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2)
探春找迎春一起绝对是一个很正确的选择,因为有了迎春的衬托,探春自己也就更像是一个无力反驳王夫人而只能□纵、被利用的可怜人了。
黛玉听了探春转述的王夫人的计划,脸色却是越来越冰寒,她厌恶、甚至是憎恨王夫人,因为王夫人曾经对贾敏做过的事情,注定了黛玉不可能将其看做自己的长辈。而如今,王夫人竟还见不得她好,千方百计地想要破坏她的幸福生活,甚至不惜牺牲尚且还有利用价值的庶女,这让黛玉产生了一种绝对不能够再容忍的感觉,总是被人以恶毒的眼光盯着,绝对不是一种很好的体验。她虽然不怕贾家的算计,可是这种如同跗骨之蛆的恶意,她也不想时时体会。
黛玉不着痕迹地看了探春和迎春一眼,迎春且不去说她,一棍子打不出个响儿来的人,黛玉本就打算帮她一帮,也好破坏了贾家帮贾圆春固宠的计划,所以很快便略过她不想。至于探春,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若是采摘不得法,说不得就要被刺扎了手。
黛玉听完了探春的诉求,看着两人带着隐隐期待的眼神,却也没有当场就大包大揽,只说会考虑,就把她们两个人给打发回去了。
迎春了了心事,在她看来,无论黛玉帮或不帮,都是正常的,她本身和黛玉就没什么深刻的交情,而黛玉就算能够帮了这次,还能帮她一辈子吗?就算这次没被送进敏靖郡王府,下次或许也会被送给别人的。
而探春则要惴惴不安得多,只是如今事已至此,如果黛玉不肯帮忙,她回去以后还不定要受王夫人多少的气呢。不过她的话必定已经引起了黛玉对王夫人的不满甚至怨恨,这样的话,或许可以借由黛玉拖住王夫人的手脚,也好让她松口气慢慢谋划自己的将来。
惜春和李琳见迎春二人去黛玉那儿坐了半天,也能够猜到是为了什么,不过这事她们也插不上手,只好故作不知了。
司棋跟着迎春回去,好说歹说才终于从迎春的嘴里知道当时的情况,一听探春所说的那些话,也知道探春这是舀着迎春做幌子,不过如果不是探春撺掇着,迎春说不得还是那样缩着头什么都不说,既然是如此,也就没什么好埋怨探春的了。
只是司棋倒是不知,黛玉可会答应帮她们的忙,又会怎么帮她们。
侍书那里也有些惴惴,避着柔翠问探春:“姑娘,世子妃会帮忙吗?若是她不肯,我们回府之后……”
探春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其实她心里也没底,道:“这事我现在也说不准,退一步来说,世子妃就算肯帮忙,也不可能将我从贾家带出来,太太那里我一时半会还摆脱不了,柔翠那里你注意些,别叫她发现了端倪,如果她发现了什么,你也别心疼,该收买就收买,这次世子妃给的东西不少,别舍不得用,留到府里,还不定能留下什么呢。”
侍书应下,又道:“如果世子妃肯让姑娘进亲王府就好了,这样既能圆了批命的说法,别人对姑娘就只有羡慕的份,且也不必再另想法子去摆脱太太了。反正姑娘也不会跟世子妃争夺什么,与其将来让世子纳别人,不是姑娘知根知底又是亲戚来得好?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探春狠狠一拍桌子,压着嗓子道:“闭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当她没想过么?可是黛玉是那么糊涂到会因为看别人可怜,就把自己丈夫分出去的人吗?有点儿脑子的人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可是……”侍书是知道探春一点儿想法的,故而并没有被探春吓倒,还想说些什么。
“这话,以后永远都不许再提!”探春直接打断了侍书的话,“你以为人人都像柳知府夫人那样愚蠢吗?”
侍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想起柳知府夫人是哪个,便只嘀咕了一句:“可是姑娘你又不像那家的表姑娘那样,会恩将仇报、心思歹毒。”
探春狠狠地瞪了侍书一眼,看的侍书再不敢多话。
那个柳知府夫人的事情,还是侍书打听来,跟探春说起过的。三春小时,贾母找了女先生来教导她们,贾家的底蕴自然是无法和黛玉她们的王府相比较,请来的女先生学问倒也不差,只是在无事时却爱凑在一起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她们自然不会当着姑娘小姐的面乱说,可背着姑娘们闲聊时,也不会太在意丫鬟们。所以侍书会知道她们说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这柳知府夫人,是个心肠非常的软好人,和柳知府十几年夫妻,伉俪情深,是个叫人羡慕的。后来她姑姑家的表妹,被继母亏待,跑来求助于她,她心肠一软,就把这个表妹留在家里好生照顾了。谁知道有一日柳知府出门应酬喝醉酒,也不知怎地就和这个表妹滚到一张床上去了。这个表妹寻死觅活的,柳夫人不忍心,就做主将她娶进门做了知府的二房。当时知道些□的,都道知府夫人贤惠大度,可不过五年,这贤惠大度的知府夫人,便在她人眼里成了引狼入室的蠢人,不仅完全被表妹夺走了丈夫的宠爱,连膝下的一儿一女也相继一个病死、一个意外落水淹死,后来更因为犯了“妒忌”被知府给休了,连娘家都没回,半路上就跳河死了。
柳知府夫人的例子,被当家夫人们引以为戒,黛玉是否知道,探春不得而知。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黛玉不是柳夫人,没有那样不问是非的烂好心,而庄煜也不是柳知府那个糊涂人,想要在诚恪亲王府动手脚,比登天还难。
不切实际的妄想,既然已经被打碎了,就别再勉强将其拼接在一起了。
作者有话要说:柳知府夫人的例子,被当家夫人们引以为戒,黛玉是否知道,探春不得而知。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黛玉不是柳夫人,没有那样不问是非的烂好心,而庄煜也不是柳知府那个糊涂人,想要在诚恪亲王府动手脚,比登天还难。
不切实际的妄想,既然已经被打碎了,就别再勉强将其拼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