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绝断(14)(1 / 2)
到夜晚,温越去萧楚睿面前复命,萧楚睿看他只身前来,就知结果。
温越给他磕了个头就不再说话。
温越心底不是不紧张的,此刻他命悬一线之间,说不说真话也是一念之间,他要说了实话,可能是死可能是活,但总归有机会活着,如果皇上不介意有人知道平南王妃怀了皇嗣的话。
他都已经知道皇上和平南王妃有一腿了,再多知道个平南王妃怀了皇嗣也没什么吧......
当然他知道平南王妃与皇上有一腿此事,皇上会不会秋后问罪也尚还不清楚,只是现在皇上需要他帮忙寻找平南王妃,所以他才活着。
卷入这件事,早晚得是个死吧,这都是绝密之事了。
他说不出口还有一个原因,李玉儿信任他请他帮忙,这份信任就足以卡住他的喉咙,让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宁愿死也不愿面对李玉儿失望的眼神。
就这样吧,就是死的有点窝囊,让他有些不甘心。
萧楚睿问:“还没有什么要说的?”
温越摇头。
萧楚睿拿他没办法,他才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心里的郁气无处发泄!
萧楚睿闭上眼睛,朝桌子上锤了一拳。
他要温越的命又有什么用,他最后也不过是想让李玉儿出现在他面前,这么久了找不到,难道真......
“为什么要走这条路?”萧楚睿愤懑的问温越,“好好的水路不能走吗?”水路这个季节是通畅的,比起陆路,还安全一些。
“为什么所有人都走了,偏偏把一个女人丢下?”
既然得到大坝决堤的信号,为什么不把一个女眷带在身旁,还说她自己抛开了,“让那么多人照顾着,她自己跑开?”他怎么那么不信呢,“那几天不是下大雨吗?”他已经反反复复的将那些天的事情询问了很多遍,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同李玉儿为什么会自己走开。
下大雨那么危险的天气,她可不是爱惹麻烦的人。
而且若真是遇难,一个弱女子根本走不远,这么卖力的找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找不到呢?完全说不通。
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的如温越禀报的那样,是他们分散了,所有没有把李玉儿带走吗?
他们到时甘州已经阴雨连绵,孕育着险情了,别人都出城,他们却进城就已经让人很想不明白了。温越的解释是赵家的两位公子对此处好奇,并不怕遇事,想来看看,谁也没想到真的会发生大事。
“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朕?”萧楚睿觉得不太对劲,可他不在场,所有消息都来自于温越,李玉儿不在这儿,他再推理也没有用。
假如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李玉儿就是被温越刻意安排着离开了,温越没有动机做这事,李玉儿也没必要冒那么大的险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好好的回到京中,做她的平南王妃,可不是一世富贵?也无需担心赵嘉裕没了她会坐不稳,她已知道自己的身份,该想到无论如何自己都会罩着她。
如果她不想做平南王妃,那更好,回都英武侯府,还是英武侯府唯一一位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在府中待个一年半载,自己接她入宫,给她尊贵无比的身份,给她宠爱,她不比世家每一位女子过得幸福?
温越摇头,说没有隐瞒。
没有隐瞒就是李玉儿真没了,也找不着。
萧楚睿额头突然疼的厉害,他右手撑着桌子,左手抬起去揉自己的太阳穴处,寿安紧张的唤一声:“皇上。”萧楚睿将寿安推开,下命令道:“把温越收押,三日后问斩。”
寿安:“皇上......”
官兵们拥入,要将温越押下去。
温越的人一齐跪下,想为温越求饶,但身份不够,不敢吱声。
寿安也有些想为温越求饶,温越若活下去,将来必是位极人臣的地位,尤其他还知道皇上的辛秘,那自己卖这个好,以后都是会有回报的,且温越本就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虽然对皇上来说是恨不得千刀万剐的。
但皇上怒头上,寿安不会为温越说什么,只遣人将温越押下去。
温越有些身份,且颇得敬重,所以收押他的人只是走在他的身后,并没有冒犯他。
几人走到门槛,突然一人急冲冲的跑来,差点与走在前面的温越撞上。不在京中没有那么多规矩,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足为奇,但寿安心烦,见不得人冒失,尤其是在前气氛如此紧张的当口,他呵斥一声,“你跑那么快干嘛呢,冲撞了皇上担当得起吗?”
来人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把手中拿的东西恭恭敬敬的举过头顶,道:“寿安公公,京中来信。”
“京中来信”四个字寿安一愣,常焕也愣住,萧楚睿面色更差,而正要往外走的温越也站住身,朝他们看去。
他给李玉儿寄去的信一直没有接到回信,算算时间这时也该到了,他的住所安插了皇上的人,不敢保证这封信是不是李玉儿写给他的而被皇上的人截获了。
温越站在那里没有再往外走。
“京中可是有几日没来信了。”寿安匆匆忙忙走过去,把信接过来,他心头直跳一跳,暗道别是太后娘娘知道皇上放下泉州的事动身往甘州来了。
低头一看,信封上却是“黄四爷亲启。”五个秀娟小字。
这下寿安的心跳的更厉害了,可眉间嘴角却都咧开笑意。
“黄四爷亲启。”
知道皇上化作“黄四爷”之名的又有几人,而这样娟丽的字体又是出自女子之手,无疑了,只有一人而已。
那人必定是——英武侯之女,平南王妃,李玉儿!
在这里掘地三尺翻不出她,原来她在京城!怪不得呢。不管怎样,她还活着,皇上终于可以放心了。
“皇上!”寿安无比惊喜的唤萧楚睿。
萧楚睿不知道他高兴什么,从他手中接过信,看到那五个字时,眼睛猛地睁大了,若说刚刚那一时还在地狱,而他此刻犹如跃上了天堂,那种心情的转变,完全无法言说。
寿安是猜这封信是出自于李玉儿之手,而他是无比确信这封信是出自于李玉儿之手,他见过李玉儿的字迹,反复看过,又是对书法有研究的人,他清楚这是李玉儿的字迹了,不是伪造的,犹如那日见到的温越准备的那名陌生女人一样低劣的伪造。
萧楚睿匆匆走到耳放,将信撕开。
这一刻他已经不想思考李玉儿为什么从京城传信过来,她怎么身在京城?也不想知道温越是不是知道这事,这是不是他们一手安排的?为什么一直隐瞒着不说,让他急切至此。
李玉儿还活着,他只想赶快看看李玉儿给他写了什么东西。
......
结果是一页纸,纸上是很简单的几句话,大意是既然找来了甘州,想必对她还有情谊,望念及情谊饶过温大哥,温大哥是被她拖下水的,如果因她出事,她将一世难安。
如果饶过温大哥,她将不胜感激。
至于她是怎么在发水之日离开甘州,现在具体落脚在哪里,温越为什么为她操办这一切,都没有提到,对于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她一个解释的字眼都没有。
就只是为温越求情了。
萧楚睿看完头又疼了,长长吐出一口气。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