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谈崩(1 / 2)
“人类总是会仰赖自己的认知和知识,被自己的认知所束缚,并将之称为现实。局限于自己所认知的现实,着眼于表象,只见虚浮,不见真实。”
不紧不慢地调整了下炭火,冰之律者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急迫,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计划被看穿。
“而更可怕的是,逆熵明明知道真相,知道你的真正目的,却无法向世界揭露这一切。”
继续咬了口烤鱼,奥托脸上仍挂着悠然的笑意。
作为对崩坏了解最深的组织之一,逆熵不可能不知道律者的真实战力,也清楚单凭那些机甲是无法讨伐两位律者的。
可是,逆熵却不能承认自己的不行,不能在其他组织面前示弱。
它必须维持自己强大的形象,稳住自己超然的地位,哪怕这只是虚假。
“现在,逆熵应该也忙得焦头烂额了吧。”
悠悠地道了一句,律者往鱼身上均匀地刷了层油脂。
为了试探捕获律者的可能,其他国家和组织必然会向美洲放出更多的探子。
在律者的诱惑面前,即便面对世界最强的组织之一,也有着足以为之冒险的理由。
更何况,有两个律者还在本土活跃着,现在的逆熵也未必顾得上自己呢。
这样的侥幸心理,每一个伸出手的组织都或多或少地会有一些。
法不责众。哪怕是强如逆熵,也不可能同时清算那么多组织。
所以,纵然自己等人在这个时候行事过分一点,逆熵在事后也只能选择高高举起而轻轻放下,没办法真正进行报复。
一面要忙着讨伐两个律者,一面要面对各方势力的试探,即便是如逆熵这样的大组织,也难免会力有不逮。
但以如今逆熵话事人的性格,她是很难在律者的事情上让步的。
毕竟,那可是在逆熵和德莉莎碰头的重要日子里,还不忘顺手从圣芙蕾雅拐个第三律者的母狐狸。
“呵呵,可不仅是逆熵啊,最近连来试探天命的人也变多了不少呢。”
看着律者嘴角的笑意,奥托的语气中也多了几分玩味。
律者评价的下滑,带来的是世界对于天命和逆熵实力的直接质疑。
毕竟,在以往的认知里,有能力对付律者的只有天命和逆熵而已。
可既然律者的实际战力仅是这样,那么以此为基准的两大组织是不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呢?
一旦两大组织不再是那么遥不可及,那一些心思活泛的组织自然就会想搞些小动作,以攫取更大的利益。
那些由于忌惮两大组织威势而不敢擅动的人们,也可以尝试着伸出自己的触手了。
“那还真是抱歉啊。”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语,律者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但想必对于主教大人来说,这些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无论外界如何试探,天命本身的实力并没有太大减损,不至于连这些都应付不来。
在这一次的崩坏中,天命最大的损失就是大洋洲支部的被毁了。
但只要作为核心的s级女武神没有减损,区区一个支部的损失还算不得什么。
与基本靠第一律者瓦尔特和可可利亚孤儿院撑场面的逆熵不同,天命的千年底蕴可远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苍蝇多了,终归也是很烦人的。”
轻声说着,主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那么,主教大人想不想要一个让天命大放异彩的舞台呢?”嘴角带着一丝挪揄的笑意,冰之律者的声音里是满满的诱惑,“比如,我们可以联手先把逆熵给灭了。
我只要第一律者,其他的全归你,如何?”
“从此,天命就是无可争议的世界第一了?”
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轻笑,奥托的口吻似乎也有了丝丝的意动。
“没错,以后无论主教大人想做什么都再也无人干扰了。”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律者的声音恍若魔鬼一般,轻佻中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魔力,“而且,如果您肯将静谧宝石之类的东西给我,我也不是不能兼任一下死之律者,尝试下帮你复活某个人。”
“这…还真是充满诱惑的提议啊!”
盯着律者那冷漠的冰蓝色眸子,奥托也不由感叹了一句。
一方是妄图毁灭世界的崩坏的使徒,一方是人类最大抗崩坏组织的领袖,可这位律者却毫不在意地提出了合作。
看着律者双眼中的认真,奥托心底也不禁一震。
他知道,对方是真的有执行这个计划的打算。
只要他点个头,这位律者就会遵照计划来行动,联手摧毁逆熵、为他使用静谧宝石的力量。
素来高高在上蔑视人类,视人类为蝼蚁的律者,竟也会想到和人类进行合作?
看着眼前仍在慢条斯理地烤鱼的冰之律者,奥托的心中也不由感到了强烈的震惊。
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位冰之律者和以往的律者绝对不是奉行同一个理念。
祂并不是出于对崩坏的认同而想要毁灭人类,而是为了某个更自我的目的。
祂没有在获得力量的时候向世界展开疯狂的破坏,尽可能地报复人类和收集崩坏能,而是真真切切地将毁灭人类当成了一件宏大的事业。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祂有着充足的耐心和毅力,也毫不忌讳于暂时向人类低头。
与其说祂是为了摧毁人类,不如说祂是为了能够亲手摧毁人类!
祂所要的,只是人类文明在祂手中终结的事实。
奥托相信,如果有某位律者掌握了可以毁灭人类的力量,那这位冰之律者一定会选择先杀死对方,而绝非与其联手。
“不得不说,阁下提出的计划真的很有吸引力。”摇头感叹着,主教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来,“但是,我对于这个世界还有着其他的打算。
所以,请容许我拒绝!”
“看来,我们之间是没得商量了啊。”
叹了口气,律者脸上的表情不由一僵,语气中多了几分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