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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军医在哪?”定国公等人抬着赵元嵩往城墙下跑,他们终于找了个安全地方将他放下来。
邓勉要去找军医,一回身听到陈县令乱喊乱叫,当下大喝道:“闭嘴,你身为县太爷,竟敢扰乱军心!”他脚下正好踩到一根水火棍,脚掌一碾脚尖一挑,水火棍就势腾空而起,被他一把接住,反手就对着陈县令的头打去。啪啪啪,棍子疾风骤雨般落下,将陈县令打成了大猪头。
陈县令见他凶狠之态,这是想将他直接杀死啊!他抱头嚎叫:“呜呜,不敢不敢,小将军饶命。”他跪坐在地上,无出可躲,直接吓尿了。
“黑子,别管他,快去找军医!”定国公吼完邓勉,再看面无人色的赵元嵩,他脑后已流出一滩血。定国公心里一紧,急忙半跪下.身体,用手试探他鼻息,竟是越来越弱了。
定国公眼圈一红,悲戚道:“孩子,你千万不能有事啊,要不然为父如何向德儿交待!”要不是这孩子,今日躺在这里的就是他。
他不怕死,可是他倒下,长阳关的民心怎么办?外面的匈奴大军又怎么办?周刚虽有几分急智,却是个胆小谨慎的,自己如果出了事,凭他这点小智,很难守不住长阳的。长阳要是失守,德儿那边便更加危险。
所以,这是一环扣一环的,赵元嵩不单单只救了他一命,而是救了整个长阳以及关内附近的两州三郡。
城墙另一边,周刚正快速组织防守战。
第一波火攻,烈酒已洒完,油锅也被打翻,他们手中仅剩妇人们提前做好的裹了油棉絮的箭矢,数量不多,每人只有三四支。
这种箭火力小,射出后容易在半途熄灭,能打到人身上的,也只是那种如灯的小火苗,制造不成多大伤害,也就给匈奴人制造点小麻烦。所以,他们只有等待,等之前那些被他们淋过一身酒的匈奴人靠近,他们再以火攻,准确把握时机,定点射箭,才能造成大面积杀伤。
虽然城墙已被开出一道口子,但匈奴人却不会傻到直接往里钻。周刚则想利用这断壁缺口之间的狭隘,在特定位置安插几十名弓箭手,将这块残垣变成对己方有利的防守地形,还可稍稍延缓匈奴大军的入侵。
当然,匈奴人一定有好几招破城之法。可定国公也有事先安排,他的亲卫所占之地,正好与城墙两边石阶成有利夹角,只要匈奴人敢再翻城墙冲下来,他们的利箭绝对可以捅他们个对穿。
只是,他们如今只有百十来号弓箭手,长时间作战下是扛不住近五千匈奴连续攻击的。
周刚看了眼身边的将士们,也只能在心底呵呵了,但他表面不显忧色,还要给士兵们鼓舞士气,“众将士,别看匈奴人人高马大的,但他们没脑子,按照计划,咱们一定能顶住,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好,那一会儿等匈奴人过来,你们一定要擦亮眼睛看准些,只射那些身上有湿痕的。当然,重点是保护好你们自己,少射几个贼寇也不打紧,听清楚了没?”
“听清了!”
“很好,大家各就各位。全城百姓能不能安全撤离,就靠咱们了!”
“是!”
定国公不在身边,周刚也是第一次指挥全部守军。他希望第一波阻击能多拦下点匈奴人,给城下百姓多争取一些时间。他也听到陈县令乱叫,当下让手下骑兵,拿令牌去开北城门了。
守城只是军人的指责,与这些平民百姓无关。
“周大人,大帅让你过去。”
周刚一愣,然后马上跑到第二道防御线,与定国公汇合。看邓勉又踹了陈县令一脚,他不免幸灾乐祸道:“哼,这种只会贪污受贿,榨取民脂民膏,又贪生怕死的玩意儿,直接杀了完事!”
陈县令只能听着,他一点都不敢与他再对着干了。
这时,有人找来了军医,忙叫道:“大家让让,军医在这儿呢!”
就这样,在兵荒马乱中,军医终于出现了。他先检查了赵元嵩的伤势,又马上给他头部止血。军医在看到那伤口时,一脸凝重眉头紧蹙。
定国公抓住军医的手,急切问:“怎么样?能治么?”
“回大帅,咱们这里缺医少药,小公子胸骨断裂,头上的外伤也还能治。只不过,属下担心小公子脑内会有淤血,淤血不清,有可能会昏迷不醒,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王管家找来担架,方便将赵元嵩转移,他听到噩耗,上前去扶住定国公,却被他老人家躲开了。匈奴人喊杀声越来越近,城墙上的战斗已打响。定国公看了眼面无血色的赵元嵩,又看了看邓勉与王管家,命令道:“我留下,你们看情况带人突围。”
“大帅!”两人面色均是一变,想要劝说,却在定国公坚定的目光下住了口。
定国公摆摆手,从身边士兵手中接过一柄长矛,走出掩体,与周刚等人汇合。
邓勉目光灼灼望着定国公的背影,对王管家道:“王叔,我护你们出城,然后再赶回来救大帅。快,趁还有时间,咱们走吧。”赶回来救大帅?他一人一骑?真能在五千多匈奴军中活着救出大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