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恩宠(2 / 2)
落下最后一步棋后,皇帝也没再留尉迟璟,而是让尉迟璟退下,准备今天的早朝。
尉迟璟退下后,皇帝垂眸,俯视落满黑白?棋子?的棋盘,看得有些出神。
皇帝的贴身?内侍走过来,看到堪称完美的一局棋,颇为感慨:“如今的太子?殿下,在各方面都当真是睥睨所有?。”
皇帝干裂的嘴唇翕动,语声里略是含了些怅惘,“是啊,较之当年的允儿?,璟儿?确实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内侍听到二?皇子?的名字,心头一凛,倒抽了几口凉气。
当年的二?皇子?尉迟允,可谓是惊才绝艳,凡事面面俱到,优秀到连帝王都要心生忌惮。
“好端端的,陛下怎么又想起二?殿下来?”
自打?二?皇子?死后,皇帝有一段时间,夜夜做噩梦,见到太子?殿下时,也很是心虚。从此?,皇帝再也不愿提起二?皇子?。
“朕年纪大了,总是容易惦念起从前犯的小错。”皇帝的眼?里,多了些无奈和愁色,“处置琏儿?时,朕有想过,那些事或许真是他做的,想过赐死他,可朕后来又觉得,还是要相信琏儿?是无辜的。朕不想再添罪孽。”
“陛下不必太自责,?总有无奈的时候。”内侍悉心地劝,其余的话,也不敢多说。
皇帝的心情变幻莫测,谁知道,皇帝将来会不会嫌他多嘴,将他也给处决了。
皇帝一个?浸在过往的回忆里,哀叹许久,待清醒过来时,他又问道:“朕让?给太子?妃送的花,都送给过去了吗?”
内侍回道:“都按陛下的意思,以太子?殿下的名义,给太子?妃送了花。”
皇帝轻点下颌,眉宇间浮现出些许狠厉之色。
铸下错误时,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当懊悔之时,的确是需要用更多的错误去掩盖。
他斩钉截铁道:“在璟儿?心里,当年,是因为东晋背信弃义,允儿?和数万将士才会惨失性命。范氏与他,永远都不能?同心。”
皇帝交代的政务繁多,尉迟璟处理完毕后,还要准备监军事宜。
一番折腾下来,他回到东宫时,天色已晚。
一回到东宫,就有侍卫跑上前,向他禀道:“太子?殿下,章娘娘已经被处置好了,尸首丢去了乱葬岗。但是,小皇孙还没被我?们处理。太子?妃今天说,她喜欢小皇孙,希望我?们以后都不要为难他,殿下你看,那个孩子?该如何处置?”
若是侍卫提起,尉迟璟都差点忘了章昭训和少?康。
自打?大皇子?被发配风阳关后,这个女?也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下令,让手下的?去处死她后,就不再理会她了。
至于少?康,他也没去管。
尉迟璟皱了下眉头,询问道:“太子?妃有说为何要留下小皇孙吗?”
“属下也不清楚,太子?妃早上去散步,回来时,就是这么交代属下的。”
想起先前那些没有根据的流言,尉迟璟料想,容茶可能?还是将章昭训当成他的最爱,以为少?康是他亲生儿?子?,才想要留下少?康。
他得同她说清楚,那不是他的孩子?。
尉迟璟心里焦虑,越过侍卫,急促地来到容茶的寝殿,推门?而入。
当见到容茶的身?影时,却见女子?正赤着脚,站在一方柔软的波斯地毯上,满头青丝由丝缎简单地绑起来,。
她背对着他而站,对着一面约莫一?高的铜镜,在做一些他看不懂的动作,时而下腰,挺直两只手,让手心够到地面,时而双手合十,举至头顶,再抬一条腿,让脚掌踩在一侧的大腿上,只由一只腿支撑身?体?。
在短短几息内,保持相同的动作,呈丹凤状,看起来很是轻松愉悦。
而她着了身?轻薄宽松的裙衫。尉迟璟远远地望去,便能?透过朦胧的烛光,见那纤细婀娜的身?段在裙衫内若隐若现,甚是惑?。
尤其是那比杨柳还要纤细的腰。
尉迟璟想起那晚,自己是如何控着那道纤腰,让它为自己而发抖时,又是热血澎湃。
他挥退殿内的宫?,悄无声息地朝容茶走近,趁她不备时,迅速地用大掌捞了那纤腰。
容茶的身?子?一倾斜,毫无预兆地倒在他的臂弯里,一双妙目里,当即浮现几抹嗔恼。
尉迟璟却流露出很无辜的眼?神,表示:“你刚才在练什么武功吗?孤只是好奇,不是有意打?扰你练功的。”
容茶暗想,我?就信了你的邪。
“瑜伽。”她眨了眨波光盈盈的杏眸,软软道:“不是武功,就是一种有利身?心的运动。”
有利身?心的运动?尉迟璟登时想歪了。
初尝女?滋味的男?,经不得任何挑动。
黝黑的眸里闪过别?有深意的暗芒,他咬着她的耳尖,轻道:“小狐狸精。”
“我?才不是狐狸精。”容茶瞪他,小脸蒙上一层恼意。
她将?推开,坐到桌边的凳上,嗔了一声:“殿下再这么说我?,我?就要生气了。”
“是么?如果不是狐狸精,那你在那天晚上使出的一招锦鲤吸水,怎么就勾得孤欲罢不能?了?”尉迟璟拉长了尾音,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火焰。
这个女?的身?体?很是柔软,内秀非常。只消他稍微指点,她实践一番后,即是融会贯通,仿佛跟天生的狐狸精一样?。
容茶瞠目结舌。
明明是他手把手教会她各种,怎么反过头来,倒像是她在勾引他?
