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五个大太监(2 / 2)
可她到底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只将手抽离,勉强稳住身形,抖着声音道:“......你注意安全啊。”
从前魏宝亭就比谢之州矮,现在更是。她小小一个站在谢之州的面前,他一抬手就能将她整个揽在怀中。
低眸,掩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殿下,臣冒犯了。”说完,他弯下身子,将魏宝亭轻而易举的抱在怀中,而后托着她的身子将她放在了一侧古柏的横枝上。
猎场上的树木大都是百年老树,枝干粗大,奇形怪状,旁边这棵便是,粗壮的枝干在离地不远的地方横出一枝粗枝,勉强能坐上一个人。
魏宝亭被托举着坐了上去,呼吸都屏住了,直到被平稳的放下,脸颊这才腾的红了起来,她抓住一侧的枝干,眼神偏移只敢盯着他的发冠瞧。
谢之州见状,倒是没有多想,毕竟他现在心脏也跳的飞快,自己的脸颊还烧红的,哪有胆子去瞧惹他脸红的那人。
只提醒道:“殿下抱紧,别摔下来了,等我一会儿。”说完,他抽出腰侧一直挂着的长剑,冲到了狼群之中。
他到底是长大了,不仅腰板宽阔了,现在的他,想必再也没有人敢欺负。
男人的身姿矫健,一看就是死人场里练出来的,一招一式都直击要害,最后终于将群狼赶走,他这才将剑收了起来,而后大步向她走过来。
刚要走近,周身染上的血腥气惹得魏宝亭眉头轻皱。
他陡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望着树上的她,强扯出抹安慰的笑容:“都赶跑了,殿下这下不用害怕了。”
魏宝亭轻嗯了一声,他很厉害,刚才她都瞧见了。只不过,他怎么站在原地,不把自己抱下来了吗?
魏宝亭小声道:“我下不去。”
“您慢慢的移到树干旁,这树不高的,能顺着树干滑下来,臣在下面接着您。”他自认为想的很是周全,既不会让自己身上的气味熏到她,也不会与她过多亲近惹得她厌烦。
可这话听在魏宝亭的耳朵里却只让她生气,哪有抱人上来不负责抱下去的啊?这是什么道理?
而且看他一副要跟她保持距离的模样心里就不舒服,因此抿起唇来,表情很是严肃,自然也只能吓吓他。
“我不要,你抱我下去。”说着,她已经将手张开,身子微微下探,等着他接着自己。
语气里自然而然的嗔怒让一旁的申原面露震惊。
他从未见过有人能用训斥的语气对着谢大人说话,就算是有,也被他一剑给杀死。
可是眼前这位公主,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就对谢大人百般刁难,现在更是直言要他将自己抱下去。
大人的脾气向来不好,万一惹怒了他,将面前的公主一剑杀死,这、这不好跟皇上交代啊!
他连忙上前,小声的笑道:“殿下莫怕,大人方才赶跑了群狼,身子也累了,奴才接着您。”
他自以为这番举动妥帖的很,势必会得到谢大人的夸赞,可是旁边那道冷冷的视线几乎要将他射穿。
颤巍巍的侧头:“......大人?”
谢之州冷哼一声,大步上前,而后将手抬起来,托着她的腋窝将她整个人抱了下来,刚要松手,却发现她伸手扯住了自己的衣裳。
他皱眉,眼里的水雾迅速蔓延,长睫每眨动一下,耳尖便烧红一分,“殿下?”
魏宝亭没有说话,将脑袋枕在他的胸前,轻蹭了一下。
虽然他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但是她在他身边时便觉得安心,尤其是现下,与他靠的如此近,方才被惊吓的感觉也慢慢被抚平。
“......周围还有人。”他红着脸憋出一句话来。说完,整个人又是一阵懊恼,方才那句话的意思,倒像是再说没人的时候就可以这样,想要再辩解几句。可是魏宝亭却嗯了一声。
她仍旧没有松手,而是枕着他的胸膛往旁边看了一眼,便见吉祥立马将头低下去,她吩咐道:“你方才也吓到了,劳烦申大人将吉祥送回营帐去。”
申原连忙看了谢之州一眼,却见男人身子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叫他难为了许久。
还是吉祥过来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拖走了。
待人都离开了后,魏宝亭这才整个人都挤进了他的怀里,双手更是环抱住他,而后抬眸,用那双泛着水光的眸子瞧他,“现在没人了。”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也是谢之州赶来的那一刻,她才如此清晰的认识到,在这个世界里,谢之州是她最亲最亲的人。
就算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就算他在自己走的时候都不来看一眼,她都不不在乎了。之前本来就是为了赌一口气,现下那口气被她给吐了出来。
他红着脸,双手仍旧垂在身侧,只嗯了一声,目光隐忍的望向远处,不敢去看身前人一眼。
待过了一会儿,魏宝亭心头那股惧意下去了,这才将手松开,问道:“倒是忘记问了,你有伤到吗?”来回看了他一眼,发现只是溅上了些血,并没有伤到。
“......嗯。”掩下心底的失落,他鬼使神差的应了一声。
“......”有伤到?
