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心疼(1 / 2)
赵长宜把手里的食盒往前抬了抬:“我是来给夫君送午膳的。”说着,熟门熟路地走进书房。
叶闻渊抿唇:“内阁有厨子专门负责伙食。”
赵长宜把食盒往桌子上一放,笑着说:“内阁的厨子做的是大锅饭,哪有我从家里带来的丰盛可口。夫君整日为国事操劳,应该吃些好的补补。”
“你猜我带了什么?”赵长宜神神秘秘地打开食盒,“是你喜欢的螃蟹。”
叶闻渊淡淡道:“我这里不方便食蟹,你还是带回去吧。”
“我明白,食蟹容易脏手,这书房里有那么多公文,万一不小心弄脏就不好了。且夫君近日公务繁忙,用饭的工夫都是挤出来。食蟹费时费力,夫君自是没那个心力去食蟹。”
“所以,我都替夫君把蟹肉剃下来了。”赵长宜笑眯眯地把食盒里的几个盘子取出来。一盘黄澄澄油亮亮的蟹膏蟹黄,一盘细白滑嫩的蟹肉,还配了一小碟香醋。
剃蟹本就麻烦,这盘里的量,怕是得剃个十只八只才能有那么多。
叶闻渊看着盘子里那一大堆蟹肉:“你何必如此做?”
赵长宜双眼满含情意地对着他笑:“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对你好,想哄你开心啊。”
叶闻渊极不自然地撇开头。赵长宜把蟹肉捧到他眼前,柔声道:“秋蟹肥美,你尝尝。”
她一双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叶闻渊。叶闻渊瞥见她右手食指上缠着白色布条:“你的手怎么了?”
赵长宜蓦地放下盘子,把手藏到身后,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就是……剔蟹的时候,不小心被剪子划到了。”
叶闻渊怔了怔,顿了半天,开口道:“我并不是很喜欢食蟹,你以后别再剃了。”
“夫君这是心疼我了?”
“不是。”叶闻渊淡淡道。
叶闻渊明明喜欢食蟹,却说自己不喜欢,还让她别剃了。他这是动了恻隐之心啊。也不枉费她辛苦半天,又挨了一刀。
赵长宜可怜巴巴地望了他一眼道:“你若是心疼我,以后我来送膳,可别再赶我走了。我来送膳都是借口,想见你才是真的。”
来送膳是假的,想见你也是假的,想来内阁找兵符才是真的。
“你……我都说了不是心疼你。”叶闻渊脸色微微泛起铁锈色,“不许再说这种话。你若再乱说话,小心你的一万两。”
“好好,我不说了。”赵长宜顺着他回道。然后又从食盒里取出一个炖盅,“蟹是寒凉之物,我还为你煮了姜汤,驱寒的。”
叶闻渊从她手里接过姜汤,还是温温的,入口不是很辛辣,还带着一些红枣的香甜。待他用完膳,赵长宜伸手去收盘子,黄纱袖口从叶闻渊身侧划过,带来一阵极淡的香风。
连衣料上用的熏香都和那人撞上了,又是巧合?
赵长宜收拾好食盒转身推门出去,却被叶闻渊叫住了:“你……”
“怎么了?”赵长宜回头。
叶闻渊眼眸一黯,问道:“你上回说,你与长公主只有几面之缘。是真的吗?”
赵长宜微惊,叶闻渊竟会这样问她,是因为上回她一激动说错了话?还是其他什么地方引起了他的怀疑?
赵长宜慢慢吸着气,心里反复劝自己冷静,她可是借尸还魂啊,叶闻渊再怎么怀疑,也不可能想到这个。
于是镇定地道:“真的。”
答完又红着脸对他说:“夫君下次别再我面前提别的女人了,我会吃醋。”
叶闻渊目送她的身影离开书房,坐在书桌前握着笔陷入沉思,不经意间落笔在纸上写下“长宜”两字。
接连几日不眠不休,略感疲惫,叶闻渊揉了揉眉心,又将写着这两字的纸撕成了几片。
有风从窗间吹入,吹动他额角碎发,连带着吹散了桌上的碎纸片,碎纸片掉在地上,叶闻渊连忙去捡。
有人正好推门进来,正好有张碎纸片落到那人脚边,那人见叶闻渊在捡碎纸,便也帮着捡起脚边那张碎纸。碎纸上写了个“且”字。
叶闻渊连忙起身,疾步走到她身前,从她手里抢走纸条,语气微恼:“你不是走了吗?”
赵长宜愣了愣,回道:“我刚刚忘记拿放香醋的小碟,所以回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