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咸阳(2 / 2)
宋佩瑜急中生智,直接将箱子塞进了被窝里,倒在床上死命的给金宝和玲珑使眼色。
宋瑾瑜脱下朝服,换了身褐色的常服,身后还跟着端着药的银宝。
见宋佩瑜本就病态白的肤色被朱红的被褥衬托得更加没有半分血色,额头上还附着细密的汗水,宋瑾瑜原本舒展的表情瞬间凝固,“你们是怎么侍候的?怎么狸奴比早上脸色还差。”
金宝和玲珑下饺子似的跪下去,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宋佩瑜伸手轻轻拉住宋瑾瑜的手,轻声道,“不怪他们,我休养了一天,原本已经松快了,只是刚做了个噩梦还没缓过来。”
宋瑾瑜反手握紧宋佩瑜的手坐在床侧,另一只手摸到宋佩瑜颈侧和手臂上的温度还算正常,才没继续发火,转头对银宝道,“这碗药倒了,去换安神的药来。”
银宝响亮的应了声,和玲珑、金宝一同退出房间。
金宝关了门,先抓住银宝,贴着对方的耳朵问道,“你不是说主子就是昨晚没睡好,不用吃药,怎么又特意熬了药?”
“嘶,这也太苦了。”近距离闻了下药味的金宝夸张的退后一大步。
银宝的表情古怪了一瞬,小幅度摇了摇头。
家主下午从宫中使人来让他熬药,还特意交代不许让主子提前知道,好在主子机灵,自己躲了过去,不然......银宝回药房先找坛子将熬了整个下午的黄连水倒进去,才又去寻安神的药材。
宋佩瑜摸着被窝里的箱子越来越心虚,主动移开和宋瑾瑜对视的目光。
宋瑾瑜突然道,“陛下与我说打算让你做三皇子的伴读,你怎么看?”
宋佩瑜眨了眨眼睛,半张脸藏在被子底下偷看宋瑾瑜的表情,犹豫道,“我不想去。”
“我明日替你回绝陛下。”宋瑾瑜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意外,显然早就猜到了宋佩瑜的反应。
宋瑾瑜毫不犹豫的态度让宋佩瑜感动极了,小猫似的从被窝爬出来,磨磨蹭蹭的挤到宋瑾瑜手臂间,小声开口,“会不会惹陛下不喜?要不就等等,等我身体好些了,再去给三皇子做伴读。”
毕竟是在世家耳濡目染的长大,宋佩瑜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伴读做不做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宋瑾瑜没好气的在宋佩瑜鼻子上点了下,哼笑道,“让你去赴三皇子的宴,你就能想出装病的法子来,若是让你去给三皇子做伴读,你岂不是要拆了东宫。”
“我没......”对上宋瑾瑜深邃的眸光,宋佩瑜突然懊恼极了。
明知道家里人对他的身体有多看重,他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装病,连累着全家都要为他操心。
宋瑾瑜本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罚宋佩瑜,让他长记性才行,却拿使劲往他怀里钻的人没任何办法。都是自己出来住的人了,还这么能撒娇,别说从小独立的宋景明,便是宋景泽都比不上他。
最后宋瑾瑜也只是在宋佩瑜背上用力拍了两下,冷声警告,“下不为例。”
鸵鸟状的宋佩瑜连连点头,更是抱着宋瑾瑜的腰不撒手。
等宋佩瑜羞劲过去,宋瑾瑜才沉吟着开口,“你是不是还在为阳县的事怪三皇子?”
宋佩瑜老老实实的坐在宋瑾瑜身侧,脸上满是苦涩,“是我自己因为莫名的意气之争,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还执意靠近那个女孩,才会害了她,不然她也许能活下来。”
“我没觉得三皇子有错,也没办法感谢他。”
宋瑾瑜揽过宋佩瑜的肩膀,温声将最新查到的情况告诉他,“这也不是你的错,那个女孩早就死了,你看到的只是个笛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