“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啊?”魏宝亭语气急切了起来,眼底满是关切。
谢之州轻咳了一声,目光微闪,“是有些皮外伤的,不过方才剑用的太猛,内伤严重些。”
......这她倒是不懂了。
“那现在快回去吧,我陪你去找太医来瞧一瞧,可不能落下病根。之前你的身体就不好,现在瞧着是养好了,可不能再因为我又给伤到了,”她顿了顿,认真道:“我会心疼的。”
魏宝亭站在他的面前,身上还穿着厚实的衣裙,将她整个人裹成了小球,不似今天围在猎场旁的贵女们,露着雪肤扭着纤腰。
可她还是极美的,日光透过斑驳的缝隙打在她的身上,将她眼底的光亮衬的耀眼,是让他不敢直视的夺目,连忙将目光移开。
“......好。”
魏宝亭将谢之州带回了自己的营帐,将随行前来的太医唤了过来。
那太医皱着眉头瞧了好一会儿,被谢之州的眼神逼视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抹着额上的汗珠颤抖道:“谢大人的伤......挺重的。”
目光移开了,太医这才松了一口气,又随意扯了几句:“老臣开些药过来,要每日涂抹,虽然瞧着不严重,可伤在里面,万万不能轻视。”
魏宝亭认真的听着,而后点点头。待太医将配好的药方拿过来时,她看着已经捣成泥的药,从吉祥手中端过来,“你们先下去吧。”
吉祥应声,“是。”
等人都走了,魏宝亭端着药膏凑到了谢之州的身边:“方才太医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可不能偷懒,回去后让下人给你抹,你要是不想让人碰,就自己抹,听到了吗?”
他点点头,将外衣脱了下来。
他身上的伤看着确实不重,只是些擦伤的痕迹,不过背上却纵横着狰狞的伤疤,这都是魏宝亭从前没有见过的。
他能坐上如今的位置,想必是受了不少的苦的,而她竟然还傻兮兮的埋怨他。
......是她做的不对了。
心里这样想着,手下的动作越发的轻柔,微凉的指尖将覆在伤口上的药揉开。每一下都带着股子颤栗,直让他整个人如同石头般僵硬。
待一切都收拾后,谢之州却忽然开口:“后背上的伤,臣看不见。”
“啊?”她愣住,刚想说让下人帮忙就好了,可忽然想起这人的洁癖,他定是不想让旁人靠他太近的。
至于自己,她心底里是以为谢之州与自己一样,当对方是很亲近的人,所以触碰几下是没事的。
因此道:“那每日这个时候,你就来我营帐里,我帮你。”
他嗯了一声,刚要走,就听后方传来她的声音:“柳鹤鸣本来就上过战场,厉害些也没什么,你又受了伤,比不过也没人会说什么的,别太在意了。明日狩猎,身体不舒服直接与皇上说就是,不要逞强。”
她这番话,字字句句拆开来都是好意,可偏偏刺耳的很。
谢之州垂眸,掩下心底的妒意,可是胸口确实难受的厉害。
一想到今日在猎场上,她也会如同周围的贵女一般,见到柳鹤鸣归来时,满眼的崇拜,甚至还可能在心底偷偷的想未来要嫁给这样的男人。
顿时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弯下腰,朝着魏宝亭行了一礼,而后冷声道:“臣明日,定会全力以赴。”
作者有话要说:呼,今天我发了一万二千多字!挺起胸脯要夸奖QAQ
第一个抱抱g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