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出手痛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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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走了没多久,一处的亭台楼阁里突然腾起两道黑影,苍鹰似的一飞冲天,瞬即在半空一个优美的转折,头下脚上,直扑那小树林。咣玒児伤身子在林梢间忽闪忽现,然后其中一个发出诧异的声音——“人怎么不见了?”另一个则应道:“莫非他自己先走了?”
恰在这时,那白发老头子的袖子里跳出那只冰蓝色的蟾蜍来,“呱呱呱”地叫了几声,那声音凄厉得很。林间那两道黑影一滞,随即浮云转瞬千里般一掠而下,顷刻间已经到了那白发老头跟前,只是这么定眼一看,却又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呼——“啊!”
“呱呱呱……”那蟾蜍叫了几声便缩回到那白发老头的袖子里去了。那两个黑衣人望着白发老头,嘴巴长得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
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个让世人闻风丧胆、虽然避之而无不及却有时又不得不求之若渴的邪医云无忌,竟然会被人打得这么惨?额头上一左一右各有一个肿胀得像鹌鹑蛋大小的包,两个眼睛周围是两个大大的黑圈,脸上还有不少瘀痕,后脑勺还有几丝血液流出。嘴巴大张着,一片树叶落在上面,一半已没入口中,他歪着头躺在草地上,哪里还有半点出世高人的感觉?
只能用一个字形容——“惨”峥!
“究竟谁这么大胆,竟敢暗算云邪医?”其中一个黑衣人纳闷道,“难道是那些人所为?”随即脸色一变,“若是如此,主子性命堪忧啊!”
另一个则淡定多了,蹙着眉想了想道:“未必是那些人所为。不过能暗算到邪医的人必是高手中的高高手,此人不容小觑,若是敌人可就麻烦了。还是先将邪医救醒再问个究竟吧!”
说完,那黑衣人蹲下身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了一颗黑褐色的药丸出来,正要塞进云无忌的嘴巴,手才刚触到那片树叶,那云无忌已经闷哼一声醒了过来,倒吓得那黑衣人往后连退了几步才低头恭谨说道:“暗魅见过前辈。客”
另一个也连忙打招呼:“暗魈见过前辈。”
云无忌还有些头晕脑胀,摇了摇头,忽的吐出那片树叶,又摸了摸还在渗血的脑袋瓜子,缓缓站起身来,左顾右盼道:“那丫头人呢?”
那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难道暗算云无忌的竟然是个丫头片子?
“走了吗?溜得还真快……”云无忌叹息道,着实有些失望。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合他心意的小丫头想要收做徒弟,没想到徒被她痛打了一顿,人却溜得没影了。
唉,怎么认个徒弟都这么难呢?
他长得如此的高风亮节,风*流倜*傥,竟然被她误会是想要老牛吃嫩草的老色狼,真是气死人了!不过,她这么呛辣的脾气,他着实喜欢,恍惚间还以为见到了……
想起那个对他极其凶悍,动不动就拳打脚踢,却又喜欢像猫一般蜷在他怀里的女人,云无忌的眼里多了几分柔情和伤痛。可惜,佳人已……
“前辈……”暗魅担忧地在他眼前伸出手来晃动了一下,暗想:邪医前辈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前辈,打伤你的是个丫头吗?哪里来的野蛮丫头?您告诉我们,我们立即去找她算账!”暗魈也义愤填膺地说道,却不敢看他一眼,怕看了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邪医云无忌最喜欢捉弄人,毒术又是天下无双,他们魉魃魅魈魍五大暗卫被云无忌给暗算了不少次,简直是惨不忍睹,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么难得看到云无忌吃瘪,心里实在太爽了。
云无忌的遐想被打断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红着脸应道:“谁说我是被丫头打伤的?我只是喝醉了酒一不小心从树上栽了下来,又一不小心地被石头砸到而已。你们胡乱揣测些什么?欠揍吗?”
今日他第一次为畜生解毒,第一次栽在一个小女子手上,说出去他还能混吗?被师兄他们知道岂不是笑死?还有那个没良心的徒弟,知道了肯定会用冷眼鄙视自己。哼,千万不能认!打死也不能认!
只能先隐瞒过去,再想办法找到这丫头,逼她认自己为师才行,哈哈!
你就吹吧你!哪里有这么多一不小心?分明就是被人兜口兜脸地痛揍了一顿,还装!暗魈和暗魅眼睛眨了眨,彼此心照不宣。
“前辈,主子听说您要来,早已令暗魉在听涛苑备下了好几壶美酒,您是先去那品尝美酒,还是去王府看新到的极品药炉呢?”暗魅低头问道,眼里笑意弥漫。
云无忌一听到有好酒,双眼一亮,连连点头道:“自然是去喝酒了。还是昊旸最得我心,嘿嘿!”说完,双袖一卷,突然平平而起,如同一只飞凤般,轻若柳絮,飘若流云,身姿优美如破空一舞,飘渺超然,承载灿烂阳光,飞越长空。
眼见他看似缓慢却迅捷的消失于密林深处,暗魅和暗魈松了一口气,随即施展轻功飞掠而去。
邪医既然不请自来,想必是那株神草的下落已有了眉目,主子体内的蛊毒便有望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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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疑惑地伸手在脸上摸了摸,顿时如遭电击:面纱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了的?在救那瞎眼的老婆婆的时候还是被惊马颠得七荤八素的时候,抑或是在那树林里呢?一时想不明白,但是也知道此时即使想起来也是无济于事,因为那老头子摆明了是已经看清楚她的相貌了的,但若是连那紫金冠男子和他的士兵们都看见了的话就更糟糕了!
