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十一个小太监(1 / 2)
自那日后,皇上大怒,下令彻查皇宫,而徐妃就被准许住在了皇上休息的宫殿里,如此恩宠,倒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最后不过几日,便水落石出了,原是前年刚选入宫的嫔,因为久不得盛宠,那日又在园中冲撞了怀孕的徐妃,被她训斥了一顿,这才记恨在心中,买通了徐妃宫里的宫女下了毒虫,所幸发现的早,徐妃的身体并没有大碍,只修养上几日就好了。
如此,那徐妃确是在心里感念着魏宝亭,成日里往她宫里送些好东西,若不是皇上下旨这些日子谁也不许去打扰她,魏宝亭早就被召过去了。
因着此事,听雨轩中热闹了好几日,屋里的物件都换了新的。
魏宝亭现下就盘腿坐在一黑檀雕海棠花三足凭几后,就类似她在现代的床上桌一样,两边还有扶手,既可以盘腿坐在后面,也可以侧扶在上面,舒适的很。
那凭几上放着几本薄薄的蓝青色封皮的书籍。
是她特意从书库里翻找出来的,皇宫里有专门为皇子公主开放的书库,她便从里面找出了几本来,是最基础的《论语》、《三字经》。
她这几日被谢之州盯的浑身不舒服,总觉得他像要谋害自己的样子,正好又想到了他未来就算不权倾朝野,可是以他书中的本性,定不会安心待在她这小小的听雨轩里。
男人嘛,就该有些雄心壮志,虽然他现下是个太监,但也算半个男人。
是以,这才找了些书来给他看,正好既可以教他识字,还可以潜移默化的改变他的心性。
她正要让人唤谢之州进来,便听见外面一片喧哗之声。
紧接着,吉祥就跑了进来。
“殿下,那日徐妃赏赐的簪子找着了……”她欲言又止,只皱着眉头看着魏宝亭。
“找着了?在哪里?”她随意的问道。
“您,您自个出去看一眼吧,人现在抓起来了。”
院子里,谢之州被桎梏着按在了地上,任他怎么挣扎都摆脱不开,他红着眼瞪着周围的一群人。
“放开我。”
如意冷着眼,手里拿着那根簪子:“之前殿下就说这簪子找不到了,你倒是会偷,这根是徐妃娘娘赏赐的,光上面的宝石就值不少的钱。”
“你还要如何狡辩?这簪子是方才在你屋子里找到的,总不能说是旁人诬陷你的吧,还有这个。”如意将那勾勒金线的寓意平安的福包拿了出来。
“这个你又如何说?这可是我前些日子在殿下的宝匣里见到的,是在你的枕头底下发现的。”
谢之州蓦地抬眸,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咱们这宫里,能够进殿下寝殿的就只有几个人,我与玉嬷嬷她们都是公主身边的老人了,只有你是新来的,还是被殿下从劳役司带出来的,手脚自然是不干净的。”
背在身后的双手被一根粗麻绳捆绑了起来,划得他的手腕处生疼,那后背上好不容易长起来的疤痕因为被人重重的踢了一脚,又撕裂开了,他闷哼了一声。
无声的笑了起来。
那沉沉的眸子里渐渐涌上阴翳,渗出了些血丝来。他半垂着双眼,看着身侧那一方阴影,只觉得阳光照在身上,冷极了。
冷的他想发颤,冷的他想钻进那黑暗中,再也不要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竟是这样的。
耳边什么也听不清了,只余这些日子魏宝亭在耳侧那带着笑意的软糯声音,听的他只以为这人是真心的。
竟连那被换了人的荒唐想法都生了出来。
魏宝亭出来的时候,就见一群人将谢之州绑在了地上,他跪在那里,垂着脑袋,浑身笼罩着一股颓丧的气息,看的她心头立马冒出了火来。
“你们在做什么!”
她怒了,跑着到了谢之州的面前。连忙蹲下身子,刚要去给他解开绑着双手的绳子,却见他猛的躲开,抬头那一眼,冷的让她心阵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