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1(2 / 2)
曹语柔、曹语姝恐惧又绝望,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道路曲折漫长,看不到尽头。
如果让这姐妹俩再选择一次,她们绝不敢帮着江浩歌欺负明探微。但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她们又不是重生文女主,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
明探微带了果子酒去找明肃政,“我太不高尚了,江侯爷倒霉了,怎么我会特别开心呢?”
“彼此彼此,舅舅也不高尚。”明肃政大笑。
明探微和舅舅喝着清冽香甜的果子酒,“舅舅,当年宣德侯府那老猴子……不,那老侯爷,到底怎么得罪了当今圣上啊?”
明肃政把玩着酒杯,“这个么,说来话长。”
明探微往舅舅身边挪了挪,眼睫毛忽闪忽闪,黑葡萄般的大眼睛里,满是兴味和渴盼,“舅舅你说说呗。我不嫌长。”
书上只说老宣德侯得罪过章和帝,却没说具体原因,她得打听清楚,才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明肃政宠溺摸摸她的小脑袋,“本来不应当和小孩子讲这些,不过我家微儿是聪明孩子,明事理,懂取舍……”
明肃政叹气,“老宣德侯到底是你的……算了,既然江家无情,休怪明家无义。当年先帝连丧三子,召原王、越王同时入京,要在这二个侄子当中选一人入宫。越王知道是要和原王争储君之位,明着装出和原王兄友弟恭的模样,暗中却在原王出城打猎时派杀手行刺。原王受伤,护卫折损大半,一行人在山洞暂时躲藏。当时老宣德侯任京威将军,大营就在附近,原王差心腹求救,老宣德侯不肯派兵……”
“为什么?”明探微想不通。
原王是位亲王,还有可能是将来的储君,他为什么不肯救呢?
“说来也是可笑。”明肃政一脸的不赞成,“这位老宣德侯,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说要做纯臣,只忠于陛下,不会投靠任何一位王爷。他说,如果他派兵帮了原王,岂不是在储位之争中帮了原王、站在原王这边了么?此非臣子所为。”
“可原王是被暗算了啊。”明探微匪夷所思。
就算原王不是王爷,是朝中普通官员,或者是普通百姓,他遇到暗算难以自保,老宣德侯也应该伸出援手吧。
“老宣德侯的意思,是原王、越王各凭本事,公平相争。”明肃政摇头,“据说,这是宣德侯府一贯的做法:不站队,从来不站队。”
明探微双手托腮,“靳升蠢,百姓称他为猪。像老宣德侯这样的,称他为猪,我都觉得猪委屈。他更像驴……不对,驴也委屈……”
明探微忽然站了起来,一脸惊慌。
“微儿怎么了?”明肃政吓了一跳。
“我不会像老猴子吧?不会吧?”明探微担心得不行。
智商会不会遗传啊。
明肃政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放心吧微儿,你不像江家任何一个人,你像娘。”
“太好了太好了,幸亏我像娘。”明探微后怕的拍胸,“像娘,又美又聪明,人见人爱。要是像江家人,那可惨了,连猪和驴都无颜面对了。”
明肃政被小外甥女逗得畅快大笑。
明探微打听清楚旧事,亲笔写了犀利又好笑的象生,交给运来,让运来卖到了茶楼。
象生也就是相声,明朝时候就有了。
东楚王朝情况和明朝类似,明朝有的,东楚王朝也有。
明探微近日借来史书翻阅过,发现东楚王朝之前的历史,和我国历史是一样的。只是元朝之后不再是明朝,而是东楚。
东楚王朝的皇帝,姓张。
但开国的那位并不是张士诚,和张士诚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里应该是平行空间,元朝之后拐了个弯。
东楚目前正处于强盛时期,还是比较开明的,市民文化兴起,城市繁华热闹。
各种文娱活动,如说书、唱曲、象生等,受到广泛欢迎。
象生词中,明探微把当天的“有其母必有其女”“有其父必有其子”都写进去了。
她暗示了老宣德侯得罪过皇帝,但为什么得罪的,没提。
有些事情越是不说,越是令人好奇。
“老宣德侯到底为什么得罪了当今圣上”,成了京城的时髦话题。
猜什么的都有,答案五花八门。
之前宣德侯府那一直清理不干净的墙,让宣德侯府的人觉得丢人、没面子。这个新的话题却让宣德侯府的人惶恐惊骇,惴惴不安。
是谁在旧事重提?是谁在害江家?
老宣德侯曾经得罪过原王,唯恐原王记仇,便以身体多病为由把爵位传给长子江博儒,自己躲在山里“修行”,希望用这样的方法避祸。
老宣德侯做出了这样的牺牲,旧事还是被有心人给挖出来了?是谁这么恨宣德侯府?
宣德侯亲自找了遂安伯,要求把茶楼里的说书、唱曲等暂停,或者退一步说,至少不要提及他江博儒,遂安伯推得干干净净,“这茶楼我早转让了,我是有心帮侯爷的,可惜我实在管不着。”
遂安伯早把茶楼转给一个江南商人了。
其实这个江南商人是他的一位远亲。也就是说,这茶楼是亲戚代持。
宣德侯又找了武进伯。
武进伯也是同样的说法,“茶楼卖了,爱莫能助。”
宣德侯连碰两个钉子,面沉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