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两年(1 / 2)
尤弥试着去碰一下他,想问问他究竟怎么了,但是手还没碰到衣角,齐昭就躲了过去,声音压的很低,“我没事。”
他这样说,尤弥也只好不去管他。她知道齐昭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又倔的很,他不想说的话没有人可以逼他。
走出门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家里的地还是需要人收,又把目光放在了县令身上。
县令原本都以为这件事平息了,冷不丁见尤弥又盯着自己看,心里顿时叫苦不迭。
哎哟小祖宗诶……你还有什么事一次性说完啊!我这芝麻小官禁不起折腾喽!
“您……可还有什么事?”县令面上还是挂着讨好的笑容,弯着腰问,“有需要尽管说!”
尤弥啧啧两声,略带圆润的下巴微微抬了抬,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这县衙平日里忙不忙啊?”
县令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楞了一下,没头没脑的回,“不忙……”
“不忙就好,不忙就好。”尤弥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借你几个人使几天?不白用你的,你放心。”
县令立刻恍然大悟,长大了嘴说,“啊——本官明白了!没问题没问题。”
见他连连答应,尤弥说,“十五个青年,五天,他们工钱我来出,按衙门的水平给,成不?”
“成成成,你们几个!过来!”县令满口应下,扭头冲着外面站着的捕快们喊。
尤弥挑挑拣拣,选了十五个人,商量好明天早上来领人,这才带着齐昭走了。
这一晚忙活了好久,可齐昭再也没说过一句话。
齐昭一向有点偏执,尤弥看得出来。
从她第一次见到齐昭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孩子心思重,成熟,能隐忍。
但是一旦有什么触碰到他的底线,他就会不惜代价的清除掉。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乱到她再回想起来还是捋不清楚。
她和齐昭今日差不多是在鬼门关溜了一圈,她心里明白,若不是她想起来令牌还在项链里,她搬出将军的名号,这县令必定不会因为心里还存着些许良心就放过他们俩。
如果真的被关进了牢里,他们最后的结局,约莫着就是惨死牢狱这一条路了。
齐昭是想保护她的,她感觉的出来,可是事态如此,他也不过是个孩子,何况她是姐姐,保护弟弟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尤弥从来没怪过齐昭,他能做都做了,这样就足够了。齐昭现在这样子,她实在是担心他会觉得内疚,从此走不出来,那就难办了。
“齐昭。”尤弥叹了一口气,坐在齐昭对面,用力将他的肩膀扳正,迫使他直视自己。她看着齐昭,放柔了声音,“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不用内疚的。”
圆桌上微微跳跃的蜡烛照亮了尤弥的脸,她圆润白皙的小脸在昏黄的烛光里显得格外柔和。
齐昭定定的看着尤弥,桌子下的手却攥紧了拳,白天掐进肉里的的伤口再次崩开,血液从伤口一点点渗出来,顺着指缝淌在他的衣服上,晕开大朵大朵的血花。
可是他丝毫没有察觉,只是静静看着她,过了好久,才错开了目光。
“我没事。”
见尤弥还是一脸不放心的模样,他扯出一个苍白的的笑,“我真没事。”
“如果心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尤弥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摸了摸齐昭的头,“姐姐在呢,乖。”
她顺着齐昭的头发像摸小狗一样温柔的摸了几下,齐昭的心莫名酥酥的,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如果没有最后那句姐姐在呢,齐昭可能会更高兴一点。
齐昭暴戾澎湃的情绪虽然被尤弥安抚平静了,但是他心里的打算却没有因此而改变。
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绝不能容忍有第二次这样的事情发生。
次日一大早,尤弥和齐昭领了十五个青年,一路回了家里。
他们都受过训练,正值壮年,身强力壮,干活既麻利又快,因着县令对尤弥的尊敬程度,他们没一个敢偷懒造次的。
一山的桃子,十几亩麦子,配合着齐昭做的工具,收的又快又好。
兴许是用他们用的顺手了,一来二去,尤弥和孟和跟这些大哥哥们也熟悉了起来。此后回回家里需要收东西,尤弥都会把他们要来,再付上双份工钱,一切都井然有序。
所有收获来的庄稼、蔬菜、水果,尤弥都一半留着一半卖了,家底也渐渐殷实了起来。
唯一意料之外的,是齐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