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信仰亦有光（1 / 2）

第二天的早上，咗津神他在和李国钟道别之后,就来到了顾明晚的住所。

只不过在那个时候,顾明晚却好像是刚刚才运动完,洗了一个澡一般，身上湿漉漉的,还带着一种温暖的雅香。他一手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侧头打量着咗津神，随后这才淡淡启唇,说了一句,“坐吧。”

咗津神闻言就有些拘谨的坐了下来，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此时此刻的顾明晚,竟然给咗津神带来了一种很是危险的感觉。就好像是猎物遇见了自己天然的猎食者一般，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恐惧感。

然而这是不应该的，没有什么能够让一位神明，让他们产生这种强烈而惧怕的感觉。

咗津神注视着顾明晚，对方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叉显得笔直而又修长,他将手上的那条纯白色的毛巾随意的放置到了一旁,唇角弯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意，“怎么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顾明晚语气还很是温和。

可是咗津神却也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有一种惊惧感却是一直都在压迫着他，让他片刻都不得安宁。终于在咗津神和顾明晚真挚的表明了谢意之后,他就忍不住站起身来，匆匆忙忙的打算告辞离开了。

然而即使是在现如今的这个节点之上，咗津神他却是也仍旧是没有料想到，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事情，早就已经被眼前的男子所扭转改变了。

而在这个时候，咗津神他和顾明晚告别，只是这一别，便就是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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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吗？”随梦神，或者是陈肖潇，或者是别的其他的人，总是会这么问他。

“值得吗？”

顾明晚却不是很明白，究竟什么东西在他们的眼中，才能够称得上是一句值得的。今天的对，也许就是明天的错，今天或许还是值得的，但是明天说不定就觉得不是很值了。这是一个极为主观的问题。

顾明晚他不想去判定这些，因为起码在现在，在如今的这个时候，他愿意去为之付出，还愿意庇佑这些人们，愿意去做这些事情，就足够了。

阳台边，顾明晚依靠在他的仙人掌旁边，纤长的手指指尖中夹着一根香烟，在明灭的火焰之中，飘扬出浅白色的雾气。

面对着随梦神那极为不理解的目光，他懒洋洋的磕了磕手上的烟灰，说道：“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呢？需要为此而付出代价的家伙，也并不是你吧？”

随梦神闻言不禁有些哽噎，却也有些无奈，他停顿了一下，稍微的挽救回了一点自己的理智，这样子才能让自己不被某人给气死，他说：“我只是不明白，你明明还可以活很长的时间，过得很好。”

“说不定有朝一日，可以等到信仰再次复苏的时候……”

然而顾明晚却弯起唇角，笑了笑，他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他话语温柔也慵懒，只不过话音才刚刚落下，他又继续说道：“但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呢？”

你们这些神明的疯狂还要持续多久呢？

随梦神闻言不禁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很明显，他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更何况，”紧接着，顾明晚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甚至显得有些温吞的说着，“你自己也说了，只是可能而已。”

他看着随梦神，轻笑一声。

是啊，毕竟这些假设，都不过只是有可能而已，现在的社会这么发达，科技这么发展，人世间的凡人说不定有一天也可以拥有自己的‘超能力’，那么这样子的情况下，他们这些神明，又能够有这么样的用处呢？

随梦神此时此刻终于不再出声了。

不是他终于想明白了，因为他其实早特么八百年前就想明白了，只不过，他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不愿意承认，这个人世之间，早就已经不再需要他们的存在。

这个时候，随梦神他注视着顾明晚，心中复杂和苦涩并行。对方现在缓缓的往外走去，就连语气也是浅淡温柔的，那么的好听——

顾明晚笑道：“别纠结那么多嘛。或者你可以把我看作是一个愚笨的，永远都学不会聪明自利的家伙。”

“哎，这样听起来，是不是觉得理所当然多了？”

可是随梦神却没有回答，他抿着唇角，不作一词，在这一瞬之间他居然说不出话来。虽然从前和顾明晚相见的时候，多有冲突，可是到了如今的这个时候，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悲伤和钦佩。

他低着头，朝着顾明晚的方向鞠了一躬。

随后，就只见一条美丽而强大的银龙从一方升腾而起，在这个时刻，他似乎又回到了他曾经最为繁华鼎盛的那个时代。

他平静的围绕着这个世界整整转了一圈，直至最后，这才带着数之不尽的光芒，有灰黑色的，有白色的，也有浅金色的，他带着这些光芒，一同没入了梦境之中。

而就在这一天的同一个时刻，有无数的人，却是也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他们抬头仰望着天空，就能看见一条飞舞的银龙带着无尽的星辰和萤火，一同消失于虚无之中。陈肖潇也是如此，他也见到了这个场景，只是他直到这个时候才知道，顾明晚的真身居然是一条龙，还是那么华美强大的一条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