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2 / 2)
又遇见了袁宁这个心计深沉,却待她如宝的男人,算计了她爹、娶了她回来,然后又生下了健健康康的鱼儿。
如今这样幸福满足的生活,她以前是想都没想过的。
而这一切,都得益于绒姐。这份恩情掺入进友情里,使得她对绒姐之心,只逊于对儿子鱼儿之心,与她对丈夫袁宁之心一样深厚。
然而绒姐眼下正新婚燕尔,这杨绦竟然一个人来她家,而没带绒姐一起来!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虽然这些年来,杨绦一直都待绒姐很真诚情深,但世间之事总是曲折离奇的,什么都有可能……
杨绦虽然不知道倪仙黛的内心具体想法,但看她那怀疑又谴责的神色,就知道她想歪了。
于是解释道:“这不是今年剩余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又打算开年就把城南的纺织作坊开起来吗?一旦我的纺织厂开起来,绒姐的染坊不也得忙转起来?”
“我今日来找宁兄商量事情,她也去找钟二叔了,染料进货、工匠扩招、染坊是否扩张等等,都要先商定下来。实在没空,所以才没跟着一起来的。”
“等来日她稍稍空闲些了,她定会来找仙黛姐说话的。”
“好吧,这样还差不多。”倪仙黛稍稍放心了。
她虽然羡慕绒姐自己挣钱置办了那么大一笔嫁妆,也佩服她能把染坊的生意经营得红红火火,但她的性子从小便已养成,她最想的还是平平淡淡地在家相夫教子,一辈子安安乐乐也就罢了。
袁宁听了杨绦的话,道:“我之前只听你说起,你岳父按照你给的图纸,试验和打造出了新式纺纱机和织机,纺纱织布的速度能大大提升,不过到底没看过实物。”
“而你这些年,在城南云居山侧的小山包上费了不少银钱和精力,这新纺织作坊就已经决定全部用新式纺纱机和织机了吗?”
“对,已经定下了。那新式织机已经试验过了,虽然在织造出各式花样方面,不及局里的那种织机,但胜在速度快,在织平纹原胚布时,脚踏踏板、带动梭子往返飞动,能提高至两倍的速度。”
杨绦点头,“在织布速度大大提高了之后,原先的纺纱速度就跟不上了。而新式纺纱机,就相应地很必需了。至于速度提高至何种程度,在于装多少个纱锭,目前是八个——那便是八倍。”
为了避免过度引人注目,杨绦选择的是先打造八个纱锭的珍妮机——新式纺纱机。
既然已经能打造出八个纱锭的新式纺纱机,那八十个纱锭的,也就不是问题了,只不过刚开始时还是要保守些。
不然就算杨谦和杨谚已经在京城当官了,这最开始的时候,怕是也庇护不住他。
“果真?!”袁宁做的就是布匹生意这一行,织布速度提高至两倍,纺纱速度提高至八倍,最是清楚不过这意味着什么了!意味着滚滚财富!
“以前你只和我说,新式的纺纱机和织机在速度上有所提升,结果竟然提升得这般大?!”
“也是机器打造成功,并且试验过之后,才知道的。以前我也不知道具体能提升多少。”杨绦这话还真不是假话。
尽管前世在好几篇论文引言里都看过具体数据,但他打造出的机器只是结构和原理相同,机器的造型和用料,是有所差别的。
不是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吗?不去真正试验过,又怎知能和文献中的数字相同呢?
袁宁已不在乎那些,这会儿他一想到‘两倍’、‘八倍’,就心潮澎湃不已!!
“绦弟,你今日来找我,是有什么好事要和我说吗?”
虽然机器是杨绦的,但既然现在杨绦到他家里来了,又和他说了这些话,那就说明两人之间是有合作可以谈的!那他跟着也能赚钱!赚大钱!
杨绦有杨谦和杨谚两个兄弟在京当官,而杨谦是户部左侍郎女婿——有正三品大官撑腰,杨谚是‘六元及第’状元——多半会得皇帝圣人的青眼,那么寻常人家、甚至是寻常官员,都轻易不敢欺压杨绦。
那么,杨绦的生意多半会越做越大,而他跟着杨绦,自然也能得到一些庇护,那他的生意也能红红火火!
“好事不好事的,权看宁兄您怎么看。”杨绦能猜到袁宁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他就是吊着袁宁的胃口,偏不说袁宁最想听到的话。
“今日来找宁兄,倒确是有事。首先呢……明年开年之后,我应该不能再为袁氏布店在推广新布时站台了。我先给宁兄你说一声,你之后是重新新再找一个呢、还是不再要人站台了,都好提前做打算。”
即是说,杨绦明年就会辞去‘代言人’的身份。
虽然不是袁宁最想听到的话,但杨绦说的事情也是正事,略一思考后道:“你明年就要大忙了,没时间帮忙站台也正常。我会重新再找一个合适人选的。”
这些年袁宁已经完全尝到了有人站台推广的甜头,所以他打算把这个主意,给继续实行下去。
“还有第二件事情……”杨绦故意说半截藏半截,卖了卖关子,然后终于开口:“那就是,我和宁兄之前的那桩布匹生意,我打算交由我爹来负责。我只在确定每季新布的时候,给我爹出一些建议。”
“……”袁宁又被吊了一次胃口,不过杨绦说的又依旧是正事,于是也答道:“没问题,叔父之前常与你一起来送货,我也见过他许多次,打过交道,以后由叔父负责这桩生意的话,我没意见。”
袁宁:“而且如果之后我也忙起来的话,我杭州城里三家布店的生意,也会交给我爹帮忙盯着的,到时叔父和我爹一起共事,应该会很合得来。”
袁宁这就是在明晃晃地暗示了:‘快快和我说大好事,你看我都已经腾出空闲和精力了!’
杨绦也看够袁宁心急火燎的样子了,终于如他所愿,说出了他最想听的话:“那很好。宁兄都已在打算腾出精力了,如此正好和我去做一做另外一笔生意。”
“好啊好啊!”袁宁答应得迫不及待。
“我之前曾与宁兄说起过,何谓‘经销商’,而我与你之间的这一笔生意,就是由你做为经销商之一,从我这里拿货去售卖。”
“经销商之一?”
“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