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二合一(2 / 2)
但宋佩瑜终究还是在重奕身?上看到了可贵的东西。重奕他聪慧、敏锐且不昏庸,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被小人蒙蔽哄骗。重奕用人从来不会疑神?疑鬼,宋佩瑜自?从掌握东宫的库房后,已经做了不少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的事,永和帝的心思?宋佩瑜还不敢去猜。宋佩瑜却能肯定重奕都没放在心上。
今日平彰和重奕不为?常人所见?的相处,更是让宋佩瑜看到了新的东西,重奕会护短,不仅护肃王和永和帝,还会护身?边的其他人。这点放在聪慧敏锐的君主身?上,绝对是优点。
宋佩瑜自?认虽然做不到大公无私,却也不会成为?奸佞。忠于这样的重奕,等重奕上位后还像如今这般,那朝堂上的权力......
作为?个能诚实面对自?己欲望的人,宋佩瑜无法?说他不心动。
重奕仍旧冷静的可怕,直击要点,“你想效忠的是三殿下,是赵国的继承人,不是我。”
“但你就?是三殿下,就?算将来再有四殿下、五殿下甚至六殿下,臣依旧会站在您身?后。”宋佩瑜对着重奕弯下腰,坚定道,“哪怕族中有不同声音,臣之心意亦不会改变。”
别说书中的永和帝根本就?没有第二个孩子,就?算明年后宫真的有新生儿降临,宋佩瑜也不觉得新生儿能威胁到重奕的地位。
重奕可不是永和帝一?个人手中的宝贝,而是永和帝姐弟三人的眼珠子。
以永和帝对长公主和肃王的感情,就?算他将来会更喜欢小儿子,也会尊重长公主和肃王的意见?。
况且大家族除非在生死?存亡之际,否则从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是多?少年延续下来的老规矩了。
宋佩瑜虽然平日里官话连篇,此时给重奕的承诺却都发自?内心。
重奕目光定定的望着宋佩瑜没有说话,像是在判断宋佩瑜的话是真是假,又像是单纯的在犹豫。
宋佩瑜却不是只会喊口号的呆头鹅,他对重奕道,“臣能帮殿下处理东宫事物,也能去做殿下想做却怕沾染上麻烦的事,比如今日在勤政殿穆侍中咄咄逼人,两仪宫顺娘娘......将来殿下无论是封王开府还是更进一?步,一?应俗务臣都能帮您料理妥当。”
“陛下不会让穆清帮您处理这些,平彰就?算有殿下撑腰也底气不足,恐怕不能服众,臣却不同。”宋佩瑜骄傲的勾起嘴角,身?上锐气冲天,少见?的露出了符合年纪的棱角。
重奕目光扫过宋佩瑜意气风发的脸,随手将灰狼皮扔了。
‘锵’的一?声,宝剑归鞘。
重奕反手将多?宝阁最上面的小盒子拿在手中,再次看向宋佩瑜,“你做伴读,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我不会管你想什么?做什么?。要忠于我却不同,出身?哪家都不是你的优点。”
宋佩瑜脑海中首先出现平彰的身?影,所以家势不足和不够聪明也没关系,只要够忠心就?可以吗?
话既然出口,宋佩瑜就?从来没想过后退,他只会一?次比一?次更坚定,“臣对殿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不必日月可鉴,我能看得到。”重奕哂笑,打开手中的盒子,拿出条蓝宝石串子,拉起宋佩瑜的手,一?圈又一?圈的绕上去,“赏你了,拿去玩吧。”
蓝宝石个个如黄豆大小,难得的是色彩剔透,无论大小还是光泽都没有区别,在宋佩瑜的手腕上绕了整整四圈才挂住。串子尾部还有个蓝玉雕成的小玉牌,宋佩瑜眼尖,看到了上面的字。
正面是‘奕’
重奕的名讳。
后面是‘御’
这代表这串蓝宝石是永和帝称帝后才造出的玩意儿,由尚宫局和九寺共同制作,礼部备案。
这串蓝宝石远不止它们本身?的价值连城,还有见?面如见?本人的意思?。
明知道重奕给他这个串子很有可能是抱着提前发月银的想法?,但宋佩瑜却觉得他是拿到了刚起步公司的原始股。
将来重奕更进一?步,这条蓝宝石串子的意义只会越来越大。
回到家中,宋佩瑜直奔大房。
可惜却得知宋瑾瑜又宿要宫中,只能无奈回天虎居。
等金宝拿着账册,满脸喜气洋洋的找来,宋佩瑜才惊觉他卖香皂和肥皂的芬芳庭是今日开业。
芬芳庭的铺子是宋佩瑜亲自?在宋三的书房里挑选的,正处于咸阳的中心。周围不是书铺和笔墨铺子,就?是布庄和首饰店,里面的东西都不便宜。
今日芬芳庭开张,有开业大酬宾活动。
买香皂就?赠肥皂,买多?少赠多?少。
芬芳庭一?块小小的普通白色肥皂就?要五钱银子。
最基础,只染了色的香皂要一?两银子。
染了色又带了花香的香皂,要二两银子。
透明色,能看得到里面花瓣的香皂,至少要五两银子起步。
其中最贵的香皂,只一?块,就?要十?两银子。
寻常咸阳百姓,一?年的花销,都不比不上芬芳庭内稍微高?级点的香皂。
因为?定价高?,所以买香皂赠肥皂的活动十?分?受欢迎。尤其是最基础的香皂,多?亏了宋佩瑜提前交代了要限购,才没被哄抢一?空。
要不是铺子牌匾上刻着‘宋’字,宋景明和宋景珏又在铺子后院喝茶,可能东西还没卖完,就?要被各家火气十?足的小厮、丫鬟砸铺子了。
“芬芳庭内所有的存货都卖出去了,今日共收入五千八百两,净利润已有五千余两。”金宝将账本递给宋佩瑜,嘴就?没合上过。
宋佩瑜也吓了一?大跳,“这么?多??”
