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离开之情深缘浅终成殇3(2 / 2)
”你又是谁?“士兵问道。
旭日深吸一口气:”你们王爷昨晚带回来的女子——就是我家主子。怎么,还问吗?不问就给我滚开,小心我宰了你们。“说完便走了进去。
步流痕笑了笑:”她心情不好,火气大,得罪了!“说完也走了进去。
”敢拦她的人——你们真有种!“紫晶对他们竖起大拇指,索命使者也敢拦,当真是够大胆的。随后拍了拍他们:”你们是唯一拦她的人中——还活着的人!“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个个都凶巴巴的啊?“
”守了这么多年邪冰弄月,今天是最窝囊的。“
”能活着就不错了!那个白衣姑娘很可能成为邪王妃,你惹她的婢女,不是找死吗?
房间里
床上的人动了动,睫毛微颤,双眸缓缓的睁开,看了看床顶。起身坐在床上,按了按额角,随后看见床头依靠着一个人。箫忆竹看着他的脸,靠近他,手抚上了他的脸……
“你似乎还是老毛病,没面具摘了,就改抚摸我的脸了?”北宫冰蒂睁开眼,笑看着清晨的小迷糊。伸手把她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脸颊:“还难受吗?”
箫忆竹望着他不语,忽感觉一只手贴向了她的腹部,她一惊,清晨的迷茫尽消:“你在做什么?”
“只是想看看你的胃还疼不疼!”北宫冰蒂无奈道。难道这小女子以为他要对她如何不成?如果真想对他怎样——该发生的早发生过了。
箫忆竹手覆在腹部:“胃疼?”
“还疼吗?”北宫冰蒂手覆在她贴在腹部她手上,紧张问道。
箫忆竹摇了摇头:“不疼了!”
“不疼就好!”北宫冰蒂把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昨晚真被你的样子吓得不轻,以后别喝酒了。”
箫忆竹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听着他在她耳边温柔细语。这个男人真是太危险了!他的暴戾让人害怕,而他的温柔——更是置人于死地不见血的刀。
北宫冰蒂放开她,轻抚着她的眉眼,温柔问着:“饿了吗?”
箫忆竹看向他,冷冷道:“北宫冰蒂,若你够聪明,就应该离我远远的。”
北宫冰蒂看着刚才还温顺的女子,现在却满脸冰霜,无奈一笑:“小刺猬又回来了!”
“既然知我是只刺猬,就应该离我远远的。”箫忆竹冷冷的看着他,冰冷道:“抱着个随时会将自己伤的偏体鳞伤刺猬,可不是什么明智之选。”
“你说得对,确实很不明智!”北宫冰蒂凝望着她那双冰冷的眸子,自嘲道:“可又能怎办?就算被你伤得体无完肤,可还是想要拥抱你!你说,我是不是中毒了呢?”
箫忆竹垂下了眸子,被子中的手紧握到被指甲刺得痛的想哭。这个男人的眼神太哀伤了!是她,是她害得这双凌厉的眼睛,染上了哀伤的颜色。她表情不变,心里却早已痛得无以复加。她冷冷道:“我说过,爱上我——将是你的悲哀。”
“你说得对,确实很悲哀呢!”北宫冰蒂苦笑着,抓住她的肩膀:“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这个女人到底还要把他折磨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无人敢惹的邪王,可在她面前,他还有那份冷凌吗?没有!他可以千军万马中不畏惧的往前冲杀,他可以狠绝的斩杀任何人——可他却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箫忆竹看着他,说道:“你听过人生八苦吗?”
“没听过!”北宫冰蒂望着她,一瞬不瞬,似乎想从这双眼眸中寻得些真情,寻得些她在骗他的证据,可是没有!她的眼中一片平静无波,沉静的就如同那千年万载不变的弱水。无情的吞噬他人的生命,自己却感受不到一丝痛。
“佛门曾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箫忆竹笑了笑:“前四者已使我痛苦万分,又怎敢再体会后四苦呢?够了!真的够了!”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北宫冰蒂哀伤的笑看着她:“你不想经历这些痛苦?那就应该要我来承受这生不如死的痛苦吗?”
“你曾说,就算我是块冰,你这团火也要将我融化。”箫忆竹平静地说着,凝望着他的双眸:“可你知道冰火的结局是什么吗?”
北宫冰蒂望着她,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不可以问,那个答案将会是你不愿意知道的。可是……他依然不由得问出口:“是什么?”
“佛说,红尘十丈,却困众生芸芸,仁心虽小,也容我佛慈悲。”箫忆竹淡淡道:“情之一字,如冰上燃火,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故此,佛曰不可说。”
“火烈则冰融,冰融则火灭?”北宫比蒂不停的笑着:“原来一开始,你就知道,知道情这个东西,会让人两败俱伤?可你对我无情——所以,我便成为了被你冰封的火?”
