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痛吻醒我,方知爱你有多深（二十）（2 / 2）

“我去书房忙点事，你先去睡觉。”

倪曼没忘等他的正题，“我们谈谈吧。”她拉住他的衣袖，“就一会，咱们说说话，杜楚恒。”

眼角余光里女孩紧紧望着他，杜楚恒赶忙让自己的视线投向别处，“很晚了，小曼。明天吧。”他轻轻拉开她的手。

刚迈步，倪曼契而不舍捉住他的衣服。

杜楚恒动不了，女孩贴在他后背，并不很紧密。也可能她没靠着他，只离他很近很近，呼吸在他腰身的肌肤熨开。

“我们这样算冷战吗？从医院回来两百五十个小时，我们一共说过四十二句话，你每句话不会超过二十个字。而我在家见你的时间，还不足一个小时。”倪曼鼻子一酸，深深一吸气，将眼泪忍回。

杜楚恒握紧拳头，死死克制自己别回头抱住她。

“我知道你很忙，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来烦你。可是，对不起。”她垂眼，轻声说：“我觉得你似乎在逃避，不想面对我。是不是因为我让你受了伤，所以你讨厌……。”

“不是。”他把手插进裤袋，不敢让她撞见一根根暴出的青筋，“小曼，我和你解释过，最近很忙。”

缄默少顷，他听她苦笑，“真的吗？”

杜楚恒咬住嘴唇内侧，人痛的时候，才清醒。

“不是讨厌我？不是躲我？…不是和苏瑜在一起吗？”眼泪落在深色地板上，无人能见。

一连不是，却正中砍在杜楚恒心上。

“不是。”

他闭上眼睛，第一次对她撒谎。感觉到后面温度退开去，女孩小小如蚊呐的声音击中他，“骗子。”

“你骗我。”倪曼红了眼眶，她后退几步，转身要跑离这个令她无法呼吸的地方。一双手臂将她捞回，脸被男人的大掌捂住。

稍稍粗粝的掌心压在她眼皮上，泪水跌落。

她什么也看不见，也说不出来话，男人死死将她的眼睛嘴巴遮住。她的感觉却变得更加敏感，模糊中，她感到有道温热从她颈侧滑过，一路烫伤了肌肤。

对不起。

他说，小曼，对不起。

男人商场能言善辩，此刻，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干巴巴的几个字刺痛了倪曼的耳膜。

杜楚恒心里明镜着，要是今晚把话摁死了，那么以后，她和他之间再无转圜的余地。

“我没骗你，不要乱想。再让我想想该怎么和你说……。”要怎么样，你才会对我的恨减少为零。杜楚恒真的很累，这几天女孩不好过，他更没睡过一次好觉。哄好了女孩，没去工作洗洗拥着倪曼，一沾床就睡着了。倪曼在一边躺下，侧着身子一手托耳后，目不转睛凝视他。

微抬腰，她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晚安。”

一朝搭救，三载妥帖圈养，倪曼是相信他的。相信他的不得已，相信他的一言一行，才会在离开他时，崩天塌地生无所念。

慢慢，倪曼也发出浅绵的呼吸声。

男人将她抱进怀里，呼吸加深，女孩的气息全经鼻腔纳入肺腑。

每晚，只有在人们熟睡以后，他才敢细细打量她，才敢静静将她的模样，一笔一画刻画在心底。

明明她是他的爱人，却再也不敢让她知道自己的爱了。

男人在她唇上偷得一个香吻，甜蜜兑着苦涩的滋味将他胸腔灌满。

杜楚恒拼命给自己灌酒。

又到了难捱的夜晚。

回家，便无法狠下心来。他怕女孩眼里多一分喜欢，到时，只怕会变成多了的千倍刺痛。

升为他的助理，加之杜晋的帮忙，苏瑜当然了解他的去向。

叫了杜晋出来，让他送她去杜楚恒所在的水吧。杜晋一听，心里梗了根鱼刺一样，却耐不住她的哀求。苏瑜看了眼后视镜里的自己，忽然叫杜晋先去另一条街。二十分钟后，在三个造型师同时的忙碌下，她剪了个微微过肩膀的直发，又去旁边一家颜色款式比较清新的店挑了套衣服换上。

“你弄成这样干什么？”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谁？”苏瑜拢了拢头发。

杜晋打量她一圈，蓦地睁大眼睛，气得大骂，“你疯了，为了得到一个男人，要把自己变成别的女人的模样？苏瑜，你有必要这么犯/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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