要知道他原本家底最丰厚的时候,手头的现银也从来没这么?多?。
“不止呢”金宝迫不及待的道,“好多?人都没买到,始终打听什么?时候能补货。还有从其他地方来的富商联系我,想在离开幽州的时候,从芬芳庭拿走一?批货,他们愿意再加价。”
宋佩瑜却没心动,刚发生兖州富商卖‘吉利果子’的事,他再听见?这些游商免不得要心存疑虑。
况且宋佩瑜可不是坚决信奉士农工商,瞧不起商人又想从他们身?上榨取油水的傻子。
他对商人存在天然警惕,尤其是居无定所的游商,说不准就?是哪个国家的探子。
“先别给他们准信,暂时也不用给芬芳庭补货。”宋佩瑜边翻看账本边对金宝吩咐,“给庄子上的人发赏钱,另外再从别的庄子调人去做香皂的庄子,和之前的人一?样,按照手艺和做出的香皂数目结算月银。”
短时间内,宋佩瑜都打算用饥饿营销的方式,吊着众人惦记着芬芳庭。只有这样才会让家里不缺钱的人,明明家里有香皂还是忍不住抢新出的香皂。
毕竟咸阳的有钱人就?那么?多?,去别的地方卖香皂和肥皂,宋佩瑜又没人手。
解决这个难题,自?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宋佩瑜问金宝,“家里有没有走商的大掌柜?不拘是哪房的你都说与我听听。”
金宝脸上的兴奋忽然散了,轻声道,“原本是有的,只是从洛阳搬到咸阳,那些掌柜都没能跟过来。”
没跟过来还是没能跟过来,宋佩瑜不愿去深思?,只能先将这件事放在心里,等待日后再留意着。
虽然用游商有风险,但不能因噎废食,培养忠心于他的游商反而会一?举多?得。
勤政殿同样灯火通明,钦天监的事牵扯甚广,首恶刘克处理了,不代表钦天监其他人就?无辜。
等到三更天,太庙祭祀连带着吉利果子的事才算告一?段落。
留下来加班的人被太监带去勤政殿的其他房间休息,肃王和宋瑾瑜却被永和帝留下来喝茶。
安顿好其他人的孟公公进门?先拍了下脑袋,连忙小跑到永和帝身?边,“早些时候东宫的老安来传话,顺便带来些好克化的吃食,奴让人去给陛下热热?”
肃王抚掌而笑,“今日算是我有口福了。”
永和帝撑着头闷笑,他还不知道肃王?若真是馋了东宫的小厨房,早就?直接奔去蹭饭了。
等小太监们都出了门?,孟公公才说东宫传了什么?话来,轻声道,“殿下说,魏忠说谎。”
勤政殿内因为?东宫饭菜而缓和下来的氛围瞬间凝滞。
永和帝难得出神?,叹息道,“魏忠啊。”
“陛下何?必多?想?”宋瑾瑜轻声安慰,“殿下只说魏忠说谎,我们却不知道魏忠为?何?说谎,也许他只是被牵扯其中,又不想被陛下误会......”
宋瑾瑜哑然失笑,他自?己说这话都觉得亏心。
魏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今日每句话都意义重大。
“他妈的!”肃王一?掌拍在桌上,将茶杯都震了起来,“老子这就?去抄了白眼狼的家!”
“你给老子坐下!”永和帝一?脚揣在肃王的屁股上,“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
宋瑾瑜低头喝茶,假装没看见?面前的闹剧。
魏忠就?是有千般不好,他有句话却说对了,他是永和帝身?边为?数不多?的老臣。
若是轻易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处理的魏忠,难免会给朝堂错误的信号,以为?永和帝还没彻底安稳,就?想狗烹弓藏。
等永和帝和肃王都安静下来了,宋瑾瑜才沉吟着道,“魏忠今日应对还算从容,想来刘克的事确实牵扯不到他。起码闭门?思?过的这半年,他手上无兵不会做蠢事。虽然我们都知道殿下洞察人心绝不会出错,但还是要找证据才行,这也是保护殿下。”
虽然被永和帝按下,但神?情间还是不服气的肃王闻言才彻底平静下来。
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说谎,没做过亏心事?
就?算朝堂的人都知晓重奕一?眼就?能看出别人是否撒谎,他们也不能将重奕的话变成了审罪的标准,否则重奕必定会最先成为?众矢之的。
良久后,永和帝才开口岔开了这个话题,他问宋佩瑜,“也不知道狸奴整日面对朱雀是否有心烦,他可对你抱怨过?”
宋瑾瑜哂笑,“我没告诉他不要在殿下面前说谎。”
永和帝与肃王同时看向宋瑾瑜,倒不是不相信宋瑾瑜的话,只是多?少有点不能理解。
“他在东宫陪伴殿下几年就?要入朝,将来也许还会外放,我难道能永远护着他?”宋瑾瑜叹气,“狸奴总要自?己去发现周围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想来我在殿下那里也有两分?薄面,狸奴最多?就?是被殿下撵出东宫,却也碍不了什么?大事。”
“那倒也是。”肃王附和道,“我原本以为?小猫儿最多?十?天就?要被丢出来,毕竟朱雀那个性?子,唉。”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豆芽毛”、“贪吃鬼”、“云琅”、“催更催更催更”、“嗷嗷嗷嗷”、“倾菀”、“嬿嬿是巴卫的”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