箫忆竹看着悲痛狂笑的人,依旧冰冷道:“我有警告过你,不要爱上我。”
“是啊!你说过,可我犯贱,天下那么多的女人,我偏偏爱上了一个心如铁石的冰人。”北宫冰蒂起身看着她,流下了一滴泪:“箫忆竹,你可知……我已经被你伤得无力再爱你了!”他转身离去,打开门……
“啊——”黄妙妙趴在了地上:“哪个王八蛋推得我?”
北宫冰蒂看了他们一眼,冷冷的抬脚离开。
北宫寒月忙扶起地上的人,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摔伤?”
“死不了啦!”黄妙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道:“你们都走吧!我需要好好和箫箫谈谈。”说完便推门进去,反手掩上了门。
“我们是留下来继续偷听呢?还是听我师父的话离开啊?”步流痕问道。
“先离开这里吧!”北宫寒月率先离开,章子随后。
旭日见落霞离开:“姐姐等等我……”
“旭日……”步流痕见那橙裳女孩离去,连忙追去。
紫晶耸了耸肩,随后离开。
房间里
黄妙妙走到床边,却发现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箫箫,你怎么哭了?”她拉起她的手,只见掌心皆是伤痕,更有几片断甲,显然是用力过度折断的:“你既然对他有情,又为何要伤他?”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怎会是这个聪明的女子所会做的呢?
箫忆竹苦笑的看着她:“一个连未来都是未知的人,又怎么去谈爱?”
“你说得对,我们都不该爱!”黄妙妙神情哀伤道:“爱了又如何?当时机到来之时,还不是要回归原点?”
“所以我不能给他希望,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箫忆竹低头哭泣着:“为什么我要遇到他,为什么不让我平淡的度过余生……”
“箫箫……”黄妙妙抱着她,说着:“要哭一起哭,我心里真的快憋屈死了……”
就这样,名动天下的两大名伶,江湖中天音——神曲的两大宫、阁主,就这样相拥着,互相哭泣着。
日子回归了平静
北宫冰蒂虽然不再见她,可依然将她困在这邪冰弄月里。
箫玉宇走向风香亭,看着那倚栏看书的女子,叹了声气:“为什么不接受他?”
“因为不喜欢!”箫忆竹头也未抬的淡淡回了句。
“你在撒谎。”箫玉宇坐在她对面,说道:“怎么?现在连六哥哥,你也要骗了吗?”
箫忆竹合起书,望着湖中的锦鲤说道:“六哥哥看看这湖中的锦鲤,它们游的多欢快啊!”
“忆——”箫玉宇看着她,说道:“你何时也学会逃避了?”
“我给六哥哥讲个飞鸟与鱼的故事吧!”箫忆竹望着湖里的锦鲤,说道:“从前有条鱼,只知道在海洋里游来游去,不知愁滋味。可突然有一只疲倦的飞鸟想在海上找块可休息的陆地,鱼感觉有阴影遮挡住了阳光,便探头浮出了水面,而飞鸟在掠过水面的刹那,与鱼对视一眼,因此造下了一段无果的缘。六哥哥知道——它们最后为什么没在一起吗?”
箫玉宇沉默不语的看向她:“因为它们一个翱翔在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六哥哥真聪明!”箫忆竹笑了笑,望着湖里的锦鲤:“飞鸟到不了鱼的海域,而鱼也飞不上飞鸟的天空。”
“你和邪王身份相当、地位相当,就连脾性和学识也相当。”箫玉宇说着:“你们不是飞鸟和鱼,你们是龙与凤。你不喜欢束缚,邪王也不喜欢。你想天高任鸟飞,他可以陪你走遍天涯,无拘无束逍遥一生。这样的他,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六哥哥还是没听懂呢!”箫忆竹看向他,淡笑道:“我和他相差的距离,何止是飞鸟和鱼的距离?”那是千年的距离啊!飞鸟和鱼不能在一起,至少此生还有个相见之时。而他们呢?一旦出现未知的意外,使她回到了现代——她与北宫冰蒂,就再无相见之日!与其给他一段无果的情、一时的快乐。不如从来都不给他希望,那样,他便不会失望。不曾相濡以沫,便不会体会相忘江湖的痛苦。就这样吧!一了百了!随着时光,慢慢将这段不该有的情——遗忘掉吧!
箫玉宇不明白她的话,她与邪王,怎么会比飞鸟与鱼还不可能呢?
