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0(2 / 2)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秦礼渊刻意顿了顿,“随随便便把自己嫁掉。”
嫁掉?路曼一呆,他这是在开玩笑?可是语气好认真啊……
……
晚上的时候,路曼开车回了路宅。
路臻嫁人之后,除夕便一直没有回来过过,这晚却例外,所以路曼看到她在,有些后悔今天过来了。
临预产期还有不到两个月,路臻慵懒地躺坐在沙发上,一旁的申远铮耐心地为她一圈圈削掉苹果皮,切成小块,拿牙签插起来,喂到她嘴边,路臻吃进嘴里,他拿过纸巾为她擦了擦嘴角,细致又体贴。
路曼挺羡慕她的,或者说,一直以来路曼都羡慕路臻。路臻有爸妈疼爱着,从小到大如同真正的公主一般长大,不像路曼,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一边掩藏锋芒,一边还要确保不被阳光遗忘。
她坐在一旁看了一会,起身去了厨房帮忙。
路家只有路曼执着于大年夜吃一顿传统的水饺,而她的意见一直没那么重要,所以这么多年来路家人过春节也就做平时的菜色,只是花样要稍微多一些,倒是嫁给言景旸后的第一个春节,他们一起吃了水饺……
路曼摇摇头,将不该闯进脑海的回忆挥散。
晚饭做好后,路清文才从二楼下来,走路的时候腰微微弓起,手在身后捶着腰。路曼好久没有看到他,恍然发觉他这一年似乎老了很多,鬓角处有了白发,脸上的皱纹仿佛也多了不少。
时间果真才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东西。
“曼曼,景旸今年在言家过春节?”路清文一下楼便问。
路曼心想,吃完年夜饭再讲实话也不迟,便支吾着点头,算是承认。
晚饭吃完,春晚还未开始。
路臻白皙的手温柔地抚了抚挺起的肚子,说:“自从怀了孕,意识到肚子里的小生命一天天长大,很多事情很容易就想开了。我现在才明白孩子是最无辜的,我以前不该总是针对你,虽然你从来没有计较过,我还是想要跟你道歉。”
路曼难以置信地呆愣了一会才道:“没关系,都过去了。”
如今,她也只能这样云淡风轻地一笑,只不过那些用刀在石头上刻下的痕迹,除非石头某天变做散沙,否则痕迹永远在那里,不管石头是否看得到。
路清文在一楼多坐了一会,陪他们说了一会话,便去了二楼,他是从不看春晚的。
路曼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轻轻合上了门,喊了一声爸爸,语气有些忐忑。
路清文坐在椅上,抬眸望向她,嘴角有了笑意,“怎么了,有什么悄悄话要跟爸说?”
路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双手拘谨地交握在身前,“爸爸,我跟言景旸准备年后离婚。”
书房里一瞬变得很安静,安静到路曼可以听得到自己渐渐加快的心跳声。
路清文手中的茶杯盖一下下擦过杯沿,路曼紧紧盯着他手上的动作,生怕他一生气就会把面前的茶杯摔成碎片。
然而他只是沉默了几秒,神情严肃,语气却依旧温和,甚至有几分担心在里面,“什么原因?是他提的离婚?”
路曼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不是,是我提的,我觉得我们两个性格不合适,而且,我们结婚到现在,发生的矛盾数都数不清,有太多的问题根本没办法解决,我有时候不懂事,他也不是那种会一心包容的人,所以,我觉得还是分开比较好。”
“具体呢?”路清文又问,“他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路曼一愣,随即摇头,她到现在还是想维护他,“倒没有,他不是那样随便的人。”
“男人都是一样,没什么例外,”路清文声音很轻,“你不想说,爸爸也不会逼你。你从小到大,爸爸对你的关心太少了,因为你要的少,爸爸便理所当然地以为你不需要,现在想想,都是爸爸做得不够好,不够称职。”
“还有你妈妈,我也愧对她。”路清文语气涩然,一字一句,将他年轻时候跟赵紫馨的一切,第一次对着路曼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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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叶冉,大家要记住她的名字,嗯!
第二更正在码,差不多十二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