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掌从天而降(1 / 2)
在天行毅身边,朱浮、耿风、冯玉帮他排开如潮的拥挤人群,不停的大声:“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异常汹涌,也有不少书局的、说书的、八卦的大声的采访:“天行毅,你有何致胜的办法么?”
“今日还能击败段水流么?”
“要是今日再度击败段水流,第三局便不用打了,你可就胜了,胜了之后,你可有些什么打算?”
人群中的声音此起彼伏。
段水流在拳台上的脸色旋即变得铁青,他先前闭着眼睛养气,这时候听着声音,知道天行毅来了,便长身而起。
他的眼睛狠戾戾的望着天行毅,如果眼神能杀人,他的眼神现在就可以杀掉天行毅。
只是可惜天行毅现在穿得很隐蔽。他穿了一件大氅,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脸上也带了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朱浮、耿风搀扶着他踏上拳台。
段水流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天行毅对他的眼神杀视若不见。
段水流冷冷的:“怎么你们准备三位一起上?”
耿风笑了笑:“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他已随即跃下了拳台,只留下朱浮还在台上。
天行毅:“不用管他挑衅,”
朱浮低声的应了一声:“好。”
段水流忽然向着台下,向着三巨头,大声道:“今日我与天行毅这一战,是决一死战,打死无怨,若我战败,从此退出雪域都护府,绝不再履迹半步。”
天行毅淡淡的笑,道:“何必发这么恶毒的誓言?你真要杀我?”
他转身立定,面向台下,背对段水流,不屑不语。
朱浮匆匆掠过段水流身边,从他后面的拳台方向掠下,紧紧盯着台上。
旁边的香台上,裁判正在将香插在香炉中,正在用火镰子点燃。
台下雪域三巨头面面相觑,欧阳歙叹了口气。
那名裁判点着了香火,看了看两人,手从上往下一比划:“开始。”
段水流的短短几句话立刻便预热了即将开打的这场在雪域而言可算得的旷世名局,人类都是嗜血的。
人群中有人热血沸腾,大吼:“打死他,打死他。”
只是不知喊得是让天行毅打死段水流,还是让段水流打死天行毅。
“接招。你这狗贼。”
裁判话音未落,段水流一声爆裂般的大喝,声震全场,同时身形纵起,向着天行毅一个泰山压顶,直接砸下。
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再平行打击。避免拳风伤及拳台四周观战的人。
由上至下的暴击,避免了有可能拳风击到三巨头。不用再投鼠忌器,大不了一拳把整个拳台打坍塌。
他右拳猛击,左拳蓄势待发,以备天行毅蹿出他拳头的势力范围。
这一拳,比闪电还快,力道之大,劲风四起,拳影幢幢。
那裁判站的距离二人不远,被鼓荡的劲风卷起,蹬蹬蹬倒退数步,栽下台去,连带的香桌香炉全部翻倒。
台下的众人都不敢看。
连欧阳歙的脸色都苍白了。他的嘴唇哆嗦。
天行毅是他最爱的学生,他一直觉得天行毅良可造就,尤其是兵学测试,天行毅采取匪夷所思的办法取胜之后,他认定天行毅将来必定飞腾万里,前程不可限量,可是这一拳,比七月十五首次武技测试那一战那两拳凌厉太多。
边帅摇了摇头:“吩咐准备后事吧,这一拳天行毅挡不住。”
欧阳歙神情痛苦,大声喝道:“住——”
他想要站起来,却被边帅压住了,住手的那个手字没有喊出口,因为他发现已经来不及,段水流太快,天行毅的身形,已经完全被拳风笼罩。
边帅缓缓道:“这个年轻人,厉害是厉害,但是也可惜了,桀骜不驯,不知天高地厚,你今天喊得了住手,你将来还有机会喊住手吗?”
欧阳歙痛苦的脸色几乎扭曲了,立刻潸然泪下。
........
天行毅方才上台之后,旋即转身背对段水流,面向台下。
面对这等惊天杀意,惊天杀着,他犹自背对,似乎已经来不及转身应敌。
段水流见他一动不动,料定拳风笼罩之下,他已经被自己锁定,无从动弹,当下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也不过就是这般三脚猫功夫。”
天行毅丝毫没有抵挡,毕竟,这一拳的速度,已经超过了闪电。
这般咫尺之间的距离,这么快的拳头,这世间原也没有人挡得住。
段水流的脸上露出了狞笑。
只听的蓬的一声闷响,他的拳头已经击中天行毅的头颅。
天行毅的躯体随之片片碎裂,紧接着,血水流了一地,肉乎乎的肠子溅落拳台……
台下,所有的人都已经扭过头去,惊呼尖叫之声此起彼伏,鲜血令人不忍目睹。
天下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有希望的、美好的年轻人死亡在自己面前。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欧阳歙虽然五十来岁,尚未白头,但他一直视天行毅如子。
欧阳歙的脸上已经流下两条小溪般的沟壑。
段水流也怔住了,天行毅的躯体竟然在自己的拳下崩碎。
复仇这般顺利,顺利的让他不敢相信。
那些涌出的血水、那崩裂的声音让他赫然一呆,在他身后不远,一条身影忽然踩着地上一卷弹簧,已经箭一般的冲天拔起,这身影腾起,比方才段水流腾身更高。
拔起的人影是“朱浮”。
“朱浮”从半天里扬起一掌,向着段水流的头上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