她顿时被这个男?的不要脸程度惊到,别?过头去,甩了发尾,不跟他说话。
尉迟璟见她好像真的生气,生怕这小祖宗飞了,也就不再调侃她,而是转了话题,“孤问你,今日,你是否交代过其他?,说要保住少?康?”
“是啊,我?想留下这个孩子?,留下殿下的血脉,殿下不同意吗?”容茶嘟囔一句后,盯着脚尖,脚趾在地面画着一个又一个圈。
尉迟璟的神色凝重几分,郑重道:“少?康并不是孤的孩子?。孤不是跟你说过,孤从没碰过章昭训么?”
容茶抬起头,眄笑道:“是哦,殿下同我?强调过,你没有宠幸过章昭训。但是,我?觉得东宫多个孩子?也多一些生气,殿下能?留下他吗?”
尉迟璟见她的神情无恙,心弦暂松,微是颔首。
一个孩子?而已,她要留就留着。他也无所谓。
尉迟璟负着手,想起今日之事,交代了她两句:“孤过些日子?就要去合城了,可能?在那里待上数月,你自己在宫里当心些。”
合城?容茶在当今的诸国地图看到过这个地名,位处西晋和东晋的交界处。从合城往东而去,越过东晋的几座城池,便是西宁国境。
太子?如今要去合城,难道是要率军打?扫荡西宁?
容茶的心情忐忑,笑容有点僵硬。
“殿下为何要去合城?”
“西晋大军要向西宁宣战,孤要去监军。”尉迟璟也没瞒她,淡淡落声,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小事。
果然如此?。容茶的心头一凉,心想,继西宁之后,东晋就会成为被尉迟璟盯上的肥肉。
与此?同时,一个想法在她心里滋生。
这些日子?以来,她研究过新地图,觉得若是从西晋帝京直接逃离,还要越过数十座城池,才能?抵挡西晋边境。东宫的?若是发现她不见了,必定会禀告皇帝,皇帝会遣?去抓拿她。她很可能?还没跑到边境,就被?发现,给逮回来。
而合城挨近东晋,她若是跟太子?前往合城,趁机逃离,进?入东晋境内,则会容易很多。何况,西晋与西宁交战时,需要借道东晋,太子?就算知道她不见了,也不会与东晋交恶。等西宁被攻下后,西晋和东晋撕破脸皮,她这个太子?妃的存在更没有意义了。
容茶寻思着,用饱含期待的眼?神望着他,“殿下,我?嫁给你两年,都没机会去帝京以外的地方游山玩水,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合城吗?”
“孤是去监军,不是去玩的。”尉迟璟严肃地回绝她,“你若是想游山玩水,等孤将来有时间了,再带你去。”
“可是,殿下前去合城,需要数个月的时间。数个月见不到殿下,我?肯定会对殿下思念如狂。”容茶站起来,来到他的面前,眼?里波光荡漾,似嗔似怨。
“殿下,难道就不会想我?吗?”她踮起足尖,在尉迟璟的耳边呢喃一声后,动手去解尉迟璟的衣扣。
尉迟璟双手负在身?后,眼?梢蕴了清浅的笑,尽管指骨发紧,眼?中暗芒灼然,他却始终岿然不动。
轻薄裙衫和洁白?的衣袍一同飘落,覆盖住她的一双雪足。
容茶抬起纤纤细指,去描绘他一双剑眉的轮廓。
她靠在他的耳畔,声音很低,添了些娇媚,“殿下说的锦鲤吸水,妾身?也很喜欢,不知今日,有没有长进?。”
须臾,如她所言,如同鱼儿?张开了嘴,汲取池中的清泉水,又吐出泡泡。清泉水淌入,复又淌出,反反复复……
尉迟璟的俊容上覆了些细密的水珠。水珠顺着他的面颊,滚滚而动,滴滴答答地落下,落于她的雪白?的脚背上,烫得惊心。
在容茶累到不行时,尉迟璟猛然将她推到身?后的那方铜镜上,力道大得惊?。
他解下她发上的缎带,让乌黑的发,映着她白?皙的脸和一点娇艳红唇,迷乱了他的心神。
冰凉的铜镜,没过多久,即是变得滚烫,映出两?的身?影。
容茶的面颊上蒙了层淡淡的粉晕,杏眸迷蒙,似是含情。
她轻柔道:“殿下,你说,如果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会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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