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七篇(2 / 2)
“面对我还需要什么心态吗?”
“毕竟你选择了陌生,我支持了你的选择。突然之间约你出来应该算是我打破了当初的承诺,自然是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而且我并不太敢见你,生怕被你的眼神刺痛,我曾经带给你的伤害远不是这几个月就能沉淀下来的,如果没有合适的心态,恐怕在前一刻我就会选择逃离。”
“别老紧咬这件事了,你约我,我来了,就说明咱们都没能将对方看成是陌生人,你如何想的我不清楚。但必须承认你依旧在我心里延伸着自己的根茎,陌生这个词,还是忘了比较好。”
“这样一来我就不会再有什么压力了,谢谢你。”
“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就说说你这几个月做些什么吧,头痛的毛病只好了没有?”
“不过失去大城市大医院做了检查,然后就地玩了玩而已。”
“这么轻松愉快的事情会让你看起来如此憔悴?”
“唉……你就不能装傻一回么?”
“不能,既然做不了陌生人,那我就要知道你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不想再在稀里糊涂中错过关键的东西,也不想让自己在不安中惶惶度日。”
“好吧。去医院做了检查后我就回来了,因为这几年的疲惫,所以选择了在家休养。至于憔悴,应该是在不久前又头痛的缘故,不过你放心,医生说没有什么大碍。保持一个好心情就可以了。”
“原来一早就回来了啊,那为什么不理会我?至于连无数次的叫门都装作听不到?”
“和你当初不理会我的原因差不多,不想和不敢的区别你也应该十分清楚。今天之前我还坚持把你当成陌生人,若是被你看到我狼狈的模样,咱们彼此筑起来的围墙都会崩塌的。”
“那又为何突然改变了这个想法?今天叫我过来又想说什么?”
“被崩塌后的废墟掩埋和伪装成素不相识的压抑,它们的结果都是让人慢慢窒息,既然如此,还不如选择前者,至少还能再多看你几眼,哪怕仍无法避免遗憾,能减轻一些它的重量也是好的。”
“第一个问题算你合格了,第二个问题呢?”
“今天主要想问你一句话,你……还愿意爱我吗?”
莫羽曦唐突的话以及那双带有期望的眼睛让我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和许多人一样,在面对和自己预想中差别很大的事情,或者得到本以为永远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时,我也迷茫了,完全不知道是该仔细询问她改变的原因,还是应该坦然拥抱执着了许久的爱情。如果这也是命运的一部分,未免太过离奇了些。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用明白,只需要诚实地回答我就可以了。”
“可是你的问题本身就有很大的毛病,就算一定要问类似的问题,也不是一句‘你还愿意爱我吗’,而应是‘你还会爱我多长时间’,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你的感情,很早以前我就说过了,你可以让我等待,让我守望,但却不可以让我忘记。”
“谁叫你之前选择了陌路作为结束。”
“那时因为一时的心灰而已,事后想想完全是不可能做到的,当然也可以当作是用我的冷淡回击你的冷淡,在言语中寻找一丝平衡,是唯一可以保证我内心世界不会分崩离析的方法了。”
“可以理解,不过你真的就不怕暂时的平衡会让生活永远的倾斜?”
“当时没想那么多,能控制住满溢的绝望就已经是极限了。你还没告诉我突然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又是想劝我放弃之类的?”
莫羽曦没有回答,而是走上前抱住了我,零距离感受着她的温度和呼吸,除了吃惊更多的就是幸福了,甚至有了想掐自己一下的冲动,太过梦幻,总会让人不敢轻易接受。
“你……这是……”
“你刚问我目的是什么,这就是回答,虽然已经晚了很长时间,但我还是想尽快拥有这个怀抱,尽量多吮吸一下你身上温暖的味道。我不愿意再欺骗自己,就像许多人都赞同的那句话:当爱情来到时,不要考虑太多,爱了就要占有,宁可带着悲伤结束,也不要带着懊恼开始。只可惜我明白这个道理用去了太长时间,长到让不该出现的事情生根发芽,长到差一点就要和珍贵的东西失之交臂,长到马上就会失去哭泣的资格。所以我必须要感谢你的执着,若是没有它,我肯定会埋葬争取爱情的勇气。
轻含,你一定一定要记住,我爱你。”
微笑着将她的头紧紧按在胸口,那里有我想表达的最真实的承诺。她说的一点儿也没错,爱情已经来了,我干嘛还要去顾虑那么多?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何验证,不需要任何煽情,更不需要去在意是虚幻还是真实。不应该用多少或者多久去形容拥有,它不是一个动作,也不是一种状态,而是一种心情,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充实感,哪怕下一秒我就会冲着远去的身影哭喊,至少这一秒我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和“岛屿”里那份温馨比起来,夕城十分不配合地表现着自己的无情,刚还平静的空间突然间就刮起了喧闹的凉风,一点一点蚕食起角落里弥留的炽热。
莫羽曦将脸完全埋在慕轻含的怀里,然后安心地流出一滴眼泪,她不想让自己不和谐的表情将慕轻含从幸福中拉出来,对他而言,这一刻的哟更有是在漫长跋涉后才得到的;而对莫羽曦来说,这只不过是把对爱情的奢望变成是对未来的奢望,把用微笑掩饰过去变成用微笑掩饰现在。
太多时候我们都只会注视着自己,忽略了身边的一切。就像慕轻含没有看到莫羽曦的眼泪,然后单纯地相信了幸福;又像莫羽曦没有考虑过未来的慕轻含,然后自私地选择了拥抱。我们习惯性将错误归咎在宿命身上,等到它不堪重负,用加倍的痛苦回应我们时,才会发现,原来我们都已失去了唯一可以宣泄的地方。
“让我用尽所有力气
只要你相信
我最坚持的声音
只剩一句love you you stay with me”
十分深情的话语,可终究还是会变成临别前遗留的最后的安慰……(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