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真人真事（2 / 2）

“没有，没有，汤大人讲故事很有意思，本王第一次听。”萧伏玉忙解释道。

“哪里哪里，都是真事，哈哈哈。”

两人对视尴尬一笑。

...

再说另一边，莫含章和柳无生相对而坐，手边摆着白铜双鱼香炉，柳无生性喜静又好风雅，他取来五格漆盒，从中挑了些沉水香放于炉中玉片之上，玉片做隔火之用，不一会儿沉水香浅淡的味道就被发散出来。

“水上生意我们柳家的确想做。”柳无生用玉箸轻轻拨动香料使之均匀受热：“但奈何江上水蝗猖獗，大部分走水路的货物难以远销，先生那日说的方法在下考虑了很久，依旧觉得有些不妥。”

“柳老板的担心在下明白，江上水患的存在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想要做水上生意，必须交‘挂灯费’，交多少水蝗们说了算。”

莫含章直言：“他们这群人贪得无厌，有十分要十二分，朝廷想要剿江匪的心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不瞒柳老板，今日和我一起来有应天府尹汤大人和荣王殿下，他们二人正是为了江匪一事而来。”

商人出身的柳无生惯会洞察人心，莫含章说的天花乱坠，只要没有拿出确凿的东西他都不会当真，所以他还在观望。

“最近应天府上下不太平，柳老板应该有所听闻，江里捞出来不少东西，衙门这几天嚎丧的人快要冲破门槛，为此今上特派几位殿下来主案。”

莫含章平铺直叙道：“可能这件事和江匪没有任何关系，但大家都明白，江上发生的事情多少都能算在水蝗的头上。”

“柳老板，机会只有一次，借着几位殿下主案的手清掉水蝗，一举多得的事情，错过就再没下一次了。”莫含章加重语气，对付柳无生这样的人，话不用多说只要言明关键，他自然会上钩。

【宿主，你不是找柳无生谈江上的生意？？？】

【消息的生意也算生意，柳氏米行的米从南运往北，走的河流水道，又进京杭大运河，这么多年，从没听过柳家的货船被劫的消息，你觉得是为什么？】

【他们家和江上的水蝗有关系！】系统机智回答。

【说的不错，江上水蝗之所以被称作水蝗，是因为他们就像蝗虫一样，所过之地寸草不生，这么多年吸柳家的血，柳无生早已经受够了，只要他松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可是宿主，水蝗又和案子有什么联系，水蝗求财，要杀什么人早十几年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所以说，你蠢。】莫含章冷笑【江上发生的事情有什么能逃得过水蝗的眼睛？你以为他们江上霸主的名声是白给的？】

【啊，这......】系统卡住了，它不应该试图质疑宿主。

柳无生的表情挂在脸上，像画上去的一样，笑容和善却不到眼底。

“莫先生，那你又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柳老板你知道的。”莫含章单手撑桌，另一只手轻扇炉顶，青烟顺着她的手蜿蜒而上，最后消散在面前。

柳无生轻笑：“莫先生，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在下。”

他和莫含章算是老交情，之前曾有过一两次交集都是在平溪书院求学的时候，柳无生一心向学，即使商人无法科举，他也要学会学成。

这种人的可怕之处在于，他做什么都会做的最好，所以在邀请莫含章到府一叙的时候，柳无生就专门查过莫含章最近的动向。

“江上水蝗三十六旗，他们称舵主，我恰巧和第六旗的水蝗头子有过交集，莫先生要查的应该就是最近的应天府失踪案，在下可以明确的告诉先生，这案子和水蝗关系不大，不过......”柳无生话锋一转，吊足了胃口。

“不过什么？”莫含章坐直，上身前倾，苍白病态的肤色瞬果露在灯下，乍看上去脆弱无比，眼神却如鹰隼一般十分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