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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亲眼看见沈潇拿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的时候,仍旧能够感觉到无上的愉悦,仿佛内心的虔诚终于得到了回应。
现在,这样的美好时刻就要被一个肮脏、拜金的女明星夺走了。
女仆只是一个女仆,却有微妙的“正宫”心理。
她想着,无论主人在外面享用过谁的血,最终还是会回到这座城堡,接受她的侍奉。
如今,他竟把外面的野女人带了回来……
而且这个野女人现在还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她。
被纪萝鄙视,好像格外惹人生气。
“你好蠢啊。”纪萝难得有一次抨击别人智商的机会,“还把自己洗干净送给他吃,狗都不会这样做的。”
在纪萝的认知里,狗已经是她见过最笨的生物了,冲着人类摇头晃脑,丝毫没有肉食动物的尊严。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比狗狗还笨,实在很难不让兔子鄙视。
女仆太阳穴突突的跳,手背青筋暴起。
她怒极反笑,冷冷道:“你以为自己很特殊么?以前像你这样进过城堡的女人,也不是没有,想不想听听她们的下场。”
“那你说说看好了。”
纪萝勉为其难听一下。
女仆把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残酷刑罚都说了出来,然后满意地看到纪萝缓缓瞪大瞳眸,精致小巧的脸蛋逐渐浮现出惊恐。
“他真的会扒掉我的皮吗?”纪萝惶恐。
系统:“你冷静点,这女的只是在吓唬你。”
女仆的冷笑声传入纪萝耳中,打乱了系统的机械音,“不信的话,你等十点以后去地下室看看,之前进入过城堡的女人,尸体全部丢在那里了。”
说完,她慢慢松开手,为纪萝打开卧室房门,“请吧,大小姐。”
纪萝战战兢兢走进房间。
身后传来“砰”一声关门的声音,吓得兔子浑身一抖。
“地下室在哪里啊。”纪萝忽然反应过来。
系统:“你就听反派的话洗洗睡吧,别想那么多。”
纪萝对此深深感到怀疑。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不太信任这个系统,总觉得自己随时会被它坑。
床上放着丝绸睡衣,正好合适纪萝的尺寸。
她进浴室胡乱冲了一下水,给自己洗漱,换上睡衣,滚进被窝。
这一回,纪萝没再两秒内立刻入睡。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断回想女仆给她描述的那些酷刑。
跟活扒兔皮,生剪兔毛相比起来,被做成麻辣兔头好像也不是那么恐怖了。
纪萝决定去那个地下室看看。
她在房间里找了找,翻出一个马桶塞作为武器,悄悄打开了门。
深夜的城堡静悄悄的,连夜虫的声音都听不见,唯有风吹树叶沙沙的响,以及不知道哪个房间的水管漏水,水珠一滴一滴淌落,回荡在空无一人的长廊里,瘆得慌。
纪萝对于人类的语言,只能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
她握着马桶塞往楼下走。
所有灯火都熄灭了,唯独月光透过窗纱铺满一地,微暗的夜晚环境,恰恰是兔子最敏锐的时刻。
她贴着墙,在大厅里来回飞窜,动作迅捷灵敏,丝毫不输给野猫。
就是撅起小腚趴在地面左嗅右嗅,窜了半天也没找到女仆说的地下室。
“地板下面没有东西啊。”纪萝坐起来,挠了挠头。
“回去吧,兔子。”系统说,“你该学会分辨坏人说的话。那女人只不过是个说谎精,想让你违背反派定下来的规矩,从而惹怒他,把你从这里赶出去。”
“从这里出去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又住不习惯。”
纪萝悻悻站起来,本来想往楼梯的方向走,却不小心晃进了另一个摆满各式陈列品宛如博物馆的大房间,跟没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找不到出口。
月光缓缓随着乌云飘移而变幻。
一束光亮照耀在纪萝眼前的油画上,形貌狰狞可怖的怪物陡然亮出淌血獠牙,吓得纪萝连连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水晶雕塑,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是什么呀。”纪萝双手撑着地板,头发凌乱,瘪着嘴委屈巴巴。
这时,一个微微佝偻的影子在月光中出现,沙哑着声音,在纪萝身后说:“地狱三头犬。”
“咦。”
纪萝昂起脸蛋,脖子九十度往后折。
是一个老人家。
他拄着造型奇异的拐杖,一下一下叩在地面瓷砖上,缓慢走到纪萝旁边停步,皱巴巴的老脸浮现些许慈祥,“它的名字叫刻耳柏洛斯,传说生活在烈火燃烧的地心,把守着地狱大门的恶魔。”
纪萝眨了眨眼,再转回头来,仔细观摩。
原来只是一幅画。
“它旁边应该多画一只小白兔,这样看起来就没那么可怕了,你觉得呢。”纪萝说。
老者莞尔,“你的建议不错,但沈潇很中意这幅画,如果你想在上面多加点东西,得先问过他。”
纪萝想起女仆和她说过沈潇用来罚人的手段,缩了缩肩膀,抿唇摇头。
“你是谁啊。”她这才想起来询问。
“血族是群居生物。”老者握着拐杖上的蛇首,笑眯眯低头看向她,“他没有跟你说过,晚上不要从房间里出来么。”
纪萝点头,“他说过十点以后不能出来。”
“你应该遵守这个规矩的。”
老者话音刚落,博物室内就骤然掀起一股带有血腥味的冷风。