苏瑾已经可以想象出自己的画像被贴在皇城各处明显的地方悬赏万两白银的悲惨景象了……
呜呜,她怎么这么倒霉啊?才刚出来一会儿,不是遇上了惊险之事就是遇上老色狼,难道以后出门得先看过黄历不成?
苏瑾欲哭无泪,心里又慌又乱,但是身下那玉蛟马的一声嘶鸣却让她精神一震,很快就冷静下来。反正事已至此,只好想着如何应对了。
“走另一条路,再慢些……”稍稍放松了缰绳,苏瑾轻轻抚摸了一下玉蛟马的鬃毛,扬声说道,那马便在十字叉路口转了个方向,往另一条青石小道跑去。
原来那小道尽头竟然是一条幽静得近乎死寂的小巷,此时是午后更是人影都不见一个。小巷两边是破旧而古朴的长满青苔的临近平民院落的院墙,有些院墙上还铺陈着密密麻麻绿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狭长的阴影下,似乎将这午后的闷热扫荡走了一些,有了些许清凉的感觉。苏瑾便让那马儿慢慢地往前踱步,自己则想着对策。
沐羽曦胆子怯懦,在府里又是肆意被欺负的人,自然是足不出户了,府外的人知道沐相府三小姐真容的人应该很少,紫金冠男子看起来非富则贵,应该也不会认识沐羽曦才对,即使贴张大字报出去找人,谁敢认三小姐是那个踹他下河的人?就是有人认了,她死活不承认那家伙又能耐她何?
所以,危机一,直接排除掉!
方才那个白发怪异老头,医术高强,武功也不赖,她把他痛揍了一顿,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即使再恨之入骨,想要报复,也应该不敢明目张胆地来,暗算的可能性比较高。但她要是一直躲在相府里不出门,他自然就不会找得到她,也许过段日子他就离开皇城了。如果真这么倒霉被他找上门来……
苏瑾的脑海里又浮现出一幅月黑风高夜某老头爬墙进来掀开她的屋瓦往里放mi药然后得意一笑的猥琐场景,心中一阵恶寒。
虽然说近身对打,他可不一定占得了她的便宜,否则她刚才也不能轻易逃脱,但是,如果他用毒,使阴招,她简直就是防不胜防嘛。
不行,最危险的人还是那色心不灭的老头子!她该防范于未然才行啊!
而且,她这次出来是为了赚钱的,就这样空手而归,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次机会?至少也得找到一条绳索或者爬墙工具,不然她怎么回去啊?
还有这匹玉蛟马,她不可能带它回沐相府,也不可能留它在外面自生自灭,该尽快找个地方安置它才行,至少要等它伤势真正痊愈才能放心啊。可是,她也是人生路不熟的,去哪里找地方安置它啊?
正在思忖之中,前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低低压抑着的哀呼抽泣之声,还伴随着砰砰的撞墙之声。苏瑾愕然,跳下马来,用眼神示意玉蛟马停着别动,自己则蹑手蹑脚地急行了几步,边屏息聆听着那边的动静。
“别打我哥哥,你们这些恶霸!”清脆稚嫩的声音夹着怒气,“把我们的钱还回来,否则……否则……”
“否则如何?打我吗?哈哈,你这小毛头,也不称称你自己的斤两,滚一边去!”
随即还是拳脚相加的声响,抽泣声变成了哀嚎声,然后一声惊呼——“不要!”,一阵得意的嘲笑声越发响亮——“跪下来学狗叫我们就饶你弟弟一命,不然,哼,你就等着为你弟弟收尸吧!”
这明显就是一出地痞流氓抢钱的粗俗桥段!她怎么就这么巧撞上了?苏瑾正是一肚子气没地方撒,越听便越是气愤,此时已经到了近前,探头出去一看,更是怒火中烧!
几步之外,一家小门小户的门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正围着一个伤痕累累的灰衣男子肆意地笑着,有两只脚还踩在他的身上。一丈之外,一个满脸横肉、露出一排黄灿灿的大龅牙的胖子掐着一个年约四五岁的小男孩的脖子,将他举得高高的,作势要将他扔进一旁的一个大瓮中。那个小男孩已经被掐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而那孱弱的灰衣男子正挣扎起身,眼里满是愤恨和绝望……
男子膝下有黄金,谁愿意轻易下跪?何况此时不但要向这些坏人下跪,还得学狗叫,这是何等的耻辱?苏瑾实在是看不过眼了,眼见着那灰衣男子咬着牙就要趴下学狗叫,她忙大声喊道:“慢着!”快步走了过去。
众人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齐齐望了过来。见来人竟然是个虽然身材窈窕曼妙、脸上却有一块硕大黑斑的女子,那几个地痞流氓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那胖子更是满脸不屑,对那灰衣男子说道:“柳墨言,她是你未过门的娘子?呆子配丑女,还真是天生一对啊!”
“老大,不如在他们面前上了这个女的,让这呆子痛不欲生,你看如何?”一个小喽啰眼神猥琐地在苏瑾的身上梭巡了一番后色眯眯地建议道,“我们轮流上,比弄死他弟弟还要过瘾啊!”
原来这古代人也有说话如此粗俗的嘛,还真符合了他们这几个流氓的身份。苏瑾的眼光渐冷
那灰衣男子望着苏瑾,又惊诧又焦灼又紧张,沙哑着嗓子说道:“姑……姑娘,快……快走……”那被打得像猪头饼似的脸上犹有泪痕未干。
苏瑾脚步未停,径自站在那胖子的面前,冷声说道:“放下这孩子,我便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