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不爱,本就一线间（六）（2 / 2）

听着母亲故意打趣，杜楚恒脸上却始终没有笑容。

“过来吧，我做了一大桌菜，结果你爸又接到任务出去了。”白慈讲完一席话，都不见儿子吭声，不由得拔尖声音问他究竟怎么了。

杜楚恒看看时间，让司机拐道去大院。白慈荷接到儿子，可没见儿子像以前那样搀着自己的手，他的神情甚至有些冷淡。

白慈荷还以为最近儿子工作受气，压力大，于是专捡轻松的话说给他听。

“妈。”

终于在白慈荷说让他给倪曼带一罐乌鸡汤回去时，杜楚恒开腔了，“我一直没明白，为什么当初大家反对我娶小曼，就你一个人赞成呢。”

白慈荷愣，说：“你是妈的儿子，做什么妈都支持的。”

坐她旁边的孩子勾起笑，勉强而泛着冷意，“难道不是因为愧疚？”

白慈荷身体一震，“什么……愧疚？”字字都不连接，她脸色也骤然变了。

杜楚恒拿眼凝着母亲，“相对于杜家其他人，你对小曼真的很大度，简直能称上好的过分。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妈妈喜欢她。”

“我，当然是喜欢她。”

白慈荷抿紧干涩的唇瓣，手中的筷子没有再动。许久，她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搓着，“阿恒，你究竟要和妈妈说什么？”

杜楚恒盯着母亲，若有所思。叹息连一声，他让警卫员拿过大衣穿上，也不扣扣子，就往外走。

“阿恒。”

“妈，我依然很爱你的。”杜楚恒没有转身，站在离母亲几步之遥外，字字挟了苦涩，“你想忘记，或者想抹去假装没发生一样的事，即使过去多少年，它总会被人知道。或许你不明白，我现在有多心痛，有多为难。”

手腕一转，杜楚恒拉门走了出去。

白慈荷瘫坐在椅子上，力气全部被剥去一样。她找不到一个靠处，只能紧紧抱住自己的臂膀。

半响k她让警卫员将饭菜撤下，出去带上门。

杜楚恒站在屋外，寒风肆虐而过，吹起发丝割过脸庞。他，盯着家里餐厅的窗户，灯光将母亲的影子剪得异样单薄。长长一道黑影子打在玻璃上，孤零零的。

忽然，身影一动蜷缩成一团，双肩不停耸动。

那几不可闻的啜泣轻轻低低，刺动耳膜。杜楚恒胸腔里难过的情绪泛滥开，啃噬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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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哭了多久，杜楚恒在风里站了多久。

“我爸今天去哪里应酬了？”杜楚恒哑着声音问电hua那头的人，默了会，“看好他，不要让居心叵测的女人接近。无论多晚，记得让他回家。”

杜楚恒阖上眼睛，脸上没多余的情绪，心里堵的慌。

太过于沉溺在糟糕的情绪中，手机铃声响了，他也没有察觉。前排的司机忍不住连唤好几声，提醒他。打电hua过来的是周锐康，“杜总，那个带走孩子的人，已经找到了。需要我把他的相片传给你吗？”

“发过来吧，肖扬找到了吗？”

“听说他在徐州一家家庭旅馆落过脚，我们找过去时，他已经走了。”

“再给你两天时间，他们再找不到，你亲自去找。”杜楚恒沉声吩咐道，再聊了些其他的问题。挂断电hua后不久，手机收到了周锐康发来的照片。

杜楚恒眯了眯眼睛，将相片拉大又缩回原图，打电话问周锐康，“你们确定是这个人吗？”

“是。”周锐康毫不犹豫。

家门口，相片上的人靠着护栏，好像是在等他。

杜楚恒下车，缓步朝他走过去。隔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胡子拉渣留了平头的男人，堂叔家的私生子。与杜晋，他只有几面之缘，却也常被人拿了两人来比较。原因无他，两人长得比较相像。

要说亲嘛，也谈不上。

杜晋回国这么久，俩人也不曾联系过。唯一算的上一点间接联系的，就是他在游乐场无缘无故带走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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