大船前来,接走了二人,所以当晚屏东分舵被屠一事,二人并不知晓。
同二人一起前来的,还有说不上是倒霉还是幸运的“铁鹞子”范泽。
因为御下不严,被申屠娇娇撤职,一同前往分堂当几年刑堂弟子再说。用申屠娇娇的话说,既然记不住帮规,就到帮规最严的地方用用功,补习一下好了。
船上房间很多,但申屠娇娇还是一大早便来到了封清岩的房间,打死也不走。
所以牛解晖直接来到了这里,拜见大小姐。
此时牛解晖刚一落入船舱,封清岩是头也不抬,毫不理睬。
申屠娇娇梳理着头发,问道:“信鸽传来了什么消息?是不是查到了假冒山城屠杀韩家的那些人下落了!?”
牛解晖知道叶清玄身份特殊,也不避嫌,连忙将字条呈上,一面沉声说道:“禀大小姐,屏东分舵昨晚被挑,我们所有弟子无一幸免!”
“什么?”申屠娇娇脸色大变。
“什么人做的!?”封清岩此时脸色也从未有过的慎重,放下宝剑,沉声问道。
牛解晖咬牙切齿地说道:“据可靠消息,是蜀山剑盟六山之一燕空山的弟子,名叫燕绝翎……事发之时,据说他发现韩家惨案,以维持正义的名义,将我分舵弟子尽数杀绝!”
“燕绝翎!?”封清岩心头闪过在酒楼遇到的那主仆三人,忙问道:“那人是不是一袭白衣,带有两个童子,一人抱剑,一人捧琴!?”
说到这形象,申屠娇娇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牛解晖答道:“回封先生的话,正是此人!?”
“果然是他!我们赶回去!”申屠娇娇忙说道。
“不必了,他不会在原地等贵派上门找他麻烦的……”封清岩淡淡说道:“除此之外呢?牛护法,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牛解晖一愣,连忙低下头去,眼中却是迸射出骇然的精光。
申屠娇娇疑惑问道:“老牛,是真的么?你有什么没告诉我!?”
牛解晖惶然说道:“禀告大小姐,并无它事!”
封清岩淡淡一笑,道:“在这个信鸽到来之前,还有一封密信到了牛护法手上……呵呵,贵派传递消息的方法真多,竟然是从水路传来的消息,来人将消息塞入鱼肚子里,又将鱼挂在了牛护法的鱼钩上……不知道封某人说的是否正确!?”
牛解晖双眼瞬间瞪得如牛铃一般大小,惊问道:“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封清岩揉了揉鼻子,说道:“不巧的很,在下不但耳朵稍微好使一些,鼻子也很灵,牛护法的手上还沾有鱼腥味,虽然用心地擦拭过,不过依然逃不脱封某的鼻子,那股子土腥味倒还是地道的大江锦鲤,若不是扣破胆囊,也不会有那种略微带苦的味道。牛护法不过是在钓鱼取乐,又不是在下厨做菜,除非从鱼肚子里掏点东西出来之外,又何必将鱼肚子掏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