“亲爱的箫箫,今儿我请你品尝美食哦!”黄妙妙人未到,声先到。
箫忆竹回头看向步入亭中的红衣少年,笑了笑:“什么美食?”
“一会你就知道了!”黄妙妙拂衣坐在石桌边,喝了口茶。
箫忆竹看着故作神秘的人,笑了笑:“你为何总是这身打扮?”她似乎总是一身男装出现在人前,弄的众人都不知他是男是女了。
“方便且帅气,这样多好啊!”黄妙妙起身摇扇走到她身边,挑起她的下巴:“更可以调戏你这个美人儿啊!”
箫忆竹躲开又要亲她的人,笑道:“没正经!”
黄妙妙往旁边一坐,搂着她的脖子,摇扇道:“你又在看这本书啊?难道这里面还能看出花儿来不成?”
“闲来无事看看!温故而知新,不是吗?”箫忆竹看向她,说道。
黄妙妙亲了她脸蛋儿一口:“若无花月美人,不愿生此世界!”
箫玉宇摇了摇头,真难以想象,如忆这般性情淡漠的人,竟会与这般热情豪放、不拘俗礼的人结交为好友。
“哎呀!宇哥哥为什么摇头啊?”黄妙妙挤眉弄眼,调戏道:“啧啧啧,果然是位温润如玉的好哥哥!”
箫玉宇被她说的尴尬无比,这个女子,当真是非一般人。
“别开六哥哥玩笑!”箫忆竹瞪了她一眼,随后附耳对她说了些什么……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黄妙妙点了点头,随后说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箫忆竹笑说道:“你不给我添麻烦,我就感激不尽了!”
“亲爱的箫箫,您怎能如此说相公我呢?好伤心啊!”黄妙妙故作伤心的往她怀里一躺:“温香软玉——说的便是此吧?箫箫,你好香哦!”
箫忆竹笑了笑:“你真是没救了!”
箫玉宇这几天来,似乎有点习惯这个女子的作风了!
卫珂铭看着身旁的黑衣男子,说道:“我也是无意之间看到的这不……”
“不堪入目?”北宫冰蒂转身看着她,冷笑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卫珂铭看到生气的人,柔笑道:“珂铭只是不想王爷被人……”
“被人蒙在鼓里?”北宫冰蒂冷冷道:“这里是本王的地方,每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以为本王会不知道吗?”
“王爷早知道了?”卫珂铭望着那个黑衣男子,很不明白……既然这个男人早知道那个女子如此不检点、与别的男人亲热调笑,为什么他不生气,却像没事儿人一样?如果他已对这个女子无情,又为何要禁止她出府,不准她离开邪冰弄月?
“本王做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北宫冰蒂负手看向亭中说笑的人,说道:“别在本王这里耍心机,本王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卫珂铭看着离去人的背影,喃喃着:“为什么你不生气?”难道这个男人真爱这个女人、爱到如此卑微的地步了吗?不介意她与别的男人调笑,不介意她对自己不理不睬,不介意她要如何伤害自己,只是痴迷般的爱着她?
“王爷最讨厌的就是想控制他的人!”许世然不知从何处出来,摇扇淡笑道:“卫姑娘,你聪明过头了!”
卫珂铭看着那白衣人,笑了笑:“许公子一直跟随王爷多年,想必很了解王爷的喜好吧?”
“知道是知道……”许世然淡笑道:“不过真可惜!在下不是一个会出卖主子的人。”
“难道你就忍心看到王爷被那个卑贱的女人折磨吗?”卫珂铭急说道。
“这样的话,姑娘还是少说为妙!”许世然冷笑道:“高看自己,小瞧他人!也是王爷最厌恶的。”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卫珂铭不屑道:“她不过就是一个青楼女子,而我却是……”
“而你却是成王的女儿——珂铭郡主。”许世然接道:“姑娘想说的是这个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卫珂铭惊恐的看着他。
“你真当密风楼只是个摆设吗?”许世然淡笑道:“天下没有主子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不是看在成王爷的面子上,你以为你今天的作为,主子还会留下你吗?”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如此跟我说话?”卫珂铭因被拆穿而恼羞成怒。
许世然依旧淡笑道:“在下可不是月国的臣子,所以你是郡主也好!平民也罢!都与在下无关。
卫珂铭咬牙恨声道:”许世然……“
”奉劝一句!“许世然摇扇淡笑道:”别去惹她,她可不是你区区一个郡主可去招惹的。“
卫珂铭望着离去的背影:”哼!我惹不起她,总有人惹得起她吧?“若将此时告知慈安太后,为了皇室尊严,太后定不会让这等卑贱下作的女子成为邪王妃。而她无论出身,还是教养,都比这